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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70-180(第4/19页)
霎时间屋内甲士和一半的魏将都扑上前去逮萧厉。
弩.箭在这混乱中, 稍有不慎就容易伤到自己人,一时反倒派不上了用场。
萧厉单臂压着七八支刺向自己的长矛,逼得那些甲士握着矛杆面色狰狞地连连后退, 再用力一折, 肘臂下的矛杆齐齐断裂, 那些个甲士也跌摔在地。
身后传来铁链摩擦的锐响, 萧厉回首,两条铁链已甩缠上了他两腿,几名魏将也提刀劈砍了过来。
袁放在魏岐山边上大喝:“不可伤萧州君性命!”
萧厉被那几名魏将缠住,无暇顾及缠至腿上的铁索, 脚下一踢,从地上踢起一柄钢刀,先行应付起那几名魏将。
对面数名甲士,却铆足劲儿拉起了缠在他腿上的铁索, 似想将他拽倒在地生擒。
萧厉在同魏将们缠斗之余, 被一方甲士拉得行动受制, 他凶戾地抬眼扫去,吓得对面的甲士们都面露惶色, 他脚下发力,用力一踏,反拽得对面的甲士们手握铁索趔趄朝前扑倒在地。
围在魏岐山身边的一众魏将看得牙酸。
他们先前只知萧厉的诸多战功和廖江对萧厉的那番夸誉, 本以为是夸大其词,今日真正与之交手了,方知这霸王在世的名号,绝非空穴来风。
眼见一众甲士和魏将都擒不住萧厉,魏岐山面上愈发不好看,冷声道:“降钢网。”
得了他吩咐的数名甲士当即奔至了房内四柱处, 砍断一早用两指粗的牛筋绳拉在上方的钢网。
沉重的钢网砸落下来,萧厉和不少魏将、甲士一并被罩在了其中,一时挣脱不出,外围的甲士们这才拿着长矛走近,从钢网间隙处刺进长矛,牢牢压住了萧厉手脚。
但饶是如此,还是被萧厉凶悍地挣断了数根长矛。
袁放怕他们伤了萧厉,赶在魏岐山再次发话前,上前用浸过麻药的匕首在萧厉手上划了一记,面对萧厉冷漠怒视的目光,他羞愧地垂下首,只道:“我是为了恩公好。”
麻药很快见效,萧厉身体慢慢麻痹,挣扎时的破坏力不再如先前那般猛烈,甲士们终于成功将他按住。
所有的魏将都不约而同地狠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前的冷汗。
这可真是比围猎一头凶兽还凶险。
有魏将上前请示魏岐山要如何处置萧厉,魏岐山寒声吩咐:“将人押入地牢。”
底下甲士架走了萧厉,袁放再次抱拳半跪在了魏岐山跟前,恳切道:“侯爷,让末将再去劝劝萧州君吧,他若是因那两千将士枉送性命同您生了嫌隙,末将会向他言明侯爷的苦衷的。”
魏岐山却似真动了怒,重重一拍桌案,面色寒沉,情绪过激之下一阵咳嗽后方冷声道:“是我纵此子太过,叫他恃才旷物,且关他一阵,此事容后再议。”
袁放还想继续求情,但魏岐山已神情冷硬地一拂手,示意袁放退下。
袁放见他还在强忍着咳嗽,也知他今日是真动了肝火,此时不是相劝的良机,只得先抱拳退下。
魏岐山身边的常随魏贤在远方退出去后,方替魏岐山顺着气道:“任何凶兵都是需慢慢打磨的,侯爷又何须大动肝火至此。”
魏岐山狠咳了一阵,捂在唇边的帕子上见了血,魏贤神色慌张地就要去请府医,被他叫住:“老毛病了,还死不了。”
咳出那口血痰后,他终于止住了咳嗽,只神色依旧冷郁:“他今日胆敢如此猖獗,是料定了本侯现不能动他,姑且先磨磨他锐气。”
魏贤道:“侯爷既已有治他的法子,还气甚?”
魏岐山目光落到了那副收至桌角的画轴上,寒声道:“本侯给他的,比之梁营,自认只多不少,他顾念旧主也就罢了,竟还攀指起本侯待下不公!梁营只是疑心他是细作,便以毒箭伤他,险些要了他性命之事,他便忘了?”
魏贤想了想道:“这位萧州君出身草莽,底下的通州军,又是他从通州各县拉起来的义匪和反民,比之那些世家出身的武将,他待底下人马想来是要更重情义些。梁营伤他一人,以那位菡阳公主极擅蛊惑人心的口才,兴许三言两语便又能骗了他去。但侯爷想要他低那个头,摁着狼骑不让动,只让义军奔波在燕勒山防线,以至义军死了那般多的人,这不是事关他一人的生死,他性情又硬,这才没法代底下将士们揭过罢。”
魏岐山面色骤寒:“你也认为是本侯之过?”
魏贤垂首道:“老奴非是此意,只是惋惜。侯爷当初的本意是敲打他一二,只要萧州君直言守不住燕勒山,侯爷借故责备一番,既可暂压一压萧州君的气焰,又能平一些老将对他冒头太甚的暗怨,再者,也是替少君捡回几分脸面。可谁料他性情那般刚直,愣是死撑了下来,终同侯爷落下了这等嫌隙。”
他叹道:“但此子军中连狼骑所配的战马都没有,单凭着那群从各地汇聚过来的义军,就能硬扛下蛮子那些让狼骑们都不一定能招架住的战术,足以证明他在用兵上的造诣。待侯爷消了些气,还是派人再去好言相劝一番罢,此子杀之可惜,若放他回梁营,那可真是助梁营如虎添翼了。”
他似也明白魏岐山对萧厉如此动怒的另一层缘由,道:“老奴知侯爷是被他那些话伤了心,但侯爷虽在他身上找大公子的影子,却也不曾真正把他当大公子看待不是?萧州君有句话说得对,侯爷同他,终是君臣,不是父子,侯爷应是最明白这一切的才对。”
魏岐山却神色有些深沉地道:“就是明白,才不知如何安置此子。”
他道:“我还活着时,尚能压着他一二,待我去了,留他在魏营,那不肖子能压得住他?”
魏贤忙道:“府医说了,您的身体,等到开春暖和了些,自然就会好转的。”
魏岐山喉间又蹿上了一股痒意,他将手拢在唇边,压抑地咳嗽了两声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传廖江他们来一趟,菡阳已攻破紫阳关,裴颂气数将尽,我北魏不能再叫三十五年前的事重演。”-
萧厉被关的第三日,适逢魏平津大婚,但他被污为细作生擒的事,不知怎地传了出去,一时间军中上下人心浮动。
义军将士们尤为气愤,大军直接压至了蔚州城外,以宋钦、郑虎为首的一众将领,将所有义军将士亲笔写了名讳的白绢做成横旗,立在城门外叫骂,让蔚州放人。
不少将士大字不识一个,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落在白幅上的便密密麻麻都是血指印。
远远望着那白幅,颇为触目惊心。
当日前来赴宴的宾客极多,此事闹得这般大,自是压不住的。
城内几番派人前往驱赶,可围城的是近三万将士,一旦开战,北魏虽有狼骑这张底牌,在这节骨眼上内讧,却也绝对元气大伤。
义军又丝毫不肯退让,反越骂越凶。
郑虎就差指着城楼上的魏军鼻子骂一句狼心狗肺了。
前去驱逐的魏军无法,只得再继续往魏府递消息过去。
魏府明面上倒是处处张灯结彩,遍挂红绸,一派喜气洋洋,可今日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已知晓了萧厉被擒,义军围城要人的事,只当着魏岐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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