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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30(第5/20页)
起来自己是寻了个绣娘绣那扇面,她估了一下日期,说:“距一月不是还有几天么?”
管事婆子笑说:“这不过年了么,许是想早些结了工钱。”
徐夫人画好了一侧的眉,但另一边的眉总是描得不称心意,她用帕子拭了重描,已没了多问此事的心思,道:“既是如此,你替我瞧瞧那扇面,无甚问题把钱拿与她便是。”
管事婆子道:“那绣娘说想见您。”
徐夫人停下了画眉的手,瞥向管事婆子:“她见我做什么?”
管事婆子面上笑意更深了些:“她绣了双面绣,估计是想讨几个赏钱。”
徐夫人一听对方绣成的是双面绣,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只嘴上仍道:“不足一月的时间,这绣出的双面绣能看么?”
管事婆子笑呵呵道:“老奴已代您瞧过了,那扇面的绣工和排针,若是洛都还没乱,往洛都那些贵人们府上都送得的。”
这评价可不低了。
徐夫人是官家出生,身边的管事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那也是见过世面的。
徐夫人稍作思量,道:“那你将人引去偏厅,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一刻钟后,徐夫人搭着丫鬟的手臂环佩叮当地出现在偏厅,瞧见那道背身凝望窗外湖光雪景的倩影,本要张口的话一竟凝在了唇边。
她自认见过的丽人儿也不少,可眼前这人,仅凭一道背影,便似入了画般,全然压下了外边的湖光雪色。
还是温瑜回身唤了句“徐夫人”,她方回过神来。
对方依然戴着面纱,一双眸子沉静如水,在这自己的地方,徐夫人却蓦地生出了股自己仿佛才是客人的错觉来。
她被这莫名的感觉搅得心慌意乱,由丫鬟们簇拥着坐下了,才勉强拿出些主人的姿态道:“听说你绣了双面绣,拿与我瞧瞧。”
那临窗而站的人却道:“我今日来,是想与夫人谈另一桩生意的。”
携了湖风的缘故,她那嗓音也清凌凌的,似檐上的冰凌化开的水珠砸在玉砖上。
徐夫人用茶盖刮着茶沫,笑了声:“这大年初一的,我府上可还忙得紧,姑娘若想谈个长久的生意,改天再来吧。”
她说着便示意底下人送客。
温瑜却说:“吞下雍城韩家的生意,夫人也没兴趣么?”
徐夫人刮茶沫的手一顿,抬眼重新打量起温瑜:“姑娘口气倒是不小。”
温瑜取出半部账册放到了桌上,说:“仅凭这账册,便已能让夫人从韩家手里抢下一块肥肉来,夫人若愿同我做这生意,事成之后,我再将另半部账册奉上。”
底下人会意将账册拿与了徐夫人,徐夫人只翻了几页,神色就变了。
她合上账册,按在了桌上,问温瑜:“你的条件?”
温瑜平静的眸底翻涌着滔天风浪,说:“劳夫人带我去州牧府上拜个年。”
第24章 “我姓温。”
大年初一, 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也都贴了新桃符。
早市那条街,照旧热气腾腾, 包子馒头馄饨一律有卖, 街上偶有闲逛的, 走亲访友的, 都在这边买些朝食。
一戴斗笠着缁衣的年轻男人在包子铺前停下,沙哑道:“老伯,来两笼包子。”
“好勒!”包子铺店家闻声侧头看了一眼男人,发现对方不仅将斗笠沿压得极低, 半张脸似为了遮挡寒风,也用巾帛遮了大半。
但这寒冬腊月的,把自己裹得再严实都不稀奇,店家也没在意, 掀开蒸笼盖子, 白腾腾的热气瞬间冒出, 他用那布着老茧的手,捻着烫人的包子飞快地往油纸袋里装。
远处街头忽地传来马蹄声, 四五个官兵驾马从街头横冲而过,惊得两侧行人忙往两边散开,那男人也微侧过身, 将斗笠压得更低了些。
待那官兵驾马奔远后,街边行人被马蹄溅起一身的泥点子,不免怨声载道。
包子铺店家也抱怨:“这大过年的,官府的人怎还不消停?”
与他相熟的早点铺店家道:“听说是昨天夜里死了人,凶手是南三巷那边一地痞,贪人钱财谋害了人命, 官府正四处拿人呢!”
包子铺店家闻言唾弃道:“新年大节里害人性命,那地痞丧尽天良啊!”
他说着将装好的包子递给边上的男人,用帕子擦了擦手说:“二十个钱。”
男人对他们的话题似半分不感兴趣,拿了包子,搁下一吊钱在桌上便转身离去。
包子铺店家取过钱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铜板。
他探头朝男人离去的方向看去,但街上人来人往,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男人似对城中路况很熟,专挑僻静无人的巷道走,碰上有破皮无赖蹲点,瞧他可疑妄图跟上几步的,也被他几个拐弯便甩丢在那些错综复杂却又四通八达的巷道里。
行至一处荒废了多时的民宅,他左右看了一眼无人跟随,才推门而进。
侯小安听见动静,从破洞的窗户里往外看了一眼,才忙迎出来:“二哥!”
萧厉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带着些许苍白却俊逸依旧的脸,把包子递给他,说:“拿去和我娘她们一起吃。”
这屋子破败得厉害,顶上的横梁断过一根,因常年无人居住,茅草盖的屋顶也破了几个大窟窿,抬头便能从窟窿里看见天,呼呼的寒风也从那破洞里刮进来,室内几乎没比外边暖上多少。
这是侯小安家的废宅。
因地方偏僻,房屋又年久失修,他家里人都死后,他折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便一直留着当个念想了。
只是房屋久不住人,没了人气养着,这几年偏屋的墙都已倒了好几壁,院子和屋顶上也是杂草丛生,那些乞丐都不会选这地方当窝点。
从外边看着,这屋子里也压根藏不了人。
侯小安自昨夜被叫醒后,到现在一颗心都还是悬着的,他接过包子问:“二哥你呢!”
萧厉重新戴上了斗笠,说:“我还有事。”
屋子里铺了一层干草的地窖板却突然被人从下方撑起,萧蕙娘从地窖口探出半个身子,红着眼唤他:“獾儿!”
萧厉听得心中微涩,抬起头勉强挤出个笑脸,装作无事般叫了声:“娘。”
萧蕙娘哽声问他:“你去哪里?阿鱼呢?到底是惹了什么祸事?若是先前那些钱财所致,咱们把房子抵了,加上娘这些年也替你攒的些钱,咱们能还上多少先还多少。”
他几个干娘也从边上探出个头来,连声说:“是啊,阿獾,我们也攒了些体己钱的,虽不够你给我们赎身的那些,但应应急还是行的。你要是遇上了什么事,咱们一起扛,哪还有个迈不过的坎儿了!”
侯小安闻言,积压在心口的那些情绪也尽数涌了上来,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说:“就是!我也存了钱,我的钱就是二哥的,二哥你要我这就回去取。”
萧厉半低下头,幸得有斗笠宽大的檐挡着,才叫他藏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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