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黎于野(双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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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奏报,还有那些哭着认领亲人骸骨的边民。

    余燕岑轻咳一声,打破了僵持:“陛下,依臣之见,兵者凶器,不可轻用。如今国库尚不充裕,东安、河北又有天灾频发,若西境再动干戈,恐难支撑。”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或许……可排遣安抚使,带着些财帛器物,稳住边境,再图后计。”

    “余大人这是要姑息养奸吗?”程渠集中火力对着余燕岑,眼中满是鄙夷,“我大凉开国至今,历代帝王皆是铁骨铮铮,何曾向恶臣低头?此事若成,陛下颜面何在?列祖列宗面前,我等又将如何自处?你我寒窗苦读十余载,是为了穿上这身官服安抚逆贼吗?”

    余燕岑脸色涨红,却仍梗着脖子反驳:“颜面与万民相比,孰重孰轻?若战火连绵,反倒叫西境百姓流离失所,陛下难道忍心见之?”

    争论声越来越烈,吕、韩摒弃前嫌的“主战”与钟、余一系的“主和”像两柄利剑,在殿中反复交锋。

    官家头疼看着眼前吵成一团的群臣,忽然觉得龙椅底下好似生了钉子,扎得他坐不安稳,侧头看看帘后妆冠齐整的大娘娘,大娘娘却不置一词,好似终于决心放权给他,在这要担当骂名的紧要关头。

    忽地,他想起昨夜翻阅的边报,上书渭宁节度使柘波不仅大肆囤积武器军备,已派使者带着“亲笔密信”前往契丹,似有联合抗凉之意,与岭南来报不谋而合。

    又想起户部奏报,说今年的军费已超往年三倍,仓库里的粮草恐怕撑不过明年春耕。

    “够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御座上。

    陛下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掌心上已被掐出几道红红的指痕。

    “传朕旨意,”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命庆州、桓原、渝州、延州四路经略安抚使,严守边境,不得擅自出战。”

    吕、韩一系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而被迫上殿充人头听政,始终未发一言的云雁则是深深低下头去,掩住了眼中的鄙夷与愤怒——

    作者有话说:叽叽呱呱的朝臣吵架,和只听自己愿意听的陛下。

    姜青野:毁灭吧,悬黎前世为了这些干出声的炮仗去和亲,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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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陛下, 若不出兵,流民匪寇该当何如?柘波劫掠边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陛下若连此事都能轻易揭过, 岂非姑息养奸,是要将萧氏先祖打下来的基业尽数拱手让与柘波吗?”

    大相公不再怒不可遏,说这几句话时亦是镇定自若, 却叫身后百官齐齐变了脸色, 这样的诛心之语哪是臣子能说与君上听的, 即便大相公两朝元老,铁肩担社稷, 这样决绝地把陛下的脸面扔到地上踩,陛下也绝不会容他。

    “好!好你个吕宿,在你眼里朕就是个昏聩无能的亡国之君了?”陛下盛怒之下,拂袖起身,长臂一指,厉声喝道:“来人呐!将吕宿给朕——”

    轻帘之后, 大娘娘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陛下天大的怒意也收敛了三分,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这一顿便失了气势,殿前司的人闻讯列队而入, 却并没有听到陛下的确切指令,以姜青野为首,肃立在大相公身后。

    程渠紧紧贴着老师而战, 防备地看向进来的两列殿前司守卫,摆足了和殿前司守卫拼命的架势,文人风骨这种东西, 他有一些但不多,可老师一手提拔他这个无所依傍也不够聪慧的末席进士,待他与状元师兄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这份知遇之恩,他当以死报之。

    程渠攥着芴板暗中蓄力,打定主意就算触怒龙颜也绝不叫他们这些没脑子的爪牙动老师一根汗毛。

    陛下回过神来想重重惩处吕宿时,大娘娘先他一步道:“吕卿身体不适,殿前司好生将大相公送回府去,吕卿暂且在府好生修养,朝政之事,自有同僚担待。”

    大相公,行常礼退下,转身时脚下踉跄,姜青野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姜青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奉太后令送大相公回府。”

    语气硬邦邦地,脚下却主动调整步调适应大相公的步伐,大相公深深看他一眼,转而目视前方,脚步迟缓,但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众人视线。

    大相公的背。始终挺得笔直。

    在场百官,唯有姜青野知道,大相公腰有旧疾,每逢阴天下雨便有虫蚁啃噬的感觉,极其难熬。

    姜青野偏头,官家那一截甩出来的衮服,映入眼底,通红一片。

    老狐狸还是那样好手段,才回京几日便挑拨地官家险些发落了大相公,前世没这出,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到钟璩是拿什么理由拿住了陛下。

    那也无妨,前世他没有记忆傍身也能叫这人死在自己手上,今生再杀他一次,顺手的事。

    不过陛下前世有句话说错了,他前世殿前逼杀钟璩,不为旁的,只是为了——

    萧悬黎。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在平静的目光中涌出杀意,他若没有尽早下手,只怕无瑕美玉就要亲自染血了。

    这人,还不配萧悬黎脏了自己的手。

    那时他就在想,萧悬黎,只需如月悬空,普照万物的时候分他一缕目光就好,无论是为友,还是为敌。

    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去嫁人。

    四境儿郎皆是软蛋,配不上高山仰止的长淮郡主。

    这句话如今再看,也不算妄语。

    毕竟连官家都在想着对柘波置之不理,这样的逃避行为,大相公真是一句也没骂错。

    看到老师没有被粗暴对待,程渠稍稍放心,心底哼一声,想来这些人也没有胆子对大相公动手。

    转过身高高地昂起头像只要啄人的大公鸡,执芴板朝着没坐回龙椅的陛下行礼,“陛下,西南的旧部已经陆续返回去,他们熟悉地形军情,想来是能振奋士气的,若是再与渝州安抚使联合,想来必能牵制住柘波。”

    渝州安抚使,章知珩。

    云雁听说过他,悬黎幼时持符上殿,他头一个跳出来反对,横眉冷对,指责西南境无有能担之人,说黄口小儿之言岂可作数。

    唇红齿白的户部侍郎,端得是可昭日月的忠君之心。

    大娘娘和陛下正是感念他这一片赤诚,渝州改制,特意点了他做渝州安抚使。

    如今得了这样的令,焉能不从。

    云雁心底呸一声,狗屁的栋梁之才,狗屁的状元。

    而程渠提起章知珩,是想让陛下和朝臣都记得,那个满朝赞誉的不世出的文曲星,那个替陛下掌控渝州的安抚使,是方才被请出朝堂的大相公的得意门生。

    除非陛下打算连章知珩那样的天纵英才也要弃之一旁,不然满朝上下都得敬重大相公一如往昔。

    最好不要借机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将大相公彻底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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