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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90-200(第6/25页)
抽在了王宛真脸上。
她面上的淡然再维持不住了,只余难堪。
这话就差把她不守妇道,在自己公爹丧夜红杏出墙明着说出来了。
王宛真缓了好几息,方压下了心中那股恶气,精心点缀过的清淡妆面上露出了抹哀婉自嘲的神色:“宛真以为君侯同宛真一样从底层出身,当知宛真为何竭力要往上走,宛真所求,不过一份安稳……”
她哀哀望着萧厉,满面凄楚,随即竟褪起自己身上的孝衣:“宛真只愿成为君侯手上的一步棋,助君侯谋得这天下,还请君侯垂怜……”
萧厉不妨她会做出此举,劈手抓起案上的折子挡在了眼前,眸底的厌恶几乎要顺着那垂覆的浓黑睫稍溢出来,森冷朝外喝了声:“老虎!”
王宛真纵是再豁得出去,也没法在萧厉叫人后继续褪衣。
巨大的屈辱和难堪压下来,在这瞬间几乎于她心底绞生成了股怨毒戾气。
她今日在这里已再无任何脸面可言,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意,抄好衣襟,不顾外边闻声赶回的张淮、郑虎二人,径自疾步出了房门。
“二哥您叫我?”郑虎同王宛真擦身而过,见她神情那般难堪,也只是浅瞥一眼后便直奔屋内去。
张淮落后几步,只听见萧厉冷声吩咐:“备马,我回军营。”
他再落到王宛真身上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探视,随即那初时的敌意淡了去,俨然是不觉得她能蛊惑萧厉。
王宛真又一次感到了难堪。
她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强撑着让自己面上看起来没太多异样,离开了院落行至一条僻静的幽篁小径,再也克制不住浑身的戾气,将手中的灯笼狠掷再地,一脚踏碎。
她在泼洒的灯油引燃的火光里,咬着齿关,任大颗大颗的眼泪带着怨毒和恨意从眼眶砸落。
同样是从烂泥堆里挣出来的人,她已将姿态放低至这份上了,那姓萧的怎还敢这般羞辱她?
他不过是生做了男子,不过是夺权和往上爬的路都比她更容易些罢了!
王宛真哭得双肩颤动,眼神却愈发坚沉。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没关系,她只为往上走,这条路行不通,她总能再找到别的路。
今日之辱,她也会讨回来的!
抬手欲抹泪时,边上却递来一方叠好的帕子。
她瞬间收起面上的愤怨,警惕朝来人看去-
萧厉回到军营已是半夜,他解了挡风雪的披风,疲乏坐于堆满了信报和折子的案后,揉了揉眉心,取出上午放进画缸中那副卷轴,展开画卷,看着画上一身白锦制金的华服立于牡丹花丛中的少女,一直紧皱的眉心这才松开了些许。
他将桌案收拾出小片空位,将画幅铺在边上,方伏案浅寐过去。
画卷上的少女唇边挽着笑,似也正看着画外的人-
千里之外的南陈,温瑜因连日赶路,舟车劳顿,喝下一口铜雀煲了半日的补汤,终是没忍住又孕吐了起来。
昭白急得赶紧把军医提溜了过来,但军医也不敢开方子。
对外又暂且需隐瞒温瑜有孕一事,还得假称温瑜是受了风寒,再把风寒药煎上一罐。
如此好一番折腾,还是温瑜缓过劲儿来后,稳住昭白说自己没事,昭白才没再跟无头苍蝇一样急得乱转。
温瑜身后垫着软枕,靠坐在床头,吩咐寸步不离守着她的昭白:“明日入王庭后,派青云卫去跟方明达接头。”
昭白道:“我都知道的,公主您先安心养好身体。”
她盯着温瑜还什么都看不出的腹部,终是没说一句孩子的不好,只带了几分隐怒道:“她爹是个祸害!”
第194章 “还政于陈!”……
温瑜才孕吐过, 温静的面上,依旧带着几分苍白,闻言有些无奈地浅笑着看向昭白。
昭白抿紧唇, 帮她把被角又掖了掖。
温瑜说:“我说过, 必要的时候, 会要一个孩子的, 这个孩子也来得是时候。”
昭白不语。
温瑜继续道:“无需担心我,只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昭白觉得心口闷得慌,莫说当年世子妃有孕时,整个长廉王府和世子妃娘家把世子妃当眼珠子疼的情形, 便是寻常人家,家中夫人有孕了,那也是阖家悉心照料。
温瑜现在名义上是摄政两国的公主,独揽大权, 可在这等人生大事上, 上边却已再无个长辈可帮扶, 回南陈又还需应对无尽的牛鬼神蛇。
那个口口声声质问她,温瑜是不是就合该承受这一切的人, 今又为权势选择了北魏。
昭白没法不气。
她在铜雀端了酸枣糕进来时,仓促点了下头道:“奴知道了。”
随即起了身:“奴去吩咐青云卫明日同方明达接头一事。”
铜雀见昭白离开时的脸色不太好,将酸枣糕放至床头的小几上后, 问:“昭白统领怎么了?”
温瑜略显疲乏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昭白是心疼她。
但这条路是什么样的,她一早就再清楚不过。
而今的结果,已比她从前预想的好太多。
最难熬的时候,都已熬过来了。
现整个大梁南境都已被收复,裴颂被重整起来的梁、陈联军和魏军逼得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她已经离支撑着她走到今日的那个目标越来越近。
接下来只需再彻底收拢南陈即可-
次日,温瑜的车驾和姜彧的棺木一并抵达陈王庭。
三千铁甲卫蜿蜒前行于入城官道上, 大梁的苍龙赤云旗和陈国的玄羽朱雀旗一并在冷风里翻飞。
城门处,早已候着南陈一众官员。
车驾抵达城门口处时,铜雀撩起车帘,昭白搀着温瑜缓步走下马车。
礼部的官员们带头揖手向着温瑜一拜:“恭迎公主回王庭。”
唯有身着朝服,鬓边微见花白的姜相挺直腰杆没拜。
他今日出现在此,显然也不是为迎温瑜回南陈,在众官员对着温瑜礼拜后,便公然质问道:“敢问公主,吾儿姜彧何在?”
温瑜平静和对方对视着,浅唤了声:“阿昭。”
昭白朝后方做了个手势,当即有铁甲卫带着一托运着棺木的板车上前。
姜相快步走至板车前,颤抖地伸手抚上那绑着白绸冥花的漆黑棺木,霎时间红了眼,哀唤道:“吾儿!”
温瑜浅一颔首道:“姜相节哀。”
姜相望向温瑜,似受了极大的冤屈般,满目哀愤自嘲:“马家梁一役窦建良降裴颂,公主和满朝臣子都压着我姜家的头颅,要我姜家认下此罪,今吾儿命丧梁地战场,公主可信我姜家忠义了?”
昭白眉目时冷抬,喝道:“放肆!”
而今整个大梁南境,连带关中数城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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