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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悬黎于野(双重生)》 90-100(第4/15页)
你们说,他手里的暗卫能有这个数吗?”悬黎粗略地比了个数字。
既然是西境的,悬黎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这一个。
悬黎看向翠幕,翠幕心领神会,扣了扣车壁,马车停了一瞬,翠幕探出头去,叫福安附耳过来,两个人交流了几句,马车重新动起来。
翠幕也顺势坐到了车外,与福安一左一右,把小小的岁晏夹在中间。
“你有眉目了是不是?”姜青野欺身过去,挨着悬黎坐,头枕在悬黎颈窝,像个和主人撒娇的幼犬。
姜青野双手环上悬黎的腰,“前世我于殿上杀钟璩,藏书楼前打萧风起,我都不曾后悔过。”
悬黎小幅度扭头,垂下眼能看见姜青野锋利的下颌线,棱角分明的人语气软和地不像话,他说:“可是与你天人永隔之后,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我肯低头,如果我肯向萧风起俯首,你是不是就不会替嫁,今生想想,或许前世我们也本可以圆满的。”
他那时已经对悬黎格外在意,情定终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无稽之谈。”悬黎打断他那毫无根据的设想,“你若没有那通天的权柄,别说被萧风起忌惮,早在步入朝堂的时候就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悬黎的侧脸贴在姜青野的额头上,二人的体温融在一起,像是寒夜里两只依偎取暖的小兽,“对方才不会看出你忍让背后的顾全大局,只会当你软弱可欺,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赶尽杀绝。”
“明明今生一切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想要你性命?”那她种种布局维持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
“究竟是想要你的性命,还是想要我的性命呢?”
姜青野窝在悬黎颈窝,心满意足。
他要的就是悬黎起疑,他提起前世的思绪,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傻悬黎,总是想护着处在弱势的人,很容易吃亏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姜青野嘴上又添了一把火,“幸好咱们没有一个也没有受伤,不然我要如何向大娘娘与王妃交代。”
悬黎却不禁想到:若是她没有追来,姜青野与岁晏,两人一匹马,又该如何应对这些来势汹汹的刺客呢?
那她在京中听到的,会不会是姜青野在京郊遭遇不测被刺身亡的消息呢?
姜青野领的是密旨,京中知晓内情的不多,又会不会成了他私自出京所以才遭遇不测这样的足以治罪全家的消息呢?
是她草木皆兵,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真的有人心思歹毒呢?
从前她不愿深想,在这一类事上能忍则忍,含糊着过。
被刺杀之后,实在无法再含糊下去了,稍有不慎,是真的会死。
悬黎在今天才真正地体会到了刀锋悬颈的压迫之感,原来比前世如履薄冰更难忍受的,是悬在头顶的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屠刀。
*
西境渭宁流年不利,今年以来狼烟频起,今日午时,来自渭宁的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奏报马不停蹄地送进了文德殿,兴庆府夜遭突袭。
柘波在军报中剑指北境,言辞激愤地指出北境的成雨素率精锐小队潜至城下,数门火炮骤然轰鸣,轰塌西城门楼,守军猝不及防间伤亡数十。
火光映红半城夜空时,小队已携斩获退去,只留断壁残垣与满城惶惶。
渭宁节度使柘波春秋笔法的一把好手,奏报中绝口不提己身暗中募兵囤粮之迹,反将炮轰之责全推于成将军,直言其“越境滋事,蓄意挑唆”,更危言耸听称“北境已露伐西之意,若朝廷不速派兵驰援,西境恐将落入叛军之手”,字字句句皆求陛下即刻调兵,以“保西境安稳,阻北境祸心”。
仿佛陛下不出兵,便是纵着北境吞并大凉国土的亡国之君。
陛下没成想,这同样一套招式,竟能在他身上用两次。
文德殿上气氛凝重。
高德宝捧着柘波的急奏,以尖细却沉稳的语调念至“北境炮轰渭宁,西境危在旦夕”时,御座上的陛下抬眼望向殿下群臣,眸中翻涌着愠怒与疑虑,沉声道:“北境与西境素来无甚纠葛,成将军为何突然越境袭城?柘波要兵,众卿以为,朕当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李嵩便跨步出列,官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细碎声响。
他躬身叩首,语气急切:“陛下,柘波奏疏中言明,渭宁城门楼被毁、守军伤亡数十,此乃实打实的挑衅!成将军身为北境将领,未经朝廷旨意擅自行动,已是失了军纪;若纵容此风,日后各镇节度使皆效仿之,天下兵权将难以节制!臣以为,当即刻下旨斥责成将军,并命禁军副统领率三千兵马驰援西境,一则安抚柘波,二则震慑北境,防患于未然。”
李嵩话音未落,户部侍郎便皱着眉出列,手中的象牙笏板轻轻敲击掌心:“李大人此言差矣!”他抬眼看向陛下,语气放缓了些,“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北境常年戍守边疆,粮草军需皆仰仗朝廷拨付,成将军不是北境主帅,且素来谨慎,怎会贸然袭扰西境?再者,柘波家族几代驻守西境,近年屡屡以‘防备蛮族’为由请求增拨粮草,户部核查时却发现其粮草耗用量远超正常戍边所需。如今他一口咬定是成将军挑衅,却不提自身是否有逾矩之举,若贸然派兵驰援,恐正中他人下怀啊!”
户部侍郎的话让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不少官员暗暗点头。
这时,韩相公缓步出列:“陛下,臣附议,御史台近日收到西境密报,称柘波暗中招募流民充作私兵,且在渭宁城外修筑了三座私堡,堡内囤积了大量箭矢与火药——这些举动,绝非‘防备蛮族’那般简单。此次成将军袭城,或许正是察觉了柘波的不臣之心,才出此下策。若朝廷此时派兵支援柘波,无异于给虎添翼,他日柘波若举兵谋反,这些兵马恐将成为祸乱之源!”
“韩相公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邓宽出言反驳,“柘波镇守西境多年,也与西境戎贼多次交锋,若他有不臣之心,为何不在蛮族来犯时趁机作乱?反倒是成将军,此事若为真,此等行径与叛军何异?臣以为,当先命人前往北境与西境两地核查,查清事情真相再做决断,既不纵容成将军的鲁莽,也不冤枉柘波的忠勇。”
“核查?”兵部尚书冷笑一声,“等核查之人赶到西境,柘波若已被北境兵马围困,届时西境失守,责任谁来承担?陛下,军情紧急,容不得拖延!”
双方各执一词,殿内顿时吵作一团。有人附和李嵩,主张即刻派兵,以稳西境局势;有人支持邓宽,认为需先查真相,防柘波借兵谋私;还有人提议折中,先派使者前往北境斥责成将军,同时命邻近西境的路州出兵驻守边界,既不直接驰援柘波,也不让西境陷入无援之境。
御座上的陛下听着群臣的争论,手指渐渐松开了龙椅扶手。他沉思片刻,目光扫过殿下一张张或急切、或谨慎、或暗藏私心的脸,缓缓开口:“众卿所言皆有道理,但若只论派兵或核查,皆非万全之策。”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其一,命翰林学士草拟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北境,斥责成将军擅自越境之过,令其即刻停兵,等候朝廷核查,若有违抗,以军法论处!其二,派兵部郎中与御史台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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