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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20-230(第7/21页)
意算盘。
但只要大梁还在,他们即便是受迫将温瑜交到萧厉手上,都不敢私自动温瑜。
那名青云卫道:“王庭禁军没经过沙场,怕是不敌那姓萧的手上的狼骑,公主若是真落到了他手上……”
铜雀笃定道:“他也不会伤公主。”-
陈国派往前线的,都是从民间征上来的兵丁,留守王庭的禁军,纵然不是勋贵子弟,也是民间有门路的人家想法子走关系才能塞进去的。
毕竟同样是吃皇粮,禁军的军饷不知比边境那些打生打死的小卒高出多少,既不用在风里吃沙子,也不用拿命去搏前程,外敌若杀到了王庭脚下,那说明陈国都被打没了,也无需他们死守了。
夺嫡逼宫那样的事,多少年才发生一回?
是以禁军素日里也就抓个宵小、抄个府邸什么的,熬够资历了就往上升。
出身好的,族中有荫庇,从成为禁军那天起,便是个小头目了。
出身差些的,机灵点在贵人跟前露了脸,被记住了名字,往后的路也就好走了。
朝中沙场历练出来的武将,多看不上禁军和羽林卫的做派,但奈何他们沙场刀口舔血一圈回来,就是没人家族中有人或者得了贵人的赏识升得快。
于是本事过硬傲气的,不屑王庭贵胄们那套的,便自成了一派镇守疆域。
中间那些在沙场搏命吃够了苦头却又一直被卡着,再无望往上升的五官,便还是需伏低做小捧权贵们的臭脚。
姜彧当初得了个常胜将军的称号,有他自己的能力在,也有姜家为其保驾护航造势的缘由在。
太后和姜相一直希望他留在王庭统率羽林卫和禁军,如此他便可成为姜家的最后一道锁。
任何人想动姜家,哪怕是铁证如山,都还需刀口上再挣个输赢。
也正是因此,朝中许多老派武将并不是很能瞧得上姜彧。
姜彧性傲,也一直想证明自己取得一切成就,并非是靠姜家托举达成的,才执着于去前线。
在姜彧死后,王庭禁军中的将领,几乎就没有为了证明自己,一意要去边境的了。
萧厉麾下的狼骑,当日在王庭外摆开阵势后,以一弩镇住守城的禁军将领,便也有这些缘由在里边。
王庭官员们对沙场征伐一城一地的得失,底下兵卒伤亡的多少,都是从那一封封折子和急报中看到的,那些数字是党羽相参的利器,言官可以说得义愤填膺,却未必见过那尸山血海的情景。
世家大臣们一贯以盘根错杂的世族势力,压着底下那些靠一刀一剑搏杀冒头的武夫,凡有宴饮还少不得拿人做话头雅讽上一番,又哪见过将军们真正在沙场上搏命的情形。
萧厉手底下的狼骑拿出在北境打蛮子的势头攻城,一直泡在王庭这富贵窝里的禁军,从上到下都被吓破了胆。
王庭的城门被破开,同碾烂一堵豆腐垒城的墙无异。
萧厉下了道不得犯城内百姓的军令后,大军便从破开的城门长驱直入,直往王宫而去。
严国公在议政殿收到城门失守的战报时,惊得全然不信,厉喝:“满口胡言!王庭禁军一万有余,怎会连半日都守不住!”
与严家同谋的世家大臣们个个也都面露凝色。
赶回来报信的信卒跪在大殿中央,脸上还沾着血,满脸惶色:“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没等严国公再发一轮脾气,殿外又有羽林卫急奔而来:“报——萧军——萧军攻进宫城了!”
严国公身形一个踉跄,当真直接晕倒在了大殿上。
“父亲!父亲!”严缜急忙搀住了严国公,但整个人面上的神情,也是如梦初醒般,满是怔忡和难以置信。
他们原计划的是让禁军守上一日半,守到边境的援军至的。
怎会连半日都没守住?
大殿上早已乱成了一团糟,世家大臣们都在彼此攀责,吵嚷不休。
坐在上方的陈王则是满面阴沉,听着底下大臣们越来越凶的吵声,直接起身一把掀翻了跟前的王案,身上的王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他指着严家父子,又指着互相声责、丑态百出的世家大臣们,暴戾喝道:“废物!都是废物!”
“一万禁军守不住王庭半日!本王要你们何用!”
他气得又踹了一脚那雕花精细、做工厚重的王椅,奈何椅子太沉,才没踹动。
“梁女,为今之计,只有快将梁女绑了献与姓萧的那头豺狼!”有世家大臣立马喝道。
“对对对!我听闻姓萧的那头豺狼动辄剐人屠城,断不能让他因梁女的仇怨,迁怒于我陈国!”
世家大臣们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
温瑜虽知萧厉一旦开始攻城,王庭当是守不了多久的,但当严缜带着羽林卫如丧拷妣再度来昭华宫绑她时,她仍是颇为意外。
这破城的速度,委实是她也没料到的。
被反缚了双臂于身后从严缜身侧经过时,温瑜浅提唇角微讽道:“不过一日未见,严副统领这面上的神情,实在是精彩。”
严缜自是难堪,头一次格外大胆地望着温瑜那张美得像是轻易就能勾走人心魄的容颜,忽难掩阴鸷地道:“末将以为,公主当也忧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境遇才是,公主在我严家手中,我严家姑且还会善待公主,公主落到他萧厉手上,他怕是不会待公主有多仁慈了。”
温瑜收回目光,只说:“不劳严副统领费心。”
待温瑜走过后,严缜呼吸着那空气中残留的微不可察的浅淡香气,死死咬紧了下颌,忽地一脚踢翻了放在柱旁的一尊香炉-
天阴阴的,又下起了零星细雨。
陈王宫的大臣们都微佝偻着身垂首站在这蒙蒙细雨中,底下的宫人们则早已在被雨迹沾湿的空地和宫道两侧伏跪了下去。
温瑜被缚双臂站在最前方,侧后方一左一右立着陈王和严缜。
前方宫门的地砖处依稀还能瞧见在雨里晕开的血迹,是先前恶战时留下的。
不知是狼骑的,还是守宫门的羽林卫的。
冷风凉骨,踏踏的马蹄声里,王宫大门外铁骑旌旗蔽天,黑甲如岩。
为首者驱马踏进阙门,斜提一杆长戟,玄色的披风长长地拖曳在马背,五官冷厉深邃,线条有如刀刻,锋锐的眉眼里裹挟的戾气,直叫人不敢逼视。
从他驭马出现在阙门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陈国大臣只觉呼吸时,整个胸腔里的气息都变得稀薄,莫名地开始喘不过气来。
第224章 “温瑜,你嫁了个什么……
这位在陈王宫建宫以来, 第一个驭马入宫城的狂徒,两载里迅速崛起的北境新主。
年轻,骁悍, 桀骜。
高居于大宛乌马上, 冷桀的视线沉若实质般扫来, 便迫得后方悄悄抬起眼打量他的大臣们个个头皮发麻, 再不敢抬首窥视。
严缜也是头一回感受到那有如海潮般涌来的实质威压,那自无数场征战里带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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