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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80-190(第1/20页)
第181章 “请萧州君救救北魏!……
雪空之上, 明月高悬。
鸿雁寺山门至倚山而建的半山庙宇在寒夜中灯火点点,巍峨庄严。
山顶的雁回塔,温瑜静坐于案前, 两侧烛架上烛火通燃, 亮若白昼。
正前方沿山而凿出的壁龛上, 供奉着无数盏长明灯, 每一盏灯后,都立着一牌位,其中可见顾开彦、周敬安、顾长风等名讳,乃是大梁倾覆以来, 所有为大梁亡故的忠臣的往生牌位。
温瑜提笔抄写着一卷又一卷的经文,铜雀立在她身侧,将她抄写完毕的拿与青云卫,再由两名青云卫井然有序地铺至壁龛前的砖地上。
原本紧闭的大殿忽传来叩门声, 铜雀上前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听来报的青云卫禀说完后, 重新合上殿门,行至温瑜身侧, 倾身低语道:“公主,鱼咬钩了。”
温瑜映着烛火的白玉面上一片温静,不为所动地继续提笔抄写着经文-
鸿雁寺山门外, 一行兵马于雪夜中行来,押送在队伍中间的,赫然是一玄黑棺椁。
为首的官员下了马,朝守在山门前的守卫拱手道:“我等迎陈国骠骑大将军回程,得公主传信在此为所有英烈立往生碑,再有玄清法师亲自超度, 特送骠骑大将军棺木前来。”
紧随那官员下马的侍卫亮出了腰牌,看守山门的守将瞧过腰牌后,朝着严守山门的部下们做了个手势,玄甲卫士们当即整齐划一地让出了条可供四人并行的道来。
那行人马押送姜彧棺椁进了山门,早有知客僧得了信前来引路。
正值深夜,法会自是没法连夜做,甲士们将姜彧棺椁停放于偏殿后,便闭了殿门,只留人值守在殿外。
到了下半夜换值时,一批南陈将士对了口令,接替上半夜的梁军将士继续看守殿门。
不多时,整座山寺除了檐下灯笼光晕下还有飞雪在纷纷扬扬地下,已是万籁俱寂。
看守殿门的数名南陈将士彼此对视一眼后,做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殿内四角的烛台未熄,清晰地照出了殿内一切布置和停放于最中央的棺椁。
为首的小头目朝底下人示意后,立即有四名南陈小卒去揭开那雕花的厚重棺盖。
他们早闻得了风声,姜彧并未死,此乃梁、陈两营诈裴、魏两营的一出计谋。
是真是假,看过这棺中尸首后便知。
四名小卒刚将那棺盖挪开一条缝,整个棺盖却忽地被人从里边一脚踢开,随即一把不知是什么粉末的东西也迸洒向了四周,一众陈军猝不及防被伤了眼睛,只得闭目赶紧后退。
昭白仗剑从棺椁中飞身而起,沉喝:“拿下!”
借着殿内暗黄帷幔遮掩,藏身于梁上的青云卫也纷纷甩出绳套,圈住狼狈逃窜的陈军脖颈后,落地收紧,在他们双手抓紧勒命的绳索之际,逼近卸掉他们手脚、下巴。
那名陈军头目还想跑,被昭白掷出剑鞘击倒在地,他忍痛不死心地艰难爬向殿门处,吃力扒开门,却在看见外边黑压压围了一片的梁军时彻底死了心,想一口咬碎藏在齿后的毒囊,却被追上来的昭白一脚踩在下颚,生生将整个下颌踩脱了臼,齿关再无法闭合。
从外间涌进来的梁军将士也很快摁住他手脚。
昭白立在一片昏黄烛影里,色如修罗,冷声质问:“谁指使的你们?”-
魏府地牢内,面对魏卒们急放的箭雨,陶夔暴喝一声,抡起放置在狱内的一张长案,和郑虎一左一右掌着桌腿及两边,将整个狭长的甬道堵得严严实实,急步迈着台阶往上方的甬道口推去。
飞射而来的箭矢尽数扎在了长案上,有的直接扎穿了木板,露出小半个寒箭头来。
地牢内一行人也终于借着这遮掩冲到了出口处,陶夔和郑虎直接用那长案将围堵在地牢外的魏卒撞倒了一片。
弓弩在近战中已派不上什么用场,魏卒们弃了弩,举着刀剑长矛啸声要继续扑上前去厮杀。
十余名通州将士暴喝着同那些魏卒撞在一起。
暴雪如絮,远处楼阁的烈火焚烧声,响彻整个魏侯府的惊钲声,府上仆役的惶喊声,在这一刻都模糊又清晰。
萧厉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他以镶铸了精铁的护腕抵住了下压的刀锋,眼神比这北风呼啸的雪夜更为寒沉,逼得魏卒堵成的人墙一退再退。
宋钦带人烧了魏府书房赶回,于人群外喝到:“州君!接刀!”
那裹着绸布的七尺长刀被他抛向了萧厉。
萧厉以臂压得人墙如山崩般倾塌,单手接过那长沉的苗刀,在后方魏卒长矛齐刺过来之际,拔刀出鞘斩断矛尖,在火光和血色里抬起一双沉煞狼眸:“今夜阻我者——杀!”
魏岐山父子南征,廖江率人前去守燕勒山,整个魏侯府纵然还留守了魏将以防万一,可他们此前最大的砝码便是拿着萧厉威慑城外义军,让他们不敢轻易攻城,哪能料到他们竟会夜闯魏府劫牢。
府上守军虽多,可在这火光和叮叮当当响个不休的铜钲声里,早已慌了神,甲士们先前困捕萧厉时,又已亲眼见识过他的勇猛,更不敢就这么冲上去送死。
萧厉一行人在这围堵里,愣是一路冲杀至了魏府大门外。
在外接应的通州部将早备好了快马,一声打哨,便有十余马从长街尽头急奔而来,萧厉带着弟兄们翻上马背就要走。
追出来的魏府家将气急败坏喝道:“放箭!给我放箭!”
府门前积了半夜的雪被踩成一片泥泞,马匹撞开人墙往外奔,迎面却又有一人一马疾奔而来。
“萧州君!”
魏昂战甲上沥着一层被冻得结了霜的血色,他看见萧厉后大喜过望,再见后方魏卒们同萧厉一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当即明白了一切。
高亮起自己的腰牌朝后方魏族喝道:“不可放箭!”
留守的魏府家将见来人是魏昂,不敢造次,示意底下魏卒收起了弓弩。
魏昂翻下马背,取出腰间染血的另一物呈与萧厉,满脸血渍也难掩其面上的凄厉:“请萧州君救救廖将军,救救北魏!”
魏军中打着火把,借着那光焰,可清晰地瞧见魏昂捧在手中的,赫然是一枚虎符。
萧厉高居于马背,飞雪砸在他面上,让他眉眼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冷峻:“什么意思?”
魏昂回想起这一仗的惨烈,红了眼眶,说:“燕勒山……守不住,廖将军受了重伤,特命我回来请萧州君代守北境,此乃可号令狼骑的兵符。”
郑虎等人身上都沾着血迹,闻言面色不由有些讥诮。
神情神情冷漠:“我早已不欠他魏岐山,尔北魏之事,与我何干?”
魏昂也看到了郑虎和陶夔一众人身上的血迹,再看身后持弩的魏军,那魏府家将神色明显有了些心虚,不敢同魏昂对视。
魏昂自知没脸,悲恸之下,手捧虎符朝萧厉跪了下去:“燕勒山若失守,蛮子入境,苦的是整个北境的百姓,我魏氏是有诸多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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