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羡榆: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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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苦肉计 灿灿,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很害……

    手机响起时, 舒榆正对着画布上一抹不满意的色彩凝眉。

    屏幕上跳动着江市的陌生号码,她指尖沾着靛蓝颜料,犹豫片刻, 还是按了接听。

    “舒小姐吗?我是庄儒。”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冒昧打扰, 我实在联系不上市长, 他下午有一个会议, 电话不接,敲门也不应,我这边市政大楼有紧急事务脱不开身。”

    舒榆心头莫名一紧,语气却刻意冷淡:“庄秘书, 你找错人了。”

    “舒小姐!”庄儒急忙打断,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这很唐突, 但您是唯一有公寓密码的人, 市长他连续加班十几天,我怕他身体撑不住, 只是确认一下安全,拜托了!”

    那句连续加班十几天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她一下。

    愤怒的余烬仍在, 但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最终,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挂断电话, 她看着自己沾满颜料的手,有些烦躁地放下画笔。

    驾车前往公寓的路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她不断告诉自己, 这只是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确认他没事她就立刻离开,绝不多停留一秒,绝不心软。

    可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问: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呢?

    踏进那间熟悉的公寓时,一股不同往常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病气的燥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李璟川的清冽气息,此刻却显得有些紊乱。

    客厅茶几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冷透、一口未动的黑咖啡,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李璟川?”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微弱。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连往常他工作时敲击键盘的细微声响都没有。

    心悬了起来,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她快步走向主卧,推开虚掩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李璟川蜷缩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际,他穿着深色的家居服,更衬得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高烧潮红,嘴唇干裂起皮,额发被汗水完全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和鬓角。

    他似乎在昏睡,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舒榆几步冲到床边,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探向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瞬间缩回了手,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么烫!

    她立刻转身想去客厅找医药箱,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床头柜。

    那里,一盏阅读灯还固执地亮着昏黄的光晕,像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灯下,压着几张信纸,最上面一页,那力透纸背的、略显生涩却异常工整的字迹,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舒榆:」

    「提笔写下你的名字,于我而言,比签署任何一份重要文件都需要更大的勇气。」

    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理智在大声叫嚣着应该先处理他的高烧,但她的目光却被那熟悉的字迹牢牢锁住,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拿起了那叠还带着他指尖余温的信纸。

    「我必须为我的行为,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未经你允许,擅自对你进行所谓的背景了解,这是对你个人隐私的严重侵犯,是对我们之间信任基础的彻底破坏,无论我当初有多少自认为合理或必要的理由,此刻看来,都苍白无力,且荒谬至极,我错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信上的字句,像一颗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

    她从未听过李璟川用如此直白、不加任何修饰和辩解的语气承认错误。

    这完全颠覆了他平日那种权衡利弊、逻辑严密、永远掌控局面的形象。

    「我习惯于在接触任何事物前,尽可能掌握全部信息,以此规避风险,确保一切在可控范围内,这套模式,在我的工作中或许有效,但将它带入与你的关系中,是最大的愚蠢和不尊重。我忽略了,你是独立的、自由的个体,不是需要被分析和评估的项目,你的过去、你的喜好、你的一切,都应该由你自愿向我展开,而非通过任何冰冷的调查手段去获取,我为我这种官僚且傲慢的行为,感到羞愧。」

    他细致地、甚至可以说是残酷地剖析着自己行为背后的思维惯性和错误认知,言辞恳切,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自我否定和深刻反思。

    信很长,他反复强调他理解她的愤怒,认同她离开的决定,承认这一切后果都由他一手造成,字里行间充满了沉甸甸的重量。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知道,我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信任一旦破碎,重建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坚实的行动,我愿意等待,并尽我所能,用今后的每一个行动去证明,我在改变,我在学习如何真正地去尊重一个人,爱一个人。」

    落款处,是那个熟悉的名字——「李璟川」,笔迹郑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信纸在舒榆指尖微微颤动。她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信纸,也笼罩着床上那个因高烧而彻底卸下所有防备、显得异常脆弱的男人。

    所以,他这十几天的沉默、那些生硬的信息、这封写给她却似乎还没勇气寄出的信,以及此刻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都是他内心煎熬、悔恨与试图挽回的外在表现?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攫住了她,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残余的、未被时间完全冲淡的怒气,有看到他这副病容时不受控制涌起的心疼,有读到信时带来的巨大震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的心疼。

    “水……冷……”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模糊而沙哑的呓语,干燥的嘴唇微微开合,身体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

    舒榆猛地从信纸中惊醒,立刻将信纸小心地按原样放回床头柜。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她迅速找到医药箱,取出电子体温计小心地放入他的耳道。

    39.8度!

    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拿出手机,翻找出之前存下的家庭医生电话,快速说明了情况。

    然后,她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浸湿毛巾,拧干,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她试着想扶起他喂点水,但他意识模糊,身体沉重,水杯凑到唇边,清水大多沿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看着他因高烧而痛苦紧蹙的眉头,看着他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的黑发,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惊人热度,舒榆心里那堵用愤怒和失望筑起的、自以为坚固的墙,在这一刻,伴随着他沉重痛苦的呼吸声、床头那封坦诚到极致的信,以及眼前这毫无掩饰的脆弱,轰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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