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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10-120(第5/19页)
不出任何外显的情绪,只浅一扬眸道:“怕是不妥,公公也说了,本宫初来王庭,对宫中事务还有诸多不悉之处。再者,本宫大病未愈,太医也嘱咐了,万不可操劳,本宫知此事是母后和王上对本宫的信任,只是本宫这身体实在是不争气,中秋宫宴往年是宫中哪位嫔妃筹备的,今年便还是由那位嫔妃代劳吧。”
新婚第二日,陈王在新雨宫荒唐到下午也未见人影,温瑜自是不会主动去太后宫里请安的。
有陈王不对在先,她转头称病,便是闹上朝堂,陈国那帮老臣也没法昧着良心给她扣个不孝无礼的帽子,太后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厚慈爱,只得捏着鼻子免了温瑜接下来的请安,让她把“病”养好了再说。
僵持至今日,太后和陈王那头方坐不住,派了这么个太监前来。
还有小半旬便至中秋,此时让她来着手操办中秋宴,莫说内务府那边不及采买购置宫宴所需的物品,便是先粗拟出个章程来,时间都紧得很。
更何况……太后和陈王既点名要她来操办这场宫宴,内务府阳奉阴违的可能性也极大。
这是一场刁难,也是变相地要在群臣面前揭示她无能。
——群臣不会去细究宫里那里弯弯绕绕,但这场宫宴若是办毁了,就说明她在同太后斗法时败了,没能掌控王宫这块地。
连后宫都尚未能收入囊中,若还想染指朝堂,群臣在站位时,自然得三思。
李太监在听到温瑜的话后,却似早料到了她会如此推辞,虚伪地“哎哟”惋叹一声后,道:“那可不巧,往年的中秋宫宴都是太后亲自操办,太后这两日也吹了风,正病着呢。”
这是非要把烫手山芋扔自己手上的意思了。
温瑜眉梢轻提,淡声问:“由宫中妃嫔代劳不可么?”
李太监皱起一张白腻又满是松垮褶子的脸,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眼神却隐晦地藏了几分傲然和讥讽,笑说:“这……恐怕不妥。”
温瑜径直问道:“有何不妥?”
李太监似说起什么秘辛般,隐晦道:“宫里的嫔妃,有位份的,迄今不过五位,其中四位娘娘,都是王上前往梁地求亲前,便跟在王上身边伺候的,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向不管宫中事务。至于新雨宫的丽妃娘娘么……太后素来不喜,中秋宫宴若交与丽妃娘娘操办,只怕太后娘娘那头,不好交代。”
温瑜对陈王的后妃有多少位并不感兴趣,但为了弄清朝堂和后宫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还是命铜雀去打探过各宫妃嫔的家世背景。
让她意外的是,陈王后宫里竟无一名世家贵女,除了有位份的四嫔是从通房丫鬟便跟着他的,唯一一位封妃的丽妃竟还是后来陈王从青楼带回来的。
温瑜对此一直颇为疑惑,李太监主动提及了宫中妃位的事,她便顺势问道:“王上继位迄今已快三载,怎不曾选秀?”
李太监低敛了眉眼,做出一副恭顺模样回道:“娘娘有所不知,三年前王上平乱登基后,便在送往梁地的捷报中许诺了,在您嫁至王庭前,必不会选秀。”
这话听得温瑜直皱眉,她自问是没那个魅力让陈王为她守身如玉的。
当年陈王前去向她父皇求娶她时,本质是为了借兵夺嫡,连她的面都未曾见过,但对外为了给外戚敖党一个说法,才说是瞧见了她的画像后一见倾心。
那时长廉王夫妇同意这场联姻,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嫁去敖家的权宜之计。
她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并不关心,唯一一次见到陈王,还是因她贪玩偷偷潜进了父皇的书房,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父皇和兄长来了,躲到屏风后准备蹦出来吓他们一吓。
怎料随着进屋人的谈话声响起,她才惊觉随父皇一道进来的不是兄长,而是名年轻男子,在书房房门合上后,对方便跪在了她父皇跟前,垂首哽咽哭求着什么。
她因为好奇,透过两扇屏风的间隙偷偷瞧过一眼,只觉那男子模样倒还算得上雅俊,但忒没出息,怎地跪在她父皇跟前就只会哭呢?
从前的情分就没种下过,此番来到王庭,大婚当日陈王的态度也可见一斑。
温瑜思来想去,只能捋出当年陈王许下那承诺,大抵也是姜太后所迫这么一条勉强说得通的理由来。
毕竟那会儿大梁强盛,长廉王在朝中的根基也愈发稳固,继位是只等病恹恹的韶景帝咽气的事。
而陈国才经历完一场内忧外患的大战,又逢新君继位,朝堂不稳,十分害怕大梁趁机攻打,于是只能在这场联姻上继续加码,向长廉王许诺,在温瑜成为陈国的王后前,陈王不会从臣女中选妃。
换而言之,是以此来保证温瑜嫁到陈国后,在后宫的绝对性地位。
陈王因为这事对温瑜和姜太后有怨,掌权后驳不了太后那边不能选秀的死令,索性带一青楼女子回宫盛宠,以此来向姜太后昭示自己的不满。
婚典当日的故意刁难,便也站得住脚了。
温瑜捋着整件事的脉络,但不知何故,隐隐还是觉着有一丝古怪。
李太监见温瑜不说话,以为温瑜是被这颗“甜枣”砸得昏了头,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继续堆着笑道:“此等重任,还是只能辛苦王后娘娘带病亲为了。”
回过神的温瑜若有所思地瞥那太监一眼,道:“太后娘娘既对本宫寄予如此厚望,本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太监脸上笑出的褶子霎时间更深了些,只当温瑜真是被这三言两语哄住了,继续又说了好些捧温瑜的话后,才道:“那咱家便先回去复命了。”
温瑜浅一颔首,唤铜雀道:“替我送送公公。”
铜雀面无表情地对李太监做出了“请”的手势,李太监嘴上客气着“不必送不必送”,然而铜雀都快引着他走到宫门外了,依然没有任何要给他塞荷包的意思。
做到了李太监这个位置,除却在太后宫里不被人捧着,寻常时候去任何一位妃嫔宫里,宫人们那都是上赶着给他塞孝敬钱的。
今日来昭华宫这一趟,李太监自认是把温瑜哄高兴了的,再怎么,也不会少他的好处才是。
李太监越走越慢,眼角余光瞥着铜雀那边,暗忖莫不是这昭华宫的人还不知陈王宫里那些门道,正寻思着要不要暗示一二时,宫门处已到了,铜雀站定对着他道:“公公慢走,奴婢便不送了。”
李太监甩了下手中拂尘,换至另一臂搭着,似笑非笑地睨着铜雀道:“铜雀姑娘是吧?”
铜雀微微颔首,以示李太监并未叫错她名儿。
李太监接着道:“王后从梁地远嫁而来,各中辛苦,咱家都明白,咱家跟在王上身边,自然也是盼着王上和王后好的……”
见铜雀仍是不为所动,李太监都不知她是真听不懂自己的暗示,还是假听不懂了,只得暗示得更明显些,压低嗓音说:“这些日子,王上可都是歇在新雨宫啊,连早朝都罢了好几回……”
铜雀便也跟着皱起了眉,正当李太监觉着自己目的达到时,却听对方道:“陛下不勤政,归朝臣们谏言啊。”
李太监一噎,只觉昭华宫这大宫女莫不是个傻的,这话头一下子偏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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