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妇升职手札: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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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让你替我分担,似今日这般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言辞亦更加尖锐。”

    “可我却觉得有些高兴。”

    元嘉反而道。

    “为何?”

    “他们能指责我的,无非是皇后与女人这两重身份,却非批判我从前代三郎批阅的奏章内容有误……如此说来,我也算是不辜负三郎的教导吧?”

    元嘉歪头一笑。

    燕景祁一愣,而后纵声大笑。

    见状,元嘉心中愈发安定,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她想一劳永逸,总要再添一把火才算稳当。

    “今日既与三郎作此剖心之语,索性便再说的分明些……还请三郎写下亲笔诏书一份,再交与可堪信赖之人密存。若来日我有任何的失当之举,便请他以此密旨论我罪责。如此,也算能让人放心了吧!”

    元嘉看向燕景祁,如是道——

    作者有话说:果然,一到工作日,存稿速度呈断崖式下跌[柠檬]

    第167章 得偿愿 替我守住前朝,别叫人动了歪心……

    燕景祁本欲端盏的动作一顿, 眉尖极轻微地蹙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你……不必如此。”

    他看着元嘉,眼中三分惊愕, 三分不敢置信, 余下四分尽数归了困惑, 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这些惊愕、不敢置信与困惑俱数化为了恼怒──元嘉是他的妻子, 更是大周的皇后, 竟还要迫于非议而被逼自证。推而论之,来日未必不会有其他人做出同样的事, 只是将逼迫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一如今日在宣政殿时的荒唐场面。

    元嘉只当不觉,将榻上的黑漆螺钿案几挪得更近,又起身取来笔墨纸砚, 一面研磨起手里的墨块, 一面坚持道:“我心中坦然, 既知道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留此物令他们心安又有何不可……也免得三郎来日受我拖累,落下其他诟病的名声。”

    燕景祁看着被元嘉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毫笔, 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前者又催促般往前一推,方才缓慢接过。

    笔尖沾上墨汁, 燕景祁悬腕停于素白宣纸之上, 目光从元嘉脸上扫过,见她坦然回视,眉心微动,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顷半眯着眼睛,落笔再不见迟疑。

    写下的,却不是会掐住元嘉命脉的密诏。

    “……这是,调令?”

    元嘉垂目分辨了几眼,发出一声不解的呢语。

    “接替你兄长的人,应该也差不多到宁州了吧?”

    燕景祁问道。

    “算算日子,该是差不多了。”

    元嘉答道:“但依阿兄的性子,怕是会事无巨细地同人交代清楚了才肯离开,中间又不知会费去多少时间呢。”

    “让他即刻回京,不必再等了。”燕景祁头也不抬,“回来后立刻去礼部上任,就顶宋西华的位子,做礼部侍郎,也不必先去太常寺熬了。”

    “这如何能行!”元嘉眉心微动,嘴里却反驳道,“且不说兄长资历尚浅,便是宋侍郎,也远不到致仕的年纪哪。若让兄长迁任礼部侍郎,那是否要让宋侍郎升任礼部尚书呢?”

    “苗显光不都跟你说过了,宋西华今后就得静养了……他半边身子都瘫了,以后起居饮食都离不开人伺候,如何能再为国尽忠?”

    燕景祁又写了两个字,而后蓦地停了动作,顿笔处洇出一个大大的墨点。他闭了眼,指节抵住无意识紧蹙的眉心,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力道重得几乎在额间留下深深的印痕。

    如此又是好一阵,燕景祁才断断续续地重新落笔,字迹却已不似先前工整。待写到最后一行时,腕肘更是陡然一颤,笔尖在宣纸上拖出一道突兀的墨痕。男人猛地扣住案几,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三郎!”

    元嘉连忙将人扶住,又把案几推到一旁,让自己靠得离燕景祁更近。而后熟稔地伸出手,在男人的鬓间找了下位置,便力道适中地按压起来。

    待感受到燕景祁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以后,元嘉才继续未尽的话,“不是立刻便传太医了么,怎的还这般严重?”

    “宋西华年轻时便是个躁脾气,也是岁数上来了,才渐渐学起同僚的做派。但到底本性难移,忍不得旁人与他相争。偏论辩的本事又差了些,时常被人挤兑得无从张嘴,却总也不长记性……这般的沉不住气,酿成今日这局面,也是必然。”

    燕景祁半算解释,半算感慨。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过错了,不该为一时长短,与宋侍郎争执不休的。待到他将养得稍好些,我还是要与他致歉的。”

    元嘉轻声道。

    “嘉娘何错之有。”

    燕景祁一下子睁开了眼,又反握住元嘉的手。前者顺势停了手里的动作,询问般看向男人。

    “你在殿上说的话很对,做臣子的也要清楚自己的本分,知道自己究竟身处在什么样的位置,该做的又是些什么事……宋西华就是个反例,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有诸如屈朝贵一流附和响应,便真以为自己占理了,可却连端王也争辩不过,最后急怒攻心,又能怪得了谁呢?”

    燕景祁淡淡道。

    “我原还想再用他两年,可不知道设身为君王考虑的臣子,也没必要留着了。给他一份体面,让他以尚书的身份致仕,就当是荣休了。”

    “你兄长的年纪是轻了些,但地方上的政绩不错,也拿得出手。最要紧的,是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知道如何让我少为琐事烦心……就像你这个妹妹一样。”

    燕景祁拍了拍元嘉手背,若有所指。

    “兄长定会克尽厥职,一心为三郎分忧的。”元嘉说着,很快又笑了起来,“这下可好,三郎这道圣旨一出,外头人是真会议论纷纷了,怕不是说我只知道替自家人要好处……三郎将难题甩给我了呢。”

    “嘉娘要因他们推拒么?”

    “自然……不。”

    元嘉轻轻吐出最后一字。

    “兄长受得起,我也受得起。”

    燕景祁笑意愈深,“那便替我将这调令重新誊写一份吧……今日这字,实在是难以入目。”

    “是。”

    元嘉垂目应下,又重新将那张案几拖到身边,燕景祁任由她动作,甚至体贴地挪开了少许地方。

    元嘉只一笑,取过案上那张墨痕斑驳的纸张,摊于眼前细观──确是称不上好看,除了初落笔时的小十个字,余下笔锋都带着虚浮无力,一如踏进殿后男人给她的观感。

    默默将内容熟记于心,元嘉重新换上一张宣纸,摩挲铺平后,又用镇纸压住其上两角,而后提笔蘸墨。

    不多时,与燕景祁如出一辙的字迹便浮于纸上,连男人藏锋一点的习惯也学了个彻底。待到墨迹干透,元嘉方才递给燕景祁细观,至于那份“真迹”,已然被搁置一旁。

    “……倒是半分不差了。”

    燕景祁也不接,只就着元嘉的手粗粗扫了两行,便发出赞许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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