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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00-110(第19/20页)
从找话来回堵温瑜。
太医诊出她身体无恙,可她非说自个儿身子不适, 她还能彻底撕破脸,直言这梁女是装的不成?
更气得她心窝子疼的点在于,这梁女是连装都没装半分, 却要他们陈国生咽下这口气,承认她就是病体抱恙。
太后让她带着太医前来逼见这梁女,本是要锉对方锐气,叫她没法再称病来推脱学规矩。
但梁女此举,无疑是将那一巴掌,狠狠地反扇回了他们陈国自己脸上。
教习嬷嬷入宫二十余载, 自问还从像今日这般气结屈辱过,她忍了又忍,那口恶气却仍是憋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她扭头便铁青着脸发作起那太医:“太后娘娘信任你医术,才特命你前来替公主诊治,你竟连公主是何病症都诊断不出,属实是庸医,枉拿这么多年俸禄!来人,将这庸医拖出去,杖毙!”
太医虽早料到自己今日怕是要大难临头,却没想到教习嬷嬷会如此不留情面,惊惶且委屈,忙跪下声泪涕下求饶:“是微臣医术不精,误诊了公主,但臣家中,下有三岁稚儿,上还有七十老母,求嬷嬷和公主饶微臣一命吧……”
教习嬷嬷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免得污了公主的耳!”
两名随行的陈王宫护卫当即便要上前将太医带走,太医痛哭流涕叩头求饶,然而还是被架住了双手往外拖。
一直平静看着这一切的温瑜这才开口:“等等。”
两名陈王宫的护卫不敢无视温瑜的话,又不敢听凭她吩咐,看向了教习嬷嬷,等她发话。
教习嬷嬷已隐约猜到温瑜会说什么,交握于身前的手扣得死紧,才勉强挤出抹皮笑问温瑜:“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温瑜轻飘飘道:“既是太后娘娘器重的太医,哪能如此轻率处置?便准允他再替本宫诊一次脉吧。”
教习嬷嬷那强扯出的笑直接僵在了脸上,推拒道:“此等庸医,哪能再容他替公主诊治……”
温瑜平和却不留任何商量余地地打断对方的话:“太后娘娘岂会派遣一位庸医来替本宫诊治?本宫不能曲解了太后娘娘的这片心意不是?”
教习嬷嬷被温瑜堵得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内里却已快将一口银牙咬碎,心窝子也抽抽地犯疼。
再诊一次脉,让太医说她是真病了?
那岂不是让这梁女刚打完他们陈国左脸,他们自个儿又上赶着把右脸送过去给人打?
可偏偏温瑜拿太后的好意作筏子,生生堵住了教习嬷嬷所有能婉拒的由头。
那两名陈王宫的护卫久久没得到教习嬷嬷的示意,一时间也不知要不要放那太医。
但那太医已明白自己的生机全然掌握在温瑜手中,心下一番挣扎后,终究是求生的念头占了上风,嘴里大喊着“谢过公主”,连挣带爬地挣脱两名王宫护卫的钳制,扑到温瑜纱帐前,劫后余生地抖着手再次探上了温瑜脉搏。
教习嬷嬷瞧见这一幕,已是视死如归般地闭上了眼。
昭白和铜雀一左一右立在温瑜两侧,见此情形,昭白一贯面无表情,铜雀却是明显地把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微抬起下颚,很是解气地看着专程前来发难的教习嬷嬷一众人。
不多时,太医便重新给出了诊断:“公主的脉象乍看之下平和稳固,但细探之下,才觉稳重带了一股弱态,应是脾肺有郁气凝滞,心火又旺盛,加上积劳伤身,这才常觉体虚气短,需滋阴调脾,纾解肝气,仔细温养才是。”
这右边的一耳光,终究也打到了他们陈国脸上。
教习嬷嬷靠着几十载深宫浸淫的城府撑着,才没有直接带着人转步离去,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对着温瑜道:“既如此,公主便先好生调养吧。”
她带着一众宫娥护卫欲离开,却被温瑜叫住:“嬷嬷几番前来问候,太后更是派了太医前来替本宫看诊,本宫也知离钦天监算出的吉日也不远了,嬷嬷和太后都为了大礼着急,但本宫这身体,属实是不知何时才会好转。”
她眸光平和,声线也温和,只说出的话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柔和可欺:“正好嬷嬷今日带了这般多的王宫宫婢,未免太后继续忧心,也为了让嬷嬷回去好有个交代,嬷嬷不若就教这些宫婢规矩,本宫在边上瞧着便是。”
教习嬷嬷的脸色在那瞬间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这已是反过来对他们陈国的羞辱。
因为极致的愤怒,教习嬷嬷甚至已没法注意自己的语气,回过头盯着温瑜,难以置信又气极反笑般道:“公主说笑了,陈王宫的规矩,历来还没人是这般学的。”
温瑜不温不火道:“现在有了不是?”
教习嬷嬷被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藏不住目光中的怒意强硬道:“公主既有此要求,老奴会禀与太后的。”
温瑜单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翻着书页,道:“也好,只是本宫拖着病体见客,这会儿已颇有些头昏脑涨,接下来身体怕是愈发欠佳。今日精神头尚可若学不了规矩,在婚典前,不知还能不能下得病榻了。但若不学王宫规矩,又怕婚典后处事不周,冲撞了王上或太后。”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在今日训他们陈王宫自己的婢子,把这规矩“教”了,要么就再也别想提教规矩的事。
但往后她要是“不懂”规矩,对陈王和太后无礼,那也是没学规矩不知者无罪。
教习嬷嬷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甚至软了一下,被身后的宫娥及时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她缓过劲儿来后,强压着怒意咬牙道:“好,老奴今日便教公主规矩。”
自知屈辱,教习嬷嬷匆匆训了宫娥们一遍规矩,便带着人铩羽而归,本该要同行回去向太后禀报温瑜身体情况的太医,被温瑜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人留在了驿馆就近看诊。
昭白代温瑜送客,教习嬷嬷挺直身板走出驿馆,一上马车后,据闻就被气得倒下了。
昭白回去复命时,大厅内的纱帐还没撤下,除却铜雀站在温瑜身边,那名太医也还跪在外边,对着温瑜不住地叩首:“小臣谢公主救命之恩……”
温瑜依然翻阅着手中书卷,似对纱帐外的人并不敢兴趣:“起来吧。”
太医停下了磕头,起来后,也不敢抬眼打量纱帐后的人,微佝偻着身形,像是颇有些无措。
好在纱帐里边很快又响起了温瑜的问话声:“在太医署任职多久了?”
太医躬着身子恭敬道:“七……七年半了。”
“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太医愈发惶恐:“有一七旬老母,三岁稚儿,还有糟糠内人。”
温瑜便吩咐昭白:“带人去将人都暂且接到驿馆。”
昭白抱拳应是。
太医听到这话,知道温瑜是要庇护他一家老小,瞬间感激涕零:“公主大恩大德,小人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温瑜声线依旧平静:“本宫初来陈国,对王庭还有诸多不熟之处,往后还需太医多加照料一二。”
太医明白,经历了今日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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