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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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啊。”-

    魏府。

    一儒袍男子快步走过廊下,推门而入后便道:“萧厉回营了,我已差了魏平津身边的常随去请他前来,等他一入院,埋伏在墙外的弓弩手就会动手。”

    王宛真裙琚上还沾着不少血迹,她失了魂一般坐在铺了绒毯的床脚处,不远处倒伏着魏平津的尸首,鲜血已将地上的绒毯浸红了大片,一双眼至死都还怒目圆睁盯着这边。

    王宛真艰难吞了口唾沫,不敢再看魏平津的尸首,嗓音有些发颤地道:“你确定能将此事嫁祸给那姓萧的?”

    那儒袍男子正是魏平津身边最得他重用的那名谋士,名唤俞知远,他瞥了一眼魏平津惨死的模样,走近后蹲下拥住了王宛真,说:“公主莫怕,知远会一直站在公主这边的,只要他萧厉一死,再有公主亲口佐证,魏平津兄妹皆死于他之手,公主腹中又有‘魏氏血脉’,又有何人会生疑?”

    他温声宽慰道:“上回军中缝制甲衣一事,公主也看见了,魏氏旧部们,不满他萧厉者诸多。今北境已无蛮人威胁,关中裴颂又被三方兵马伐得节节败退,此正是我魏氏休养生息之机,死他一个萧厉,于我北魏不痛不痒,还能借机收回他手中的兵权。魏氏诸将本就不甘屈居于萧厉之下,若能分得兵权重新为魏氏效力,他们何乐而不为?”

    王宛真情绪过激之下太阳穴阵阵抽疼,她白着脸道:“他们魏府的总管前几日才中了风,魏嘉敏便坠湖死了,今日她丧礼上,魏平津也死了……这太蹊跷了,我怕……”

    “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萧厉所为。”俞知远打断王宛真,望向她的一双眸子温和沉静:“杀了萧厉,公主便是替魏氏兄妹报仇了。魏平津是公主的驸马,公主腹中又有他的‘血脉’,何人会怀疑到公主头上来?”

    王宛真似疲惫极了,闭了闭眼道:“推魏嘉敏下湖后,我这几日便一直做噩梦,今又添上了魏平津一条命……”

    俞知远面上的恹色一闪而过,若不是这蠢妇非要在今日见他,叫魏平津撞破,他何至于杀了魏平津,白白毁掉一早铺好的棋路。

    她有孕后,他本是打算让魏平津以为这孩子是萧厉的,引魏平津继续和萧厉相斗。

    但事已至此,唯有另寻破局之法。

    他攥住了王宛真的手,在她睁眼时,维持着那副温和的面容,用笃定的语气道:“公主没做错,挡了公主路的人,都该死。上回的甲衣一事,也让姓萧的意识到了魏氏同北境各大豪族的利益盘根错杂,他手中光有兵权可还不够。县主若是再嫁与他,他可不会拒绝了,届时魏氏旧部们都因县主之故,亦不会再将那姓萧的当外人。所以,县主,必须死。”

    王宛真被他这番话撞得心头一震。

    俞知远继续道:“魏平津自短志气,愿将魏氏的一切拱手相让,公主乃金枝玉叶,又岂有同他共当傀儡之理?”

    王宛真心下更加熨帖。

    她本就是不愿手中现有的一切权势都化为乌有,才在萧厉袭了蛮族牙帐的捷报传回,魏夫人和魏平津相商等萧厉回蔚州,就要再度将他和魏嘉敏的婚事提上议程后,狠心了结了魏嘉敏。

    却也因此夜夜噩梦,今日传大夫看诊方知有了身孕。

    但魏平津嫌她曾是个臂枕千人的戏子,从未进过她房中。

    这孩子是两月前她夜会萧厉,在竹林被俞知远撞见后,他袒露一片倾慕之意,王宛真惧他告密,欲拉拢他,也欲互拿把柄,索性与他成事后有的。

    今日秘密见他,本是欲商量这孩子怎么办,哪料被魏平津撞破,还叫他听见了他们谋害魏嘉敏一事。

    魏平津盛怒之下,提剑踹门进来杀人,俞知远一介谋臣,本不敌魏平津,千钧一发之际,是藏匿在他身边的一名影卫于背后取了魏平津性命。

    大抵是才经历过一场生死,这近二十载的年岁里,从来又只有王宛真伏低做小讨好旁人的份,头一回被人这般如视珍宝般捧着,倒是勾起了王宛真几分感怀,她苦笑道:“可惜我不是真正的前晋公主,魏家那老太婆也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俞知远道:“从朔边侯对外宣布公主身份的那日起,您便是了。且您是魏老夫人的儿媳,腹中还有她的‘孙儿’,莫说魏老夫人不会对外拿您的身份说事,她便是真对外说了,旁人也只会当她是痛失儿女、丈夫,患了失心疯。”

    此不在于王宛真是前晋公主的证据有多铁,而在于她这层身份,带给北魏的利益有多大。

    王宛真恍然间也明白了这点,对自己这层身份的底气更足了些,她这才有心思问俞知远:“你身边那杀死了魏平津的影卫,是何来历?”

    俞知远眸光微动,随即浅笑道:“是早些年得知远恩惠的一江湖人士。”

    王宛真再想着他先前说的埋伏好弓.弩手,继续问:“你在魏府还有自己的人马?”

    俞知远滴水不漏地答道:“知远若不曾在魏氏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拿什么护公主?”

    不论心迹如何,这话终是让王宛真高兴的,对方手中越有权势,她作为一条船上的合作伙伴,也才能越安心。

    风从未关紧的窗户刮进来,卷动一室帷幔,王宛真抬目望向窗外沉积的阴云,只觉心间升起一股无上意气:“今日只要杀了萧厉,往后整个魏氏,便是我同先生的了。”

    俞知远扯动唇角:“魏昂已被我以替县主看墓穴地为由诓出府去,他萧厉今日,必是有来无回。”-

    战马一路疾驰至魏府,萧厉一行人下了马,再由那常随引着入府。

    魏岐山的丧事刚过,府上白绸撤下不久,魏嘉敏便又遭逢不测。

    按民间的风俗,未出阁的姑娘过世,丧事是不能大办的,府上便连白绸都没挂,前来吊唁的宾客也极少。

    据闻魏夫人被这接连的噩耗彻底击垮了,如今连见客都不行,她娘家那边的嫂嫂过来了,一直在房里陪着她。

    进了府门,那常随还未引着萧厉一行人继续往主院去,便见一儒袍男子信步而来,远远朝萧厉一揖:“君侯来了。”

    萧厉瞧着那人面生,并未答话,对方已笑着自报名讳道:“小人俞知远,乃是驸马身边的谋士。驸马和魏昂将军已在主院等候君侯多时了,君侯且随小人来吧。”

    说罢又对那常随道:“你带诸位将军移步去花厅用些茶点。”

    他这话说得十分谨慎,明白若是魏平津单独见萧厉,必会让萧厉生疑,这才故意说了魏昂也在。

    郑虎记着来前张淮的吩咐,冷着脸抱臂道:“我等就跟去主院外候着。”

    俞知远瞥了一眼萧厉,见萧厉没做声,便知这是他默许的,继续笑道:“也可。”

    引着一行人往主院去时,吩咐了自己身后一名仆役模样的小厮:“速去主院与驸马传信,说君侯来了。”

    那小厮瞟了萧厉身后的郑虎一众人一眼,忙领命赶了回去。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行经一处院落时,只觉燃烧冥纸和香烛的味儿都变重了许多,叫风一刮,甚至有些呛鼻。

    郑虎不住地皱鼻子,甚至连打了几个喷嚏,咕哝着:“好重的香烛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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