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妇升职手札: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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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轻笑,“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陛下的皇子哪。”

    第174章 胁令从 “当然是皇子……一定是皇子!……

    元嘉听着曾氏这声堪称僭越的话, 非但没有动怒,唇角反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弧度。她微微向后一靠,指尖搭在扶手上轻轻一点。

    “……皇子?”

    元嘉发出一声轻飘飘的疑问,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兴味, “且不说薛美人的产期尚未到, 只听夫人这话, 还以为夫人是济世名医呢,连太医都拿捏不准的事情, 却在夫人的一张嘴里拍板定案了。”

    “当然是皇子……一定是皇子!”

    曾氏的声音忽高忽低, 像是陷进了一场难醒的美梦,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也只能是皇子……家里为她打算了这么多,否则凭她庶出的身份,何以有今日的尊荣,更令我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若不是……神妃当年早就该替太子, 不, 替陛下生下第一位皇子的!”

    想是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许久, 一直没有机会向人倾吐, 直到方才在元嘉这里受惊受激,才终于不管不顾地发泄一通。

    元嘉起初还饶有兴致地听着, 更抬手制止了逢春想要出声斥责的举动。但很快,随着曾氏愈发颠三倒四的呢语,元嘉原本带着戏谑的神情渐渐敛起。她坐直身子, 半眯着眼睛捕捉着曾氏口中的关键之语, 又暗示般朝逢春投去短促一瞥。

    “放肆!”

    逢春立时喝道:“皇后面前,夫人也敢这般不知礼数么!”

    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曾氏浑身一颤, 未尽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哽咽,所有外泄的情绪被强行掐断,只剩下无措的喘息与茫然。

    她抿着嘴,眼眶微微泛红,“臣妇便是恪守礼数,皇后今日还会容我完好无损地走出去么?左右是一定会领您的罚了,臣妇还端着那一套虚礼,假眉三道的作甚……我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当然不怕,”元嘉缓缓一摇头,“说到底,林氏也只不过一个侯府妾室罢了,她是生是死,确实不必报到宫里来,哪怕是嫔妃的生母……毕竟过往恩赏的,都是你这位嫡母。予纵使罚你,也不过一个疏忽延报的过错罢了,至于其他的,若想师出有名,是再没有了。”

    “皇后思虑远重,怪道能替陛下打理朝政呢……可我不过一短视妇人,哪能想到那份上去,不过是听命而行,若要找那罪魁祸首,也该是陛下的生母,宫里的贵太妃娘娘才是呢,我自然没有过错。”

    曾氏抬起手,指尖极其缓慢、近乎刻意地拭过自己干涸的眼角,仿佛那里真的存在过一抹泪痕似的,再仰头看向元嘉时,原本的惊惧与慌乱褪得干干净净,嘴角扬起一道僵硬而扭曲的弧度,“看来今日,是没办法令薛美人娘娘展颜舒心了,臣妇这就回府闭门思过,在此叩别皇后殿下。”

    说到这里,曾氏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饶是两膝还跪在地上,姿态却已带上了从前的倨傲,“臣妇自昨日接到您的口谕后,便知道早晚有这么一遭,更没想过能瞒住您。与其被您觉出端倪,下令严查,落得个颜面尽失的结局,不若臣妇自己挑明了……这是臣妇欠下的债,它就跟团烂泥似的,一脚踩进去,沾上了便抠不掉、洗不净,皇后殿下若要问罪,便请处置了薛家吧,尤其是臣妇的那位夫君,承恩侯薛实甫!”

    元嘉眸光骤然一凝,看向曾氏的目光里褪去冷淡,却又重新带上一股审视猎物的锐利锋芒,“……竟是予看走眼了,还以为夫人只是无计可施,不得不对予坦诚相告,如今瞧来,夫人分明是对自己的夫家怨恨已久哪。”

    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有她方才说的诸般理由,今日的问话也未免过于顺畅了,那些看似宣泄却又能时刻戳中往昔旧事的言语,还有此刻毫不遮掩的对承恩侯的愤恨……她本以为曾氏既为薛家妇,又在后宅中说一不二多年,许多事情应是与他们站在同一立场上的,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如是。

    薛神妃的骤然离世,薛玉女的步步高升,以及承恩侯与薛贵太妃在此事上的逼迫与强压,最终成了扎在曾氏胸口上的一根毒刺,多年钻心刺骨,经年溃烂腐败,至此已成魔障。

    只可惜,她却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者……至少,现在不是。

    “夫人不顾及己身,也不在乎承恩侯与薛家上下,这倒也无妨,”元嘉轻笑一声,重又收回视线,“但予若没记错的话,夫人膝下还有位小郎君吧,似乎还未及弱冠?”

    曾氏神情骤然一变。

    “既让夫人进了宫,如何好就这样打道回府……逢春,去把予给薛美人准备的补品取过来,曾夫人稍后去蓬莱殿探视时,正好替予一并转交给薛美人。”

    逢春敛目应是,却没有立时离开,仍是站在原地,将视线停留在曾氏的脸上。

    “……皇后还真是心大哪,听了臣妇的话,竟还能让臣妇去到蓬莱殿,去见那位金贵的不得了的美人娘娘。”曾氏歪着脑袋,露出一副十足的苦恼模样,“臣妇如今的记性是愈发不好了,若是在她面前说错了什么,又或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了,惊了腹中皇嗣可怎么是好?”

    眼底是再懒遮掩的恶意。

    “那便让薛小郎君去和自己的姊姊作伴吧,”元嘉重新靠回背椅之上,神情再轻松不过,“料想温穆太子妃泉下寂寞,会愿意见自己的这位弟弟的。”

    “……皇后!”

    元嘉的视线缓缓垂落在曾氏惊怒交加的脸上,像是瞧见一只随时能被碾死的蝼蚁般,淡漠到近乎面无表情,“夫人何以这般激动?可是予让夫人误会了什么,但予也任由夫人在清宁宫自说自话了一通哪……如今要些回报,也不过分吧?”

    她略顿了顿,看着曾氏骤然僵住的表情,才慢条斯理继续道:“夫人说的没错,薛美人近来本就心绪不佳,人瞧着也瘦了一大圈,怕是承受不住。予虽怜她丧母,但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也只好先瞒着了……予想着,夫人既是她肚里孩子的外祖母,定然会心疼外孙,帮着遮瞒,只当今日从未在予面前说过这些话,予也什么都没听到,可懂?”

    而后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若薛美人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予全当是从夫人的嘴里漏出去的。夫人身娇肉贵,自是不好苛责的,但夫人唯剩下的那位小郎君,怕是就要替他这位母亲,尝尝祸从口出的滋味了。”

    曾氏一下子焦灼起来,上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里尝到明显的血腥味,才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又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再抬头时,曾氏瓷白的脸上只剩下了一片死寂,所有的怨恨、不甘,还有癫狂,都在元嘉的话里被碾得粉碎。

    “……臣妇……谨遵皇后懿旨……今日什么都、都……没有说过,这就去、去见……”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说完便如被抽去了全部的骨头般,身子脱力似的伏在地上,只剩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元嘉这才笑了起来,“予近来实在有些分身乏术,能得夫人替予分忧,实在是予的福气……瞧着天色也有些晚了,夫人就不要在予这里继续耽搁时间了,还是早些去蓬莱殿见过薛美人吧,也省得她挺着个大肚子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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