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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15/20页)
日召诸位来此,也是为交代诸位本宫离开王庭后的诸多事宜。”
臣子们一听温瑜要离开王庭,不免慌了神,忙问:“公主您要去何处?”
温瑜道:“虎峡关即便失守,西陵也还需费些功夫才能将梁、陈两地尽收囊中,但若是本宫亲赴戈勒城督战,生擒本宫的利远胜强攻下虎峡关,西陵必会倾全军之力来伐。狼骑不会被前后堵截,就又多了一分牵制住那三万西陵军的可能,可为关内赶赴虎峡关的梁军争取更多时间。”
这是她在听到昭白的急报后,便想到的唯一有几率化解这场危机的法子。
不同的是,那时萧厉还不在她的计划里。
是他强势闯入这场与她殊途同归的献祭。
齐思邈几乎是在温瑜话落便急急道出一句:“万万不可!”
他苦心劝道:“公主您的安危关系着两国动荡与否,怎可涉此险境?您若是有什么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啊!”
温瑜似主意已定,平和道:“本宫若是坐视西陵继续入侵梁、陈两地,方是愧对诸位和百姓对本宫的拥护。本宫会立下诏书,本宫此去若有什么闪失,尔等便拥吾女阿狸为君,携百姓退往梁地。本宫临行前亦会往梁地去信一封,言明此事。”
她目光逐一扫过跪在下方的大臣,叹息般道:“瑜无能,届时驱逐外敌,便靠诸位爱卿了。”
一句话让下方大臣们全都红了眼。
温瑜这分明是又一次舍她自己,去最大程度地保梁、陈两国了。
若是当真解了虎峡关之围,那么梁地就安全了,西陵继续进犯陈国守不住时,他们便可从百刃关迁回梁地。
虽说北境还未称臣,但萧厉和狼骑也一道死在了虎峡关外,整个北境刚易主就再次群龙无首,即便不归顺温氏,也已成不了气候。
反之南境和关中之地有温瑜这数载积攒下的名望,大梁旧臣们和昔日的长廉王旧党必然会拥护温瑜诞下的这唯一血脉,紧靠着这支血脉和他们这群老东西撑着,梁、陈两营就散不了。
假以时日,驱逐西陵,夺回失地也并非无望。
但就算虎峡关陷了,他们力尽于此,也没能改写这笔天命。
这位梁、陈两国的公主亲守国门,死于社稷,其壮烈也能激起两地臣民的战意,西陵今后再想夺下任何一城,皆需踏过满城百姓的尸骨。
他们的公主啊,说着自己无能,舍这一身血骨也护不住他们的时候,却又还要赋他们以甲。
大臣们泪水潸然,不禁悲哭出声:“公主啊……”——
作者有话说:被一些字句困住了,翻来覆去修改了很久,没能准点更非常抱歉,本章留评给大家红包补偿(系统统一发放)
第238章 “被献给他的菡阳呢?……
这场议政结束后, 温瑜留了齐思邈、司空畏等几位信得过的陈国老臣,又召了顾奚云、杨宝琳等几名梁地女官前来一道做见证,提笔于锦帛上写下自己前往戈勒城若出意外则传位于阿狸的诏书。
大殿内气氛凝重, 她在锦帛上写下最后一字后, 取了自己的玉印于帛旨下角落章。
顾奚云忍着眼中渐重的红意别过了脸去, 她知道温瑜此举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陈国还是大梁, 国库都已被外戚和奸党蛀空多时,这几载里又战祸不休,裴颂不在乎梁地百姓的死活,从百姓骨头缝里能榨出一点油脂是一点, 温瑜却是要所有百姓都能活下去。
是以面对军需上的巨大消耗、从裴颂手上夺回城地的满目疮痍,纵然她颁布了不少惠民政令,重视农桑,又大力推行关外贸易, 却也几乎是拆东墙补西墙地在支撑。
本以为洛都之战后, 这场燃了几载的战火便能熄下去, 民间得以休养生息,却又来了一个西陵。
这仗再打下去, 每失一地,民怨都只会再重上一分。
尤其是陈国,底下的百姓们不懂朝堂上那些利益往来, 不会明白陈国前面发兵大梁,既是为还当年长廉王借兵给陈国的恩,也是为了借机重返梁地。
当西陵强势进犯,大梁失了虎峡关又自身难保时,陈国百姓叫有心人一煽动,怕是只会认为他们陈国如今国力不支, 全是前几年大力扶持梁地所致。
温瑜为陈国所做诸多,也都成了是为拿陈国的一切去给大梁做基石。
梁、陈两国的盟谊一旦在民怨下被摧毁,只会更方便西陵逐个击破。
裴颂和西陵试图将温瑜逼进这场进退维谷的僵局,慢慢熬死她。
她偏不遂他们意入这场局,选了这玉石俱焚的方式,以她自己作饵,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她若胜,西陵便再没有攻入梁地的可能。
她若败,也破坏了裴颂和西陵瓦解梁、陈盟谊的计划,将两地百姓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让西陵往后想取梁、陈两地任何一城都寸步难行。
但顾奚云只觉着难过。
为了挽救这将倾的山河,长廉王父子已将自己的性命填了进去,现在轮到温瑜舍命去填这山河崩裂的巨壑了。
如若没有发生这一切,如若长廉王当年顺利登基,温瑜作为大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要愁的,大抵只是怎么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让朝中古板守旧的老臣们同意在太学增设女学,科举上增设女科……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这支离破碎的万里河山,早就担在了她荷梗一样只折不弯的单薄的肩背上。
杨宝琳看着温瑜将玉印放回印托上,亦是泪流满面。
在场唯一平静的是温瑜,她抬眸看向齐思邈,说:“本宫此去,若有不测,尔等便依此诏行事。”
齐思邈满面沉痛地揖手颤声应道:“臣……遵旨。”
温瑜起身,拖着织锦的裙摆步下台阶,将帛旨交与他。
齐思邈捧出双手来接,温瑜却未即刻松手,她长睫微覆,似缓了一息道:“吾女尚幼,将来若性情顽劣,唯望诸位辅佐多担待些。她若志不在这庙堂、担不起这山河……诸位亦可和梁地余太傅、陈大人等肱骨大臣商议,另立明主,瞒天过海送她远离这高殿,当个富贵闲人便好。”
杨宝琳听言难抑哀恸,喉间溢出了细微的哽声。
齐思邈面上的沉痛也更甚,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温瑜为人母,对女儿仅有的一点私心。
裴颂若不死,西陵若未驱逐,这仇恨和责任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然高处不胜寒,两国共主的位置也并非是那般好坐的。
她说女儿若志不在庙堂、担不起山河可另立明主,这不是责怪,而是疼惜。
她准许女儿放下仇恨和责任,去当个普通人。
齐思邈眼中隐有泪光闪烁,躬身接下那帛旨,说:“老臣……谨记公主嘱托。”
温瑜深深望了他一眼,所有未尽之言,皆藏于那沉凝的目光中,随即折身缓步回到案后,取了先前一并写好的一封书信封蜡,看向杨宝琳道:
“本宫前往戈勒城后,陈国会先选出一批大臣,和现居王庭的梁地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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