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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19/20页)
快赶往虎峡关打开这大梁门户,方可叫那梁女圈套落空。”
尼鲁眼皮微抬,下巴轻努:“驸马这是在质疑公主的决策?”
裴颂垂首道了句:“颂不敢。”
又说:“颂只是在想,如若梁女真在姓萧的手上,姓萧的若要阻我等入关,大可携梁女先行入关,接手虎峡关拔除颂的人马后,据关而守才是。
“但现下那支神出鬼没的骑兵,不急着赶路,反一直阻挠我等行军,可见要么是梁女不在他们手上,要么……就是姓萧的已带梁女先行赶往虎峡关了,故意留兵在此阻挠我等。”
尼鲁面上原本的轻蔑淡了下去,神情凝重起来,似在思索裴颂所说这些的可能性。
裴颂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适时继续道:“当然,公主谕令不可违,以防万一,将军也可兵分两路,派一队人马去围剿那支骑兵,剩下的人马随颂继续紧急行军赶赴虎峡关,如此双管齐下,总不至误公主的事。”
尼鲁明显被裴颂说动,沉吟几许后道:“驸马所言在理,那就依驸马之计行事……”
裴颂唇边似见了笑,这一刻面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称之为温和:“那颂便带着半数大军先继续赶路了。”
尼鲁想着出发前赫伊特意交代过他,裴颂迄今没说他在关内的帮手是谁,虎峡关又是连接西陵和梁地的重要关口,入关后必须盯紧裴颂,当下也不敢让他独自带着一万五千兵马前去,道:“驸马初来军中,还有诸多不熟悉之处,我让努格尔随驸马一道去,我亲去围剿那支骑兵,最迟三日后便也会赶赴虎峡关。”
裴颂谈何听不出这话语中对自己的提防,但他依旧只是挽唇笑笑,恭维一句:“将军思虑周到。”
垂覆的眼底藏了多少暗色,便无人瞧得清了-
裴颂和副将努格尔前脚带着半数兵马继续行军,后脚便又有一支西陵军狼狈奔回营地。
他们身上的甲胄残破不堪,满身血迹,为首的小将被底下人用砍下的树枝和布衣邦成的简易担架抬着,一看就是才经历完一场恶战。
大营门口的守卫远远同他们打了旗语,这队残兵也飞快地回了旗语,守卫头子一见旗语无误,赶紧下令让底下人抬开了拦在营地门口的拒马。
那队西陵军一进营地大门,立马就有小将围上去问:“怎么回事?”
看清担架上抬的人后,有人惊喝道:“是乌萨!”
边上那糊了满脸血迹与沙土的小卒身形高大,半分不逊他们西陵勇士的体格,略显喘息地用西陵语道:“我们将军有紧急军情要亲自上报……”
因呼吸极为不稳,断句上的生涩也就被轻易掩盖了过去。
前来接应的小将喝问:“何事不能由我等代禀?”
那小卒看不清样貌却有着十分深邃的五官,略显迟疑道:“事关驸马……”
他这般一说,边上的人便懂其中利害了。
裴颂突然成了赫伊的第三任驸马,还成了他们军中的监军,这背后必是有诸多他们不知晓的缘由的。
他甚至此番攻打虎峡关,都还需裴颂在虎峡关的内应相助。
但半道上突然杀出了那么一支来去无影,又叫人摸不清人数多少的骑兵,委实是诡异。
如若问题是出在裴颂身上,那他们这三万大军的虎峡关之行就危险了。
那小将面色难看地道了句:“坏了,驸马已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先行往虎峡关去了啊!”
话落又忙催促自己身后的亲兵:“速去将军帐中传信!就说乌萨有关乎驸马的紧急军情要禀!”
身后的亲兵不敢耽搁,忙去尼鲁帐中传信。
一众西陵兵将都被这消息震得慌了神,无人注意到那小卒在听闻裴颂已带兵继续往虎峡关去时,眼底似有冰冷异色一闪而过。
尼鲁正急于找那支骑兵的踪迹,一听说前边去追击那队骑兵的军队回来了,且带回了事关裴颂的重要军情,忙放下手边的事务,亲自赶了过去。
军医还未至,尼鲁在营地大门处见到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的心腹爱将时,面皮抽动了下,痛惜大喝爱将的名讳:“乌萨!”
喊话间已大步朝担架前走去,蹲身欲去握自己心腹爱将的手,那本奄奄一息的小将在听到尼鲁的喊声后,竟吃力睁开了眼,似乎用尽全力才朝他摇了一下头。
多年征战沙场练就处的警惕让他瞬间止住了身形,手往腰间的刀摸去时,身形也在快速后退,只有眼尾余光朝站在边上的人削了去,张嘴欲喝声将人拿下。
只是连那小卒的模样都还未瞧清,一抹冷银色便已朝他抹了去,因他及早便开始撤身,这才得以险险躲过,但腰间的革带仍是被对方那寒冽悍猛的刀风削断。
尼鲁两臂掩覆于衣物下的汗毛霎时间根根竖起,全然顾不上思考,只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将拔出鞘的佩刀横于身前,但听得“铛”一声刺耳的锐响,虎口震麻,这才接下来了对方极快又劈下的第二刀。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萧厉狼眸狠戾,以刀锋锉着相抵的刃口,斜滑擦起火星要继续朝尼鲁斩去时,尼鲁的亲兵和周遭小将们终于反应过来,一窝蜂朝萧厉围了去。
萧厉身后那些“伤痕累累”的“西陵残军”,也瞬间不病弱了,拔刀同真正的西陵军们混战做一团。
人群中有人大喊:附离来了!”
“狼,是梁地北方的狼!”
尼鲁在亲兵簇拥下得以短暂脱险,握兵刃的手依旧震麻着,被削断的革带从腰袢滑落,掉至脚边,尼鲁瞥了一眼,神情尤为难看。
底下亲兵也惊魂未定,频频往后往后望着凶神般厮杀着还在往这边逼近的萧厉。
纵然他们是以好战闻名的西陵虎狼士,这一刻却都升起了股没来由的惧意,仿佛杀过来的已不是一同他们同样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而是什么怪物。
有亲兵大喝:“快掩护将军离去!”
“牵马来!”
纵是觉着耻辱和不甘,但尼鲁好歹是没丧失理智,知道当下不宜同对方争这一时之勇,他们只有这不到千余人,他们大军包抄过来,很快就能围死他们。
他由亲兵簇拥着往回奔走,岂料萧厉已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在那亲兵大喝时,朝尼鲁投来凶戾逼人的一眼,紧握着被血水浸润的刀柄,以刀锋压着人墙推进。
后方的惨呼引得尼鲁回首看去,同萧厉视线对上的刹那,他只觉自己像是已被一头暴戾的猛兽锁死。
对方手中长刀一劈一砍,围住他的人群便如同剥笋衣般几层层锐减。
虽不愿承认,但尼鲁这一刻就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他扭过头只想快些离开此处,可前方营地里,听到这边厮杀动静涌来的西陵兵卒们又阻挡了他的去路。
狼骑们显然也都知晓“擒贼先擒王”,不管西陵兵卒朝他们怎么冲击,他们都死死围在萧厉周遭,帮着萧厉清理阻挡西陵兵卒,整支队伍就如一个锥子般,以萧厉为那个锥尖,锐不可当地朝前刺去。
为了阻挡这支队伍,护着尼鲁撤退的亲兵们不断分出人手朝后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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