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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悬黎于野(双重生)》 90-100(第9/15页)
且他的伤,除了那一箭,都不致命。
就算是当胸那一箭,事后他看过那箭头,即便没有那块令牌,也不能射穿他,顶多也就是受些小伤。
悬黎那时,就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吧。
背后之人,不是冲着取人性命来的,但比起威慑,更像是在逼着悬黎表态。
而悬黎,看明白了,却并不想表态,只想维持现状,那人吃准了她心善又心软,所以逼着她做决定。
姜青野单臂将人抱起,悬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却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肩上还有伤,想松手,姜青野却走动起来,悬黎只能贴着他,尽量不乱动加重他的负担。
“既然身在局中心乱如麻,那咱们就跳出来,站在局外去看,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撑着你的所有决定。”
姜青野借着力,三两下越上房去,没几息便失去了踪迹。
岁晏举着个乘着空碗的托盘扁嘴,太失礼了这个人,实在是太乱来了这个人!
姜二郎自己乱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带着郡主娘娘一起胡闹,他受着伤呢,要是把郡主娘娘摔下来该怎么办!
托盘一搁,从袖中拿出信纸和炭条,坐在小桌前洋洋洒洒满篇都在控诉二郎的恶行,科举试中若是以此为题,岁晏觉得自己能一举夺魁,三甲榜首!
*
残阳余晖中,岁晏房间的木门被秋风撞出轻响时,翠幕正将最后一片茱萸叶别在岁宴发间。
窗纸透进薄金似的光,把岁宴那身鲜艳的襦裙上的锦鲤纹路照得分明细致,岁宴指尖捏着半块未吃完的重阳糕,望向门外相偕而来的一双身影,眼尾先染了笑意。
“阿娘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再晚一步,这糕就要被我和翠幕姐姐分食尽了。”岁宴起身时,裙裾扫过凳脚,带起些微细尘。
悬黎放下在市集得来的一大簇开得正艳的剑兰,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掸了掸剑兰上沾染的轻尘,同岁宴道:“没想到这时节还有剑兰,我同……你阿爹买到了重阳糕。”
姜青野闻言将手中油纸包递过去,难得的和颜悦色,“市间见老妪在卖重阳糕,你阿娘惦记着你爱吃,便多买了两盒,谁料你已经在吃了。”
福安听着一声又一声的阿爹阿娘,不怎么高兴地板着脸接过油纸包,打开时,清甜的桂花香漫了满室。
花香与食物香气混在一起,让他深吸一口气,勉强能给姜郎君一个好脸,捧着糕饼出去摆盘。
这驿站也算是大隐隐于市了,若不是有驿卒送来茱萸和菊花酒,他们谁也没想起来今日重阳,得知后,便借了驿站的厨房捏了几块糕给主子备着。
之前被悬黎用来煎药的炉子里燃着几块栗木,火星偶尔噼啪作响,火上温着几只小酒壶。
翠幕已麻利地在院中小桌上摆开食案,将姜青野带回来的糕与驿站备好的菊花酒一一摆好,福安从行囊里取出个白瓷瓶,倒出些蜜糖:“郎君买的糕略干,沾些蜜糖正好,这可是奴……我是说我,是我特意从府里给娘子带来的。”
姜青野看着悬黎落座,用木勺挑了块糕,小口咬下时,颊边梨涡浅浅,他早已经记不起上次过重阳节是什么时候了。
但他记得,前世有那么一回,是他从诏狱出来之后,重阳在京中,彼时还没能爬到高位,禁军中熬着,远远望见悬黎在宫宴上簪着茱萸,身边围着一众贵女,目光温和却疏离,好像人在那里,魂却落在别处,他此刻看着悬黎,倒觉得这驿站的粗木桌案,比宫里的玉盘金盏更让人安心。
“今年京中该是会简办重阳宴吧?”悬黎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酒盏边缘。福安正给姜青野斟酒,闻言笑道:“回郡主,临行前听前头四司六局里的人说,为着贤妃娘娘的身孕,陛下好像特意让人在御花园搭了赏菊台。”
他顿了顿,看向悬黎,“只怕大娘娘今年的重阳会孤单了,她一定会念叨着郡主,说您往年总爱给她做重阳糕。”
悬黎垂下眼,将她咬过一口的那块重阳糕放进姜青野碗里:“待回京了,再好好给大娘娘赔罪。”
话音刚落,翠幕忽然指着天边:“郡主您看,多美的晚霞!”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幕,像是披了一袭五彩斑斓的霞衣。
悬黎起身:“听说这驿站后头有一大片野菊,我去采些菊花来,插在案上,也添些重阳的景致。”
除却姜青野,剩下的人怎么都不愿意自己窝在这小院里,让悬黎一个人跑前跑后,悬黎拗不过,只好答应同往。
翠幕忙取来竹篮,福安则找了把柴刀,预备砍些细枝来插菊。
五人踏着满地落叶往驿站后头的矮山上去,斜阳透过枝叶洒下,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悬黎走在中间,偶尔被石子绊到,姜青野默默在便伸手扶她一把,掌心触到她微凉的指尖,便怎么也不肯收回手了。
矮矮的山包,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菊,一眼望去,让人心情愉悦。
翠幕采菊时格外仔细,专挑那些开得最盛的,嘴里还念叨着:“这野菊比府里种的有灵气,插在郡主房里,定能香上好几日。”福安则在一旁砍着细枝,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酸枣树:“郎君,郡主,那儿有酸枣!”
姜青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枝头挂满了红透的酸枣,便挽起衣袖攀上树,将一串串酸枣摘下来递给悬黎。悬黎捏着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笑着将一串递到姜青野面前:“你也尝尝,比我的砌香果子如何?”
姜青野静静凝视着看似淡然,实则一直在拖延时间的悬黎,直到悬黎想抽回手,才就着悬黎的手吃了一颗,末了还舔了下悬黎的手指,十分轻佻。
姜青野被酸得直皱眉。
待采满一篮菊花,几人回到驿站时,日头将落。
翠幕将菊花插进粗瓷瓶里,摆在食案中央,让简陋的屋子更添了几分雅致。
福安温了新的菊花酒,姜青野给悬黎斟满,轻声道:“今年重阳虽在驿站,但与你赏了菊、吃了糕、饮了酒,不算缺憾。”
悬黎举杯与他碰了碰,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菊香,意味深长:“有你们在,便是最好的重阳。”
她看向翠幕,见她正低头用茱萸编着络子,又看向福安,他正小心地将剩下的酸枣用布包好,真心地觉得,比起京中繁华热闹的重阳宴,这驿站里的时光,是真的有几分别样的熨帖和安心。
夜色渐深,炭盆里的火还在燃着,映得众人脸上都带着暖意。
这一刻的静谧来之不易,五个人没有身份之别,男女之别,坐在一起,喝酒谈天,真的仿佛亲如一家。
悬黎拿了红色的丝线与翠幕学着编络子,福安诱哄着岁宴尝尝菊花酒,岁宴经不住逗,拿筷子尖点了一下尝了尝,整张脸被辣得皱到一起,逗得福安哈哈大笑。
姜青野静静看着悬黎打络子。
没一会儿,翠幕便将编好的茱萸络子分给众人,悬黎也将自己那枚缀着颗珍珠并一枚玉扣的络子系在姜青野腕上:“小姜将军常年在外奔波,如意结,平安扣,也取个好意头。”姜青野看着腕上朱红的络子,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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