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妇升职手札: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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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不答,反笑着问起话来。

    “奴婢清楚的,”逢春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回答道,“兰华姑姑跟我一样,也跟徐妈妈一样,管着紫宸殿的大小事务,殿内的宫女也归她调度。申内官么,与兰华姑姑大同小异,也是要管事的,内侍上的调度便全部经他的手。但平日里,还是申内官跟在陛下身边的次数多些。”

    “除此之外呢?”

    元嘉似乎并不满意,又追问道。

    逢春不自觉拧起了眉,下意识看向元嘉的眼里雾蒙蒙的,尽是迷惘与困惑。

    见元嘉仍好整以暇地将她盯着,只好垂着头继续冥思苦想,不多时发出一声豁然大悟的低呼,而后道──

    “奴婢知道了!申内官还会跟着陛下去宣政殿,会在陛下批阅奏章的时候随侍在侧,有时还会去六部传旨呢!”

    逢春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俨然因自己答出了元嘉的问而心生欢喜,连声音都透出几分轻快的调子。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这当头,元嘉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不相关的两个人呢。

    “女君,可是他们中间有猫腻?”

    再开口时,语调中已褪去雀跃,重又压低声音询问起来。

    元嘉笑着摇头,“逢春,我身边不缺兰华,但还差一个申时安……你明白么?”

    逢春怔了一下,瞳孔微微睁大,“您的意思是……”

    尾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路已经铺好了,之后能走多远,便全看咱们的本事了。”元嘉再不压抑自己激荡的心绪,几乎要咧嘴大笑,“逢春,事情成了,咱们想要的,就快能拿到手了!”

    “恭喜女君,贺喜女君!”

    逢春亦是兴奋,来回踱了几步,手脚登时便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了,只不住地向元嘉敬贺,好一阵才冷静下来。

    “那女君接下来想如何做?”

    她问道。

    “自是,从咱们的建言开始。”

    ……

    次日,朝会依旧。

    燕景祁没有出现,重重珠帘之后,只坐了一个元嘉。此刻将指尖轻轻搭在自己昨日建言的奏疏上,身姿纤秀却凛然,姿态从容且坦荡,仿佛生来便该坐在此处。

    丹墀之下,是合紧牙关、一片死寂的各路官员。本有几位老臣迈步欲前,却又在身边人的暗示下生生止步,几乎脱口的谏言被强压于喉舌之下,他们的视线不自觉移向凤座旁拢袖侍立的那道人影──本该陪在燕景祁身边的心腹内官,申时安。

    申时安站在阶上,只初时依着惯例喊了句“有事即奏,无事退朝”,而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不发一言,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泥像──可他身上本就带着皇帝的印记,哪怕只是站在这里,其暗含之意也已昭然若揭。

    宋西华与人争辩,最后倒于殿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虽有太医照料,但早前那道圣旨一下,已然无官途可言。昨日跟随劝谏的屈朝贵等人今日更不曾出现在宣政殿内,虽有告假文书,可于宫门口分开时还康健不改的一群人,怎会才过了一夜,就病的起不来身了呢……只怕不日也要被清算的。

    咆哮宫闱,藐视圣意。

    不管是哪一条,都足以将这个人降职贬官,更严重者,或许还会被剥去一身官袍,革职下狱查办。

    昨日还是站在身边的同僚,今日便不知会否为阶下囚了。

    只想到这一点,寒意便从余下诸人的骨头缝里渗出来,凉浸浸、湿潮潮,直叫人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自己的性命,家族的昌盛,还有尚未走到头的官途……与这些相比,什么祖制规训,什么男人的脸面,都不重要了。于是,满腹的思绪、不甘的扭捏,乃至基于某种隐晦心思下的傲慢审视,都在眼前的无声威压中,碾落成了忧惧的沉默。

    “陛下抱恙,然军国大事不可有一日耽误,予虽为女流,亦厚颜忝列此间,暂代圣听,与诸卿同议朝政。”

    元嘉微微一笑,“予四六不通,才疏德薄,比不得诸卿学贯天人,万事万物还得仰赖诸卿良谏。若有什么错漏缺失,诸卿可一定要不吝指教哪!”

    话音刚落,便见一众文臣武官将头颅垂得更低。无人敢应声,亦无人敢在这当头抬头回望丹墀上那道看似温和,却实则千钧重的目光。

    宣政殿里外死寂一片,只偶尔传来几声官袍窸窣摩擦的轻响。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元嘉的自谦之语,但今后究竟该如何相待眼前这位掌权的皇后,无疑又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新难题。

    事事附和难免有谄媚之嫌,亦会背地里遭人诟病,可隔岸相望同样会被视作对元嘉,甚至是燕景祁的怠慢……实在是进退维谷。

    到最后,一众官员几乎以全然齐整的动作深深拜躬,额头触及地面,将对元嘉的畏惧与臣服刻进弯折的脊背里,顺服且卑恭。

    “臣等,遵皇后殿下懿旨行事。”

    众人齐声道。

    元嘉缓缓勾起唇角,眼底的愉悦几乎要喷涌而出。

    权势的滋味果然美妙。

    她不自觉收拢指尖,却又在触到凤座上冰冷的宝石后倏然松开。余光极快地从侧前方空无一人的御座上掠过,又蜻蜓点水般扫过角落里的申时安,原本上扬的唇角重新被抿成一条庄重的直线,强自将满腔的激荡思绪压回心底的最深处。

    元嘉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抬眼时,面上只余一脉沉静如水的威仪。

    “这段日子,便烦劳诸位大人了。”

    她的语调,温和如旧。

    众人齐道不敢,又在元嘉的示意下先后起身,姿态仍是恭敬。

    元嘉将底下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满意的同时,又朝谭思文的方向投去若有若无的一瞥。

    前者旋即出列,道──

    “臣有本启奏……”

    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第169章 驭生悦 但如今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燕景祁的放权, 议而不决许久的修法总算拍板定调,仍是由刑部与吏部继续编撰未尽的内容,但涉及定罚的部分,通通得推倒重来。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反对, 但元嘉直接将屈朝贵贬出了上京, 又发落了为其说话的一干人等。而宋西华, 也从皇宫挪回了自家府宅静养,带着“荣休”的体面, 做起了不闻外事的闲人。

    有屈、宋二人下场在前, 躁性如冯家正,也只是绷紧一张僵硬的脸, 却始终没有出言劝谏。只因殿上好几位资历稍长的朝臣都被罚没,元嘉又为此拔擢了包括谭思文在内的十数位年轻官员,几番补缺下来,老臣们在朝中的威信大不如前, 推崇元嘉做法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本以为燕景祁对此或有芥蒂, 但元嘉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初时不容置辩, 待到男人身体略微好转, 立刻便事事询问起前者的意见来,又主动提出退离宣政殿──只因燕景祁如今再不能受累操心, 这才无奈作罢。

    之后哪怕男人偶有上朝,丹墀上的那方凤座,也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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