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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20-230(第11/21页)
多打量, 被狼骑扣上铁锁绑至刑架上时,方勉强直视向了那片暗色, 却不曾想对面的人也正望着他,那双在昏暗中也幽戾逼人的眸子,瞧得他心口猛地一跳, 只觉似被一头什么猛兽盯上了。
他勉强定了定心神,道:“我等已献降于君侯,愿为君侯效犬马之劳,不知君侯这是何意?”
萧厉开门见山问:“严家同西陵有关系?”
严缜心头狂跳,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来:“末将怎听不懂君侯在说什么?”
萧厉懒得再多费口舌,先前救巴什叶部首领生擒那名西陵小将时, 对方曾亲口承认过王庭中有同他们西陵合作的大臣。
他前脚带兵围王庭,他们后脚就能反温瑜,瞧着今日守城的架势,似乎也没打算直接献降,那么不外乎是想控制住温瑜来号令梁、陈两国了。
陈王是个被推出来的傀儡,那细作不在严家,应就在跟着严家一道反的几大世族里了。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审,将人找出来。
他朝立在边上的狼骑浅抬下颌,对方当即取了刑鞭上前。
严缜身上的囚服被扒开,那特制的镶有倒钩的刑鞭甩下时,直接皮开肉绽。
他骨头倒也硬,硬捱前几鞭时,还能喊自己冤枉,到后面整个上半身已全然不能看了,渗出的血水浸透了囚服,沿着衣角一点点往地上滴落,在地上也汇聚了一小潭血迹。
他头无力地往前垂着,眼皮上都坠着汗,瞧着已是奄奄一息,却依旧没有招供的意思。
狼骑不敢再对他继续用鞭,看向了萧厉:“君侯?”
萧厉微微扬手,那名狼骑便收起刑鞭暂且退到了后方。
萧厉稍稍坐直了些许,身子前倾,硬朗英俊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灯烛下:“你若是招了,你家老爷子还能少受些罪。”
严缜抬起汗涔涔的眼皮,仍是咬死不认:“末将当真不知……”
他心知萧厉既已审过陈王,那么以陈王那软骨头,必是将他们架空温瑜的一切都招了。
同为男人,他瞧得出萧厉先前在宫门处的所为是什么意思,心里翻腾着股莫名的滋味。
好在他们父子本也是哄着陈王出来当那个靶子的,并没有让陈王知晓他们太多计划。
当下比较麻烦的还是温瑜若借萧厉翻了身,必会同他们父子清算,他必须赶紧把自己一家反温瑜的事摘干净,再给二人埋个隐患。
于是他喉间咳着血,气若游丝道:“末将……末将等人也并非是要反公主,而是公主早同朝中大臣们议定,王庭若守不住,她便亲自出城求您宽谅,将过往罪责一己担之,公主甚至一早写下了书信,君侯您应已瞧见了……”
“我等是同齐相政见不合已久,不甘公主废这般大力气保下的陈国落入齐相一党手中,这才反的齐相一党啊……”
萧厉神情冰冷沉戾,严缜所说,他当下无法分辨真假,但温瑜写下那样一封书信,并给了他赠了美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心底那头恶兽再次狂躁起来,他强压着满身戾气,冷眼瞧着刑架上的人:“陈王的王嗣是你找出来的?”
严缜一听这话,便知陈王必是为了活命将什么都招了。
他脸上血和汗混在一起,呼吸因身上的鞭痕灼痛而发沉:“王上……王上身有隐疾,不问朝政已久,从前姜党在朝中只手遮天,太后……太后便欲让公主同姜家子共育一子对外称做王嗣。姜党一倒,公主亲手扶持起了齐党,有孕后虽只诞下一王女,但王女仍颇得王党大臣们拥戴,末将等人是忧心王女也……也同齐相一党有关,这才想着再推出一王嗣,同齐党分庭抗礼。”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陈王是个废人,那么温瑜生下的孩子,生父就另有其人,只不知对方是谁。
他们父子在宫变时,欲除去温瑜的女儿,只留温瑜来控制梁地,也有这个缘由在里边。
毕竟温瑜女儿的生父若是齐相一党的人,那他们将来一切都有可能为旁人做嫁衣。
插在墙上的火把松脂快燃尽,火光越来越小,本就昏沉的刑室更显阒暗,无法再看清萧厉面上这一刻是何神情,只能听出他声线极沉,又极冷:“所以她女儿的父亲,是谁?”
严缜奄奄一息道:“末将当真不知,只是公主素来信重齐相一党的人,这一载里又提拔了不少齐相门下的青年俊杰……”
萧厉一语不发,刑室内的空气有如凝滞,像是潮水一层层漫上来,直叫人呼吸都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做了个手势。
狼骑从刑架上放下跟条死狗无异的严缜,将其拖了出去。
萧厉独自在满是血腥气的刑房内又坐了一阵,直到“咔嚓”一声脆响打破这片沉寂。
是他生生捏碎了那张硬梨木太师椅的扶手-
细雨下了一整个白日,晚间风急,有一扇窗没关严实,殿内那一角的帷幔被吹得飘飞。
温瑜在八角宫灯前,手执一卷静看着。
昭华宫外围了狼骑,她出不去,到了用膳时间点,才会有宫人前来给她送吃食。
在这一片只闻风声和檐下滴水声的寂静中,却又有脚步自殿外庭院中急促行来。
须臾,殿门被叩响:“公主可歇下了?”
是狼骑。
温瑜问:“何事?”
殿外的狼骑答:“君侯有事邀您去议政殿相商。”
温瑜黛眉微蹙,想不通萧厉这个时辰让自己去议政殿是为商议何事,毕竟下午二人的谈话实在是称不上多愉快。
但既是群臣议政的前殿,对方应是有要事才对。
温瑜放下了书卷,朝外淡声道:“稍等。”
片刻后,温瑜身披挡风的孔雀蓝披风打开了寝殿的门,牛毛细雨仍在下着,狼骑半垂着首,不敢多窥天颜一眼,直到温瑜说了句“走吧”,才恭谨地转身带路。
温瑜撑伞踏进了这漫天夜雨铺成的满地湿迹里-
到了议政殿外,却不见外边守着多少狼骑,带路的狼骑让她在殿外稍等,自己进去通报时,温瑜甚至听到了里边传来什么器物砸裂的声音,隐隐还有一句“二哥你别喝了”。
温瑜眉头微微拧起,只是不待她多想,急促的脚步声就从殿内传来。
同那进去通传的狼骑一道出来的还有个魁梧黑汉,络腮胡爬了半张脸,见着温瑜就满脸堆笑唤“嫂嫂”。
温瑜拧起的眉没松——她记得对方,几年前她在通城被萧家收留时,这人曾去过萧家,似乎同萧厉交情不一般。
“听闻君侯有要事寻本宫相商?”她声线在这雨夜里更显清泠。
郑虎抓耳捞腮地“嗯啊”了两声,目光到处瞟就是不敢看温瑜。
萧厉自从天牢回来后,就一句话不说地在这议政殿内喝闷酒,他劝又劝不住,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想到的,大抵还是同温瑜有关。
以萧厉的酒量,这么个喝法是要出事的,这才谎称是萧厉有事寻温瑜,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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