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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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子一样的斗篷人再追上来,走得急,不甚踩空,带着温瑜一并掉进了山体裂开的石缝中,幸得他一只手牢牢护住了温瑜,另一手又攥住了一株藤蔓,竭力拽紧来缓和二人下坠的势头。

    他喉间艰难溢声,下滑了约莫三两丈,掌心的皮肉都尽数被剐蹭掉,才终于挽着藤蔓挂在了山壁上。

    但苗刀掉进了石缝底下。

    温瑜感觉到他用力箍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在轻微地发抖,虚弱问:“你怎么样?”

    萧厉以独臂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听着苗刀似砸在石块上发出的锐响,咬紧牙关说:“我没事,下边约莫还有个七八丈的距离,这条藤蔓很粗,应该能垂到底下,你抱紧我,我带你滑下去。”

    从他掌心流出的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在了温瑜脸上。

    有了顶上那片遮住这条石缝的藤蔓遮蔽,雨水并未滴进来,她察觉到那血是温热的。

    温瑜不知道是萧厉手上的伤口裂开,还是又添了新伤,用力攀紧他肩颈时,她把脸靠在他满是血腥气的胸膛上时,只觉眼窝灼痛。

    她欠这个人的,真的还不清了。

    萧厉带着温瑜终于下到石壁底下时,借着闪电照进来的白光,捡回了掉下的苗刀,也发现石壁一侧藤蔓遮掩下,有一处山洞。

    他满是擦伤的手指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拧开吹了吹,还好这火折子并未进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这方不大的天地。

    他用刀拨开洞口的藤蔓,带着温瑜走了进去。

    洞内尘土积蔽,不过好在似有人遇难在这里落脚过,石壁边放着些干柴,往里一堆干枯的藤蔓上边,还铺着一张毡绒披风,似用来睡觉的地方。

    萧厉取了些铺床的干枯藤蔓,用火折子点燃,火光将洞内的一切照得更加分明。

    他添了柴禾把火升起来,抖去那毡绒披风上的灰尘,给温瑜披上让她靠石壁坐着,说:“这条石缝有近十丈高,有洞口的藤蔓和石缝上边的藤蔓遮掩着,我们在这里生火也不会被发现,今夜雨大,就先在这里躲一躲。”

    借着火光,温瑜看清了他苍白的脸和衣角滴落的血水,就连添柴禾的那只手,也是血肉模糊。

    她想到先前他带着自己下来时,滴落在她脸上的那些温热血迹,心口涩疼,哑声道:“你先处理你身上的伤……”

    说着便想强撑着坐起来帮他,被萧厉按了回去:“我皮糙肉厚不碍事,你别动,当心颈上的伤。”

    他强忍下喉间上涌的血腥味,拧开苗刀的刀柄,取出了藏在里边的金创药。

    他们的包裹在温瑜被抓后,被裴家鹰犬们收走了,眼下只有这药能用,但这伤药见效虽快,能迅速凝血结痂,药性却烈,撒上去时伤口如油烹火燎。

    他按着温瑜一侧肩膀,将药小心地洒到了她伤口上。

    药末同温瑜伤口一融,温瑜整个人就止不住地发颤,她微侧着颈子,火光下那一大片雪颈,在雨水残留的湿意里,很快浸出了细密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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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他在嫉妒

    萧厉问:“疼得厉害?”

    温瑜轻轻摇头, 她面上苍白不见血色,只眼眶还浸着红,领口为了方便上药拉低了些许, 被火光照得暖白的锁骨上只覆着薄薄一层皮肉, 是一种堪称昳丽的脆弱。

    而她最脆弱的那段雪颈, 更因她微侧着头的姿势, 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人的视线里。

    萧厉看着她颈侧那道一寸来长的伤口,按在温瑜肩头的手微微收紧,随即收起药,从温瑜里衣的袖子上撕下一条布料来, 缠了上去。

    他一身衣裳里外都浸着血,脏得厉害,只能用温瑜自己的。

    粗粝的指腹和她颈上细嫩的肌肤相接,温瑜因忍痛还在轻微地发抖, 火光炙烤着二人湿透的衣物, 在这冷热交接中, 萧厉垂眸看她时,两个人几乎是呼吸相缠。

    那些在心底疯涌却一直压制的情愫, 在今夜这场同生共死后,像是被暴雨灌满了的地下泉水,哪怕再竭力克制, 也会从坍陷的角落渗出来。

    萧厉说:“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不是还要报仇么,死了,就什么仇都报不了了。”

    温瑜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气息,湿透的衣裳裹在身上发冷,可不知是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还是被火光烤着的缘故,又隐隐发热。

    那些他从未说出过口的情愫,都已在今夜“我在乎”那几个字里剖在她跟前。

    温瑜做不到装聋作哑,她在抬眸和萧厉视线对上时,便觉自己的视线像是被绞住了。

    眼窝依旧涩痛,她哭过后薄红未退的一双眸子,只是看着人,便能让人丢盔弃甲。

    大抵生死最易摧毁脑中那名为理智的防线,被对方的气息铺天盖地包裹着,有一瞬温瑜也想忘记自己是谁。

    但那样的念头只是仓促浮现,她便清醒了。

    温瑜错开眼,望着火光孱弱出声:“温氏倾覆至此,还能有你和岑护卫、铜雀他们舍命护我,是我之幸。”

    “我的命,不比你们高贵多少,当日铜雀负伤,我会以命要挟官兵不许伤她。今日你因我受困,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她再次拿岑安和铜雀说事,将今夜为救他的刎颈之举,说成同那日救铜雀无二。

    那片如蛛网一般罩在二人身上的黏稠荡然无存。

    萧厉望着她垂下的长睫,给她包扎好伤口后收回手,只说:“看来我眼光不赖,跟了个好主子。”

    温瑜听得他这话,心口微刺,道:“我从未视你为使仆,你和大娘都于我有恩,他日我抵达南陈,只会奉你为座上宾。”

    萧厉用细枝拨了拨火堆里燃烬的柴灰,火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他似乎笑了笑,说:“我一个粗人,当不得座上宾,当个马前卒便好。”

    言罢看了一样自己还在往下滴血水的衣袍,道:“在泥里滚了好几遭,身上邋遢得很,方才见外边有个积了不少雨水的石坑,我出去洗洗。”

    温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清冷破碎的一双眸子,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几经挣扎之后,终又归于了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国仇家恨早已击毁了她的一切。

    她这条性命,早就不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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