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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悬黎于野(双重生)》 80-90(第10/14页)
好,真好。
垂拱殿上。
陛下看着案头这半日送进宫来已经堆叠如山的奏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过才半日,不仅有段瑛与秦照山私下往来的书信抄本,字里行间情意绵绵,竟然还有太傅府门客如何在市井间添油加醋、散播流言的人证物证,甚至连钟璩与几位大臣私下聚会,抱怨太后专权的记录都有。
“陛下。”
太后的声音从旁侧传来,她今日未着朝服,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褙子,但在全盛雍容气势之下,素裳犹胜冠冕,她食指点了点陛下的御座,带来无尽的压迫之意,“毅王妃潜心礼佛,常年茹素为毅王祈福,如此忠贞不渝,岂由如此污蔑,陛下必得为她主持公道。”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皇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流言猛如虎,就算毅王府与悬黎不在意,远在渝州的西南驻军会不会在意?渝州旧部有多敬重毅王,陛下应当很清楚。再者,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借皇家私事,行离间之实,妄图动摇人心,挑拨陛下与哀家的关系。其心,何其毒也。”
皇帝喉结动了动,他看向太后,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登基之初力挽狂澜的母后,此刻眼神平静,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不妙。
太后果然验证了他的预感,剑指太傅,“区区国子监生怎敢做歪诗讥讽王妃,他有有何证据胡言乱语,必然是受人指使。”
大娘娘一个眼神,福兴公公即刻上前呈上一卷册子,“回禀陛下,这是国子监那学子的生平,他的授业恩师,正是钟璩钟太傅。”
“他教导陛下,背后却中伤陛下,实在是包藏祸心。”大娘娘这词用得极重。
太傅是老臣,且是一心为他的人,可太后的手段,他更清楚。
若今日不处置太傅给太后一个交代,那他便是公开与太后撕破脸,此时此刻对上太后,他并没有多少胜算,无法兵不血刃,也无法全身而退。
见陛下不语,太后继续施压:“陛下,皇室宗亲岂容臣子百姓评头品足,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最终势必会牵扯到陛下身上,百姓若是对陛下也心生疑虑,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这可不是治世之象,陛下十岁即位,难道是为了大凉上下对陛下的妄议吗?”
这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毅王妃不仅是大娘娘的亲妹,也是萧氏宗亲,疑心宗亲,焉知不会恨屋及乌地牵扯到他。
如此一来,那一动,便不如一静。
“母后所言极是。”皇帝定了定神,打定了主意,语气强硬起来,“钟璩身为太傅,不思辅佐朕躬,反而纵容弟子在国子监中胡言乱语,离间君臣母子,实乃罪大恶极!传朕旨意,将钟璩暂革太傅之职,无诏不得入朝,直到一切水落石出!”
太后微微颔首,并不甚满意却没有穷追不舍,过犹不及,逼得太过反而会令狗急跳墙,大娘娘恢复了那副雍容沉静的模样,仿佛刚才险些动摇国祚的博弈,不过是在闲话家常。
陛下却也没有坐以待毙,向太后提道:“母后,平息此事却也不难,朕来设宴,邀文武百官与宗亲出席,毅王妃端坐期间,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大娘娘搁下茶盏,四两拨千斤,“私奔的谣言不攻自破了,那与人有私的谣言又该如何解释?本就不曾做过的事,难道王妃往后半生都要为了一个又一个的流言而疲于奔命吗?那王妃成了什么?陛下的威严又成了什么?”
殿外,秋风依旧,卷起几片落叶,无声地落在青砖地上,一如陛下落地的威严——
作者有话说:本来想写很多的[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88章
同一阵秋风, 赶在城门落锁之前,将北境的小将军吹出了家门。
驱使小将军牵马走出来的,还有他那执巨斧的大哥。
姜青野牵着爱马芍药, 肉笑皮不笑:“你我一母同胞, 何至于防我至此。”
将铜质巨斧扛在肩上的青源有种诸葛亮举青龙偃月刀的微妙感,他皮笑肉不笑道:“正因为是嫡亲兄弟,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娘亲在上, 父亲在北, 你的兄长绝不允许你长成因私废公的歪苗子。”
青源上前一步, 时常被父亲罚练的岁晏抱头鼠窜,躲到三娘身后去。
青源将巨斧用得如同轻盈的长剑, 麻利地挽了个花,往下一杵,杵裂了府门口的一块地砖,以斧尖的为心,裂纹四散开去,顷刻间, 这块完整的方砖裂成了六块。
姜青野笑了一声,“咱们家开府老祖宗也没想过这块砖子孙砖最后会被自家儿孙给裂了,你说对吧,源盘古。”
人家盘古巨斧开天, 他们家盘古巨斧裂砖,裂得还是自家的砖。
青源眯了眯眼,散发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青野见好就收,翻身上马,长臂一伸将岁晏提到马上, “不用你送,我们自己走。”
姜青野夹紧马腹,疾驰出去,才出了巷口便慢了下来,还不及勒着缰绳把芍药掉头,已经先在余光里瞧见了撵上来的兄嫂。
还是同乘一骑的兄嫂。
“你这样防备在战场上可以托付后背的袍泽,可如何领兵打仗啊少将军。”姜青野先声夺人。
“那我的袍泽,你勒着缰绳想去的方向,为什么不是出城的城门,反而是宫城的城门呢?”青源才不吃他这套,一鞭抽在姜青野□□那匹马身上。
芍药嘶鸣一声冲了出去,饶是经验丰富如姜青野,也得十分谨慎地扯着缰绳才能避免在汴京御街横冲直撞。
一切如北境少将军所预想,朝着汴京城门奔去。
姜青野的焦急不情愿写在脸上,企图骗过他兄长他没想出城后再抗旨悄悄返回来。
汴京城门的榆、柳仍青夕阳斜晖下,汴京城门往来行人匆匆忙忙,大多是进城做生意的小贩,挑着卖空货品填了米粮的扁担回家去,脸上多是满足的笑意。
这是他与悬黎决心守护的东西,无论前世与今生,都是。
青源随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往来行人,其实这场景与延州大同小异,但就是看多少遍也不会腻。
“你说你要等消息,郡主进宫的消息传来了,你仍不满足不肯动身。”青源提缰与他并立,“后来,陛下禁足太傅的消息传过来,你还是慢慢腾腾地,你以为这是什么大快人心的好事吗?”
青源压低了声音,“登闻鼓响那日我就在朝上,陛下对钟太傅的倚重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他刀尖向内剜自己的肉,这口郁气如何纾解?他要向谁开刀?你乖乖领旨出去倒也罢了,你若是露出丁点不情不愿,焉知下一个被改制的不是北境军。”
和平改制姜家问心无愧倒是不怕,怕的是若是来个无脑媚上的文官胡乱做主插手军务,那最终要承受政令后果的只会是边境的无辜百姓。
“我知道。”姜青野嘴唇抿成一个冷漠的弧度,前世没这一遭,因为在前世的这个时间里,他并没有回京,悬黎只是在后宫陪伴太后,乾元诞后,大娘娘染了一场风寒,情势汹汹。
悬黎一直在榻边侍疾。
陛下一步步地蚕食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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