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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00-210(第9/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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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兵戎相见时,萧厉那边拿俞知远说事,她也可一口咬定是萧厉污蔑。
这般想着,王宛真愈发觉着自己这步险棋走得对。
张淮那边沉吟多时后,终也出声:“此事兹事体大,在下需禀与君侯做定夺。”
王宛真连忙道谢,想起自己哄骗魏夫人来萧营的缘由,又试探着问道:“那驰援北魏一事……”
张淮轻飘飘睇了王宛真一眼,便让她后面的话都哑进了喉咙里。
张淮道:“在下今日见公主等人,本也是为商议援兵北魏一事,只是魏老夫人的话,当真是叫人寒心。”
他长睫微覆:“但君侯素来谨记微时之苦,心怜遭逢战祸的百姓,否则也不会几番援魏,调遣援兵一事,在下晚些时候会同魏昂将军再行相商的。”
“至于公主所说的孩子生父乃俞知远一事……”他话锋一转,望着王宛真,唇边噙着幽凉薄笑道:“在下也会去提审的。”
王宛真自认是个聪明人,可同张淮对视着,不知何故,骤生出一股自己身上好似未蔽一物,全然被对方看穿的僵硬来,在离开大厅前自个儿说的究竟是“是”还是“好”,她都已记不清。
到了院中,方才如溺水获救般,心口霎时轻减了许多。
但候在院中的只有魏昂,并不见魏夫人,王宛真这会儿心绪也还乱着,没察觉出魏昂看她的神色微微有些异样,径自问:“母亲呢?”
魏昂垂下了头去,没暴露太多的情绪,稍作迟疑回道:“老夫人……心气郁结,说在此处闷得慌,先行回去了。”
王宛真只当魏夫人是咽不下那口被张淮讽骂的气,她知道魏氏旧部们其实并不太信服魏夫人,不过是现下魏氏没人了,魏夫人才被架到了人前来。
自个儿作为魏家新任主母,又有前晋公主的名头在,想彻底独揽魏氏大权,让魏夫人在魏家再也说不上话,不过是早晚的事。
眼下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在魏氏部将前加深魏夫人眼皮子浅上不得台面的印象,愣了下,随即似替魏夫人找补般道:“这……母亲大抵也是不忍侯爷生平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同张淮先生说话时语气才冲了些。”
“我已代母亲向张淮先生赔过不是了,张淮先生也说愿同将军相商调兵援魏。”
王宛真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
明着替魏夫人开脱,却是再一次点明魏夫人先前在屋内的无礼,又将张淮愿意相商援兵一事归功于自己。
但魏昂听后,面上却并没表现出太过惊喜,只维持着颔首的姿势对王宛真抱拳道:“辛苦公主了,那末将先命人送公主回去。”
王宛真心下略有些困惑,但随即一想,魏昂兴许是不好妄议魏夫人什么,点点头,由自己的婢子搀着先往外去了。
魏昂在王宛真走远后,才重新步入了厅房。
房内,张淮手执一卷批阅着,闻得脚步声方才浅淡一抬眸子,仿若天生带了几分薄笑的唇微启:“将军要同淮一道去牢里审人么?”
先前那小厮进来传话,说的是魏夫人被带走后,惧儿媳在里边受欺负,召集了一帮随行的魏臣在院外大闹,嚷着若不让她进来陪同,回头必要将萧营欺她们孤媳寡母的事宣扬得天下人皆知。
魏昂作为一介臣将劝阻不住,小厮才来禀与了张淮。
而张淮对那小厮说的话,则是让其先将魏夫人一行人先带去耳房候着。
从王宛真极力想保腹中孩子时,张淮便已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魏氏核心部将都知她这个前晋公主是假的,她还能在魏氏立足的唯一筹码,便是那个孩子。
依她所言,留下那个孩子,于萧厉有利,但于她自己的益处,只会更大。
动她腹中的孩子是张淮自己的主意,本是为除去一隐患,对方既自露把柄,他可留那个孩子性命,却也要魏氏核心部将们皆知那孩子非魏氏血脉,以防王宛真野心勃勃培植自己的党羽。
是以王宛真后边说的那些话,都被仅一墙之隔的魏夫人和魏氏旧部们听了去。
魏夫人情绪过激之下,当场便晕了过去,才被急送回了马车请随行军医看诊。
听张淮如此问话,魏昂有些难堪地闭上眼,抱拳道:“是我魏氏对不住君侯,往后整个魏氏,皆由君侯差遣。”-
王宛真回去后,也听闻了魏夫人回到马车上后请了军医看诊一事。
她本想再做做样子去魏夫人跟前尽尽孝,但魏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说魏夫人当下精神头不好,不想见人,让她晚些时候再过去。
这一等,便等到了入夜时分,负责护送她们的小将寻了一处山寺让她们暂且落脚。
王宛真用过晚膳,都准备歇下时,魏夫人身边的婆子才来传话让她过去。
王宛真心下不满,但因她帮着俞知远构陷萧厉一事败露,她虽将自己的过错摘了个干净,却也不得已交出了打理魏氏的权柄。
如今魏氏掌家之权在魏夫人手上,她还是得哄着些魏夫人,才能尽快让魏夫人将权柄重交与她。
王宛真重新更衣后去了魏夫人禅房中,进门便见魏夫人背对她跪在一尊菩萨像前,似在潜心礼佛。
房内不合宜地放了一口院中养睡莲的大缸,里边蓄满了水。
王宛真心下怪异,问:“母亲放口大缸在房中作甚?”
魏夫人捻动手中念珠,布着岁月痕迹的指节,因力道太大而绷得发白,凝望着壁龛里供奉着的那尊菩萨像,悲戚里噙着无尽怨恨:“自是替我的敏敏和津儿向你这蛇蝎索命!”
站在门边的两名壮硕仆妇,当即一左一右用力擒住了王宛真双臂。
王宛真心头大惊,却又觉着张淮不可能将自己腹中孩子是俞知远的一事透露出去才对,且她同张淮坦言时,也把魏平津和魏嘉敏之死都说成了是俞知远做的,她委身俞知远,也成了被逼的,魏夫人为何说要替魏嘉敏和魏平津向她索命?
双臂被拧得生疼,王宛真半真半假哀哭道:“母亲在说什么?儿一句都听不懂啊……”
“住口!”魏夫人停下捻动念珠的手,回首望着王宛真,眼中只有浓浓的厌恶、愤怒,以及恨不能生啖其血肉的仇视:“你也配唤我一声母亲?”
一道帘幕所隔的禅房里间,魏夫人的乳娘掀开了帘子,一被五花大绑的丫鬟被人押了出来,正是王宛真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丫鬟。那丫鬟显然是已受过刑,衣物上浮着被鞭打后的道道血痕,发根湿尽,像是被摁进水里过。
仆妇一取下塞在她口中的布巾,那丫鬟便用一双哭得熟红的眼望着王宛真,身形瑟缩了下。
王宛真在看到这丫鬟时,便已知大事不妙了,她睡前喝的安胎药,一向不假旁人之手,皆是由这婢子亲自去煎,是以魏夫人身边的人过来传唤她时,这丫鬟煎药还没回来她也没多想,哪料到人是早已被魏夫人扣下了。
魏夫人的乳娘朝那丫鬟喝道:“同你家主子说说,你是如何知她谋害了县主同少君的?”
那婢子哭道:“县主去后不久,公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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