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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60-170(第12/18页)
萧厉没做声,脸转向床里,手却伸出床沿,抓住了她垂下的一角大袖。
温瑜不禁默了一会儿。
萧厉性情极硬,断了骨头都不会示弱的人,今晚……却好像有些过分地黏人?
她盯着他抓在自己袖上的那只结了不少伤痂的手看了一会儿,两手主动拢了上去,准备将其放回被褥中。
只是在与之接触的那一刹,才发现他整只手都灼烫惊人。
萧厉也发现了她主动握自己的手,只是身上疲乏得厉害,头也昏沉,刚转过头来,还不及问话,前额便又覆上了一只微凉细腻的手。
他睁开被烧得有些发红的眼,就看到温瑜微蹙着眉同他说:“你起热症了。”
“我去找陶大夫。”温瑜收回搭在他额前探温的手,便欲朝外走去。
萧厉却用力扼住了她先前主动握上他的那只手,因为这番动作,牵扯得脑仁愈发钝痛起来。
他用另一手按着胀痛的额角,明明已虚弱至此,却还是语气有些强硬地同她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只嗓音已沙哑了下来。
攥在她腕上的掌心也灼烫,好似一块烙铁,圈得极紧。
仿佛是怕她一去就不回。
温瑜眉心拧得紧紧的,微沉了些语气道:“我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明白了吗?你现在起热证了,需要看大夫。”
萧厉握在她腕上的手依旧没松,眼帘垂覆,那张同世家贵族子弟相比也毫不逊色的俊颜上,终于有了些病中的弱态,说:“我刚喝了药,陶大夫过来也不可能立马给我开药,我自己躺会儿就好。”
温瑜略懂一些药理,知道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一时拿他没了法子,看向屋角放脸盆的架子,道:“那你松手,我去拧帕子给你敷着。”
萧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知道她不会离开这间屋子,方才松了手。
那铜盆中正好还有一盆先前备下给他擦洗用的清水,此刻虽凉了些,用来给他敷着散热却是再好不过。
温瑜直接将铜盆端过来放在了脚踏处,她挽起了袖子,帮他拧干帕子给他敷在前额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又抓住了她垂落在床边的一角衣带。
温瑜是当真无奈了起来,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如此反复几次后,萧厉因高热和药劲儿,还有几日堆叠下来的疲惫,倒是很快真的睡沉了过去,只是依旧抓着她那角衣带没松手。
温瑜最后一次给他敷完额头,探了探他额头发现没先前那般烫后,终于松了口气。
她望着他烧得有些薄红的面颊,回想起的却是自己同他一道被裴颂的鹰犬们逼下山崖的那次。
那时他在山洞里病了,还不像这般手中总想抓着什么东西,但有任何东西靠近他,他都会主动依偎过去。
像是知道自己在病中,于是终于可以放心地依偎着什么人了一般。
他陷在梦魇里,初时唤着“娘”,后来一声声大汗淋漓隐忍地唤着的,只剩“温瑜”两个字。
在陶大夫爷孙上山采药途经那里前,她们已被困了一夜连着大半个白天。
冷的时候就一起拢在那件防寒的披风里,她侧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震荡着,从喉间溢出她的名字。
她那时是当真觉着,她们可能要一起死在那里了。
但她好像并没有多害怕。
那一整壶药,都是她一点点喂给他的。
他总是习惯性地从她那里汲取药汁,没有药汁了,也固执地缠着她,初时她在惊慌之下咬了他,后来便也如今日他总要抓着她一角衣物这般,随他去了。
她好像,总是拿他没办法。
亦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是喜欢他的。
只是后来在忻州的那家客栈时,便已决定要放过他了,却还是被迫纠缠到了今日。
公孙三娘那番话又在温瑜耳畔回响。
她静静看了萧厉一会儿,伸手轻扳他五指,想把自己拿截衣带从他掌心取出,去对面的软榻上歇着陪他。
却不妨被他在睡梦中也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五指在被扳开时本能地重新抓握,于是牢牢攥住了她的手。
有了前一次“失去”的经历,这次他攥得格外的紧。
温瑜缓了一会儿,等他呼吸重新平稳了,再试着去扳,没扳动。
怕吵醒了他,便也只能由他握着了。
屋外风饕雪虐,屋内只有桌上一豆灯火徐徐燃着。
温瑜在这静谧里,慢慢也滋生出了困意,任萧厉抓着自己那只手,挨着床边坐着,背靠床柱,合目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大抵是觉着冷,把萧厉往里挤了挤,顺带把他的被子也扯了一角过来——
作者有话说:情节没写到[郁闷托腮],本章继续给宝子们发红包,下章见~
第168章 他可能真的是想撕碎她……
萧厉这一觉睡得极沉, 大抵是累狠了,难得什么梦都没做。
醒来时望着昏黄烛光里的陌生床帐,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淡香气。
他脑子混沌了一会儿, 方才侧首往边上看去。
温瑜靠着软枕和床柱, 头朝外歪着睡着了。
从他的角度, 只能瞧见她一段微侧的纤长雪颈和半张如玉的面颊。
睫羽轻拢在眼睑, 尾端微微上翘,像是细小的墨蝶栖歇在眼下。
细长的银色流苏耳坠因这侧偏的姿势,搭在她颈侧,耳后散落下来的几丝墨发, 也缱绻地贴在那暖瓷温玉一般的肌肤上。
萧厉突然连呼吸都不敢了,唯恐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定定地望着温瑜许久,想撑肘起床时,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攥着什么。
这细微的动静, 也惊醒了浅眠的温瑜。
她眸中还是一片困懵之色, 只下意识地将手伸过来覆在了他额前, 发现他额头已不再滚烫,方喃语道:“热症退了……”
待思绪清明几分, 发现自己守他守得太累了,靠床头睡着了,顿觉不妥。
正想起身离开, 右手连着大半个臂膀霎时间却似电击般麻痛,脚因为一半搭在床沿,一半才在脚踏上,也麻了。
温瑜闷哼了声皱紧眉头,一时不敢动弹。
被褥因萧厉方才起身的动作往下滑落了些许,他瞥见自己只着中衣的左臂, 几乎是压着温瑜整条小臂攥着她五指的。
桌上的沙漏已过子时。
她右臂被这般压了三个多时辰,必是僵麻了。
意识到这点,他忙松开了紧握着温瑜的手,便见她整个手背都被捏出了一圈指印,这可真是跟什么烙印一般了。
“抱歉。”他彻底坐了起来,领口因为先前温瑜给他敷额头时,也顺带用帕子给他颈周擦拭过,略有些松散,露出了底下小片健硕的肌理和被昭白用剑压出的那道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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