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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00-210(第7/21页)
愿同他们魏氏相谈的风声-
魏昂携王宛真和魏夫人去见张淮的当日,魏夫人同王宛真一道坐在马车内,感受着山路的颠簸,便止不住抱怨:“都说人走茶凉,侯爷故去不过半载有余,他当初执意要将狼骑托付与那白眼狼,如今好了,对方翻脸不认人,连带着底下一小小谋士,都敢蹬鼻子上脸,还要咱们娘俩亲自来见。”
王宛真还在惶思着等见了张淮,要如何说才能让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
对方是萧厉信任的谋士,派来刺杀自己的山匪,也是他身边近卫假扮的,见不着萧厉,王宛真确信从张淮这里讨饶一样见效。
只是自己先前试图攀附萧厉,当天夜里就被他几番警告,同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必不能耍任何花招,只需让对方知道自己于他们还有用。
出神思索着这些时,听得魏夫人又念叨起魏岐山还在时的风光,王宛真心中不耐,却又不能直接摆到明面上,只得道:“夫……母亲也说了人走茶凉,为着北魏,姑且也先忍上一忍吧。”
她会这般说,主要还是怕魏夫人放不下侯夫人的姿态,见了张淮拿乔,触怒对方,反坏了自己的大事。
魏夫人听罢,叹气道:“我知今日是去看人脸色的,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那姓萧的且瞧着吧,等北境之困解了,今日咱娘俩翻山越岭数百里去见他麾下小小一谋士的事,势必得叫人传遍大街小巷,他敢这般欺咱孤媳寡母,就等着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了他!”
说到气愤处,魏夫人拭泪道:“保不齐津儿的死同那姓萧的也脱不了干系,不过是那姓萧的同裴营闹翻后,俞家父子才同他狗咬狗!只恨魏氏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也没法子再替津儿去要个公道了。”
王宛真听到这话,下意识攥紧了掌心,嘴上勉强宽慰着魏夫人。
好在马车没行多久就停了下来,魏昂打马来报道:“公主、夫人,到了。”
魏夫人这才止住了哀意,拿起帕子拭干泪后,示意丫鬟打起帘子,但见城门前来迎她们的只有一小将,并不见谋士打扮的人。
那小将同魏昂寒暄后引着她们往城内去时,魏夫人便甩手拂下了帘子,从鼻腔发出了一道极重的冷哼。
小将闻声往后边的马车瞧了眼,魏昂忙赔笑道:“还请将军带路。”
王宛真则轻轻捏了魏夫人的手,唤了句:“母亲。”
魏夫人闭眼说出一句:“欺人太甚!”
王宛真不语。
萧厉在王宛真和俞知远联手构陷于他,北地百姓和魏氏部将都对他唾骂不已时,便率军离开了北境地界。
后来他以雷霆手段活剐了俞敬文逼得俞知远认父,为自己洗清污名后,各地州府又争相迎他入境。
回通州的道被裴颂和梁、陈两营的战线所阻,萧厉索性就近取了紧邻燕云十六州的易州暂做据点。
当下他率大军南伐裴颂,张淮便代他坐镇易州,顺带清缴周边匪类。
魏昂等人跟着那小将到了州府衙署外,丫鬟搀着搀着魏夫人和王宛真下了马车,再由那小将引着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又过了两道垂花门,方至衙署政院。
守在大门外的侍卫入内通禀后,才继续引了她们一行人入内。
魏夫人心下窝火不已,只觉对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打她们魏氏的脸。
进了议政厅,见魏昂对一年轻人抱拳见礼,唤对方“张先生”,显然那年轻男子就是她们此行要见的萧营军师。
魏夫人心下那股怒气愈发压不住了,没等魏昂引荐自己,便皮笑肉不笑道:“老身只知如今见君侯一面难,倒不知,见君侯身边的张先生,也已难于登天。”
魏昂和王宛真齐齐变了脸色,王宛真更是低唤了声“母亲”。
张淮自然听得出魏夫人话中的挖苦之意,他放下手中一卷公文,不温不火道:“君侯南伐,淮得君侯器重,受命处理诸多要务,有怠慢魏老夫人之处,还请老夫人见谅。”
魏夫人现下却是已听不进魏昂和王宛真的劝话了,也不觉得萧厉麾下一嘴边没长毛的军师够格同她说什么,睥眼道:“你家主子但凡还记得侯爷一分恩惠,都做不出无视我魏营的求援信,发兵南伐的事来。以为去伐裴颂,有这么个由头在,北境叫蛮子攻陷后,他就能把自个儿摘干净?”
魏夫人冷笑:“北地的将士和百姓们可都看着呢!北境若失守,尔萧营就是帮凶!”
魏昂急唤了声:“夫人,少说两句吧!”
又朝着张淮一拱手道:“先生,老夫人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过忧心北境落入蛮子手中……”
张淮讥诮一笑:“恩惠?魏老夫人是指在马家梁救了你魏营大将,又替尔魏氏几番守幽州和燕勒山,最后被尔魏氏少君身边的人踏死麾下部将,还要被断了一切援兵,叫去守燕勒山送死是么?”
魏老夫人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面红耳赤指着张淮喝道:“满口胡言!你们整个萧营的人就是忘本!”
“魏老夫人,您说反了,你们魏营,才最是会忘恩。”
张淮面上虽依旧带着笑,眼底却只余讽刺:“若不是我们君侯,你们北魏,早被灭了不知多少回了。”
“怎么,一有难就找君侯,化险为夷了又把君侯的功绩抹得一干二净微,厚颜无耻一词,用在你们魏氏,真是再合适不过。”
魏昂被张淮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魏夫人却只觉张淮是在羞辱她和整个魏氏,怒急喝道:“若非侯爷赏识,他萧厉能有今日?别忘了,你们萧营,可还有我北魏的狼骑!”
张淮轻“呵”了声,讥嘲道:“是魏夫人贵人多忘事,忘了我家君侯初来北魏,是为助尔魏氏抵御蛮贼,也忘了我家君侯替你魏氏立下桩桩功绩,而你魏氏予我们君侯的,不过是牢狱之祸和一桩桩污名!”
说到最后,他清俊的脸上一片讽怒:“更忘了狼骑在被交到君侯手上前,就已随廖将军在燕勒山被蛮子打残了。如今君侯手中的狼骑,乃是君侯带着麾下众将士省着口粮,一卒一马重新组建起来的!否则魏老夫人何故以为,在尔魏营的公主好儿媳帮着俞贼构陷君侯时,军中魏将尽数请辞,只有狼骑不为所动?”
魏夫人被噎得说不出来,王宛真则是觉着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肚子,惶急道:“先生息怒,宛真当日冤陷君侯的那些话,当真是为那贼人所迫……”
她几欲跪下去,只是当着魏昂和魏夫人的面,又不好如此低声下气,在魏夫人伸手拉她,硬气说“为娘在,你不必怕这群白眼狼”时,更是一口气险些没缓上来。
她勉强稳住心神道:“母亲,您先出去吧,我来同张先生说。”
言罢又看向魏昂:“劳烦将军送送母亲。”
魏昂也觉着魏夫人今日不是来求援,是来断北魏后路的。
得了王宛真这话,忙朝边上的丫鬟示意,让她们架起魏老夫人随自己一道先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王宛真和两个搀着她的婢子了,她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张淮及立在张淮身后的侍从,侧首对两个婢子道:“你们也退下。”
两个婢子不敢多话,依言退了下去,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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