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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90-200(第11/25页)
她对外有摄政长公主的名号在,今又是百官恭请她回来执政,自没有让步的道理。
姜太后若还是执意要继续垂帘听政,二人在朝堂上必还有一番较量。
但大梁对当下的陈国来说,才是那根救命稻草。
输不起的,只会是南陈。
姜太后目光落在温瑜腹部,整个人似已苍老了许多,苦笑道:“哀家十六岁嫁与先帝,从成为陈国王后的那天起,便只为这无上权势,隐忍了二十余载,也筹谋二十余载,终只做得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她目光落回温瑜脸上,带着审视:“哀家现是被你逼退了,但你能走到哪一步,哀家亦会看着的。”
温瑜没作声,只在姜太后搭着老嬷嬷的手离去时,安坐于榻上道了句:“恭送太后。”-
出了昭华宫,姜太后没坐步辇,搭着老嬷嬷的手走在冗长的宫墙狭道里,宫人们抬着步辇,隔着段距离跟在后边。
老嬷嬷觑着姜太后神色,鄙愤道:“那梁女妄想用小将军的血脉逼您和丞相给她让路,也不看她自个儿生下小将军的子嗣后还有没有命在!”
宫里生产的阴私手段多了去了,太后和姜家初时同意拥温瑜为摄政长公主,要她同姜彧共育一个孩子,打的便也是这主意。
姜太后看了老嬷嬷一眼,老嬷嬷忙自打了一记嘴巴子:“是老奴多嘴。”
姜太后道:“李太监近日在作甚?”
老嬷嬷道:“娘娘您忘了,您允他一直在‘养病’呢。”
姜太后目不斜视:“这病养了快半载,应也好了,让他回来做事吧。”-
昭华宫。
姜太后一伙人前脚刚走,铜雀后脚就秘密带着方太医入宫来给温瑜重新把脉。
温瑜的孕脉只有两月,用药物乱了脉象,方显示出三月的孕脉,骗过了姜太后。
但那药毕竟是中途传信回来,让方太医秘密研制后,又由青云卫拿给温瑜的。
昭白怕对温瑜有什么影响,这才在太后和温瑜私下谈话时,就示意铜雀去接方太医。
方太医诊完脉后,言温瑜身体并无大碍,被带下去给温瑜开调养身体安胎的方子。
温瑜舟车劳顿月余,今日强打起精神撑到现在,已有些乏了,问昭白:“方明达那边如何?”
昭白道:“他今在太学任职,同姜家接触不多,暂且没打探到什么有用消息。”
温瑜思量片刻道:“姜家大抵会借姜彧之死和羯吉细作之故,将窦建良叛变一事也推到羯吉细作上,调回他姜家先前被贬的党羽。告诉方明达,本宫会助他,但他最好别叫本宫失望。”
昭白明白温瑜的意思,领命退下时,见温瑜已疲乏合上了眸子,轻手轻脚带上了房门。
带方太医下去开药的铜雀回来,得知温瑜在小憩,有些忧心地同昭白道:“公主把孩子的月份说大了一月,当下是用药错乱脉象瞒过了太后,到了临盆时,可如何是好?”
她倒是听说过催早产的法子,但据闻不足月生出的孩子,都会先天不足,大人用药后,对身体损害也极大。
昭白瞥向铜雀:“你当公主会留姜家猖獗到那时?”-
接下来半月,整个陈王庭都狠狠动荡了一番。
姜家几乎是成了条疯狗,刮骨削肉般要清理出所有潜伏的羯吉细作。
抄了顺平侯府还不够,用极刑审讯完阖府下人,又开始在王庭内大肆抓捕羯吉人,诏狱关押不下,又征用了刑部大牢,菜市口刑场下方的地砖,血水就没干过。
王庭百姓人心惶惶,走在大街上,几乎是听见羯吉二字便胆寒,争相撇清自己祖上从未同羯吉通亲过,是纯正的陈人。
民间如此,朝中亦没好上多少。
姜家借故替自己先前因贪墨被贬的党羽翻案,将一切罪责也推到了羯吉细作上。
再以此排除异己,将凡是同羯吉部有近亲的王党臣子,都弹劾为羯吉细作。
每日朝会上,王党大臣们无不是同姜党臣子们唇枪舌战,只差大打出手。
反弹劾姜党的折子,也雪花般飞向了温瑜案头。
第一场春雨,便是在王庭这阴云笼罩之中降下的。
次日檐下的铁马上还挂着水珠。
朝会上,嚣张一时的姜党臣子们终于收敛了起来,没再继续喧嚷要彻查羯吉细作一事。
素来稳重的王党大臣齐思邈,却出列道:“臣有本要参他姜鸿生!”
姜鸿生乃是姜相名讳。
这几乎是一场没有让姜相没有任何狡辩机会的参奏。
除却姜党臣子,朝臣们都陆陆续续站了出来,都有本要奏,所举的姜党恶行各不相同,有的是旧案,有的是新案。
最后站出来的是方明达,他手捧笏板:“微臣要参姜鸿生指使窦建良坑杀北魏两万大军一案!”
窦建良一案,姜相自认做得极为隐蔽,但他前边为替爱子报仇,借着清缴羯吉细作,那般大肆屠杀王庭内有着羯吉血统的陈人,终是让他自己身边有着羯吉血统的下属都怕了。
方明达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游说了对方作为人证,揭露姜相指使窦建良坑杀北魏两万大军一事。
姜相被押入狱时,依旧冷冷盯着坐在上方的温瑜。
温瑜一如当日在王庭城门外一般,隔着珠帘平静同姜相对视。
姜家之罪,罄竹难书,这参天古木般的大族,倾坍已成定局。
他手上关乎那位大梁王女唯一的把柄,却又是他姜家血脉唯一的生路。
他姜氏可覆,但他姜氏血脉,将来会执掌陈、梁两地!
是他姜家棋差一着,未能等到梁女生下孩子后去母留子,先被梁女除去了这个“外戚”。
姜相终什么也没说,被禁军押着往殿外走,途经方明达身侧时,方冷冷道:“老夫自认待你不薄。”
方明达谦逊一颔首,说:“但若是没有公主,方某怕是在上回的贪墨案中,便身首异处了。”
原是那般早便开始布局了么……
姜相没再说话,继续朝外走去。
从齐思邈身前走过时,齐思邈望着这位斗了多年的政敌叹道:“老夫早劝过你走正途。”
姜相意味不明道了句:“姜某盼着齐大人继续匡扶王室,做个清流纯臣。”-
姜太后是朝会后才得知姜相在早朝上就被禁军押进诏狱,随即禁军又去抄了姜家。
她怒不可遏,出了佛堂便要去寻温瑜,却在御书房外便被李太监拦下:“公主正在同齐大人他们议政,太后娘娘请回吧。”
李太监笑容可掬,臂弯里搭着拂尘,恭敬朝姜太后做出“请”的手势。
姜太后由身边的嬷嬷扶着,仍是气得直哆嗦,手指李太监道:“你……你也是一早就倒戈向了那梁女!她怎敢……她怎敢……”
她想说自己手上有温瑜的把柄,可姜家大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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