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70-180(第2/19页)
去。
他一走,张淮和宋钦、郑虎几人便从一帘之隔的内帐走了出来。
张淮望着那还晃动不止的帐帘,神色间并不明朗,道:“州君既已让朔边侯知晓你去意已决,此番再去蔚州,需得未雨绸缪了。”-
三日后,萧厉随袁放一道前往蔚州,参加魏平津同前晋公主的大婚典礼。
二人本是要在城中驿馆下榻,但魏岐山那边闻得他们入城后,很快便派了人前来接引,说是已在府上备了院落给他们二人,又似还有事要寻萧厉相商。
两人不便推辞,便又转道去了侯府。
萧厉此行只身一人,连一向随他赴宴的宋钦、郑虎都没再带。
路上袁放倒是有问过,萧厉直言他此行是来辞行的,不便带太多弟兄,袁放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一路都有些痛心郁沉的模样。
待入了侯府,小厮引着他们往客院去。
路上袁放忽问:“恩公回通州后,有何打算?”
远处的院墙跟处种了棵柿子树,黝黑枝丫上覆着层厚实白雪,落光了叶子的细枝上却还挂着几个红彤彤的柿子,瞧着怪喜人。
萧厉道:“我闲散浑人一个,素来无甚大志,杀了裴颂后,当个乡野村夫亦可。”
袁放却道:“恩公用兵如神,又御下有方,不管去了何处,都能成一番气候的。”
说话间,已行经一两侧都是高墙的夹道。
前后道口和左右墙头瞬间响起一片弓弩调槽声,再抬首望去,密密麻麻的甲士已持弩对准了萧厉。
那含着寒光的箭矢,在这纷纷扬扬的大雪里,透着比风雪更甚的冷意。
袁放没敢回头看萧厉,背对着他,神色尤为难堪地道:“我自知对不住恩公,但自古忠义难两全,恩公窝藏菡阳公主欺瞒侯爷,这其中若有什么误会和隐情,恩公大可与我言明,我必会在侯爷那里力保恩公……”
萧厉面上是一种趋近于冷漠的平静,全然没有因这场鸿门骗局而动怒之意,只浅抬了下眼皮:“不是邀我来喝喜酒的?”
袁放面上难堪更甚,亦为自己那番以情义做托,诓骗萧厉来见魏岐山的说辞而蒙羞。
他做了个手势,两侧墙头和围堵在前后甬道的甲士都收起了弓弩。
他道:“侯爷确实想见恩公,劳恩公卸刃与我,再行觐见。”
萧厉眸子半抬,取下腰间黑铁锻造的佩刀扔了过去。
袁放接了刀交与身后的甲士,朝萧厉做出“请”的手势。
堵在前方甬道处的甲士们早已分站两侧,手中刀剑未收,极为警惕地盯着萧厉,都知他屡立奇功、有霸王在世之勇,更曾被魏岐山的心腹大将廖江誉为人间太岁神,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在萧厉目不斜视走过时,不少甲士握着刀剑柄的手心都浸出了汗。
后方甬道口的甲士们,则手执锐矛,同样胆战心惊地远远跟着,仿佛是在围斗一头什么凶兽。
萧厉无意掀眸一扫,都险些吓得守在前边的甲士连退数步。
第172章 “君臣,即是君臣。”……
观麟堂。
魏岐山身着玄色大氅坐于上方主位, 下方两侧分坐着十余名披甲的魏府家将。
一名甲士小跑着入内,附耳在魏岐山耳畔说了声“人来了”。
魏岐山抬目望去,便见大开的门扉之外, 青石台阶之下, 府上执锐的甲士分外警惕地从两侧退走。
须臾, 一人只身拾阶而上, 高大的身形纵然被左右两侧和后方的甲士团团围着,也甚为扎眼,给人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这样的人,偏生还生着张极为俊逸的脸, 只是面上鲜有笑意,眉眼间的凶戾冷沉,总是逼得人不敢多瞧他样貌。
随着他走近,堂内左右两侧的魏府家将也都朝他投去了尤为不善的目光。
萧厉视若无睹, 信步入内。
跟在萧厉身后入内的袁放朝着魏岐山一抱拳道:“侯爷, 末将将萧州君带来了。”
萧厉在魏岐山跟前, 倒是收敛了些身上凶气,如从前一般向着魏岐山抱拳道:“萧厉见过侯爷。”
魏岐山目光有些郁沉地盯了萧厉两息, 没有即刻撕破脸,而是道:“平津大婚在即,裴颂命人送了一份贺礼前来, 吾儿瞧瞧。”
话落做了个手势,身后一名亲兵手捧一副画卷上前。
随着那亲兵手上一松,那副三尺余长的画卷自他手中铺展而落,画中的人也跳入萧厉眼帘。
一片金玉牡丹中,那女子眉似远山,眸如清月, 虽然身着白锦织金的霓裳贵气非凡,可周身又透着股高洁出尘的仙逸之气,不似凡尘中人。
只年岁尚浅的缘故,脸上还稍带了几分稚气和圆润。
魏岐山道:“这是三年前,洛都宫中有名的画师吴钩子为菡阳公主所作之画,相传当时还是世子的陈王便是看了这副画,从此茶饭不思,对菡阳公主相思成疾,终让南陈姜王后做主,允他向长廉王府提的亲。”
他盯着萧厉道:“我命人去你军中接的那姜彧侍妾,长着一张和这画上的菡阳公主无二的脸,吾儿作何解释?”
萧厉终只答出六字:“萧厉,无话可说。”
这话引得左右两侧魏府家将对他的不满愈甚,有人踢踏矮几弄出了声响,有人从鼻间溢出冷哼,显然都被挑衅到了,目光里的敌意浓烈到恍若实质。
更有人直接喝道:“侯爷,少君先前说得对,马家梁一役本就蹊跷,他怎就那般巧救了袁将军?必是梁营借故安排过来的细作!杀他以儆效尤得了!”
“早闻那梁营的菡阳公主心机叵测,做局放这么个人到我北境腹地来手掌重兵,若不是她梁营的奸计和此番裴贼的计谋一样败露,又有裴营同她梁营狗咬狗送来这副画卷,我们怕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堂下一众家将似乎很快统一了意见,齐声敲着几案大喝着:“杀!杀!杀!”
引萧厉入内的袁放见状,当即跪了下去,急道:“不能杀!不能杀!还请侯爷三思啊!您也知梁营曾因误会对萧州君有过杀身之仇,这才让萧州君脱离了梁营。马家梁一役若是梁、陈两营做局坑害我魏营,那陈营的窦建良又何故叛投裴颂,再帮着裴颂伤他梁营大将范远?一度险些逼得梁、陈两营土崩瓦解?萧州君来我魏营后,立下的诸桩功绩,军中上下也是有目共睹,今除了欺瞒菡阳一事,萧州君不曾对我魏营不利过,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的!”
他说罢又看向萧厉道:“恩公,你快些同侯爷解释一二啊!”
萧厉在听见袁放说魏岐山知道梁营曾毒杀过他时,眸底忽多了几分不甚明显的微嘲。
原来这天底下并没有无凭无故的信任。
魏岐山在幽州一役的庆功宴上不问他在梁营的过去,执意留他,后面又让他掌那三万义军,不是一见如故,而是背地里已将他的过去查得一清二楚,又碍于多方利益的考量,才做下的决定。
原本还压在他心间,让他对魏营的诸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