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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从烧火丫头开始的发家路》 70-80(第12/16页)
,只盼孙官人能寻到门路, 往上爬一爬。
可今日黄氏便像是醍醐灌顶, 从未有这般清醒过。她瞅了一眼孙官人, 他穿的是前几个月做的绸子衣衫,幞头和皂靴都是簇新的,再看看儿女身上穿的, 都是孙官人的旧衣改的,再回想下黄氏都记不清自己做新衣是多久前的事。
孙官人催促黄氏做事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抱怨起来:“不过是八品的判官,使唤人的本事倒是比五六品的官人还厉害, 真真是会摆架子。”
“调查一整天,也没见查出什么。”
“嗐,这等人怎么能成为八品官的?可惜我运道差,没得人看到我的本事,否则哪用被这等人使唤。”
末了,他又唤儿子过来,让他背书,又考教几句:“……啧,你在家里怎么教孩子读书的?瞧瞧,连这些都背不下来。”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
“……”黄氏心里攒着不满,压根不想搭理他,只冷着脸把吃剩的半条鱼和麦饭拿出搁在桌上,又捡了一碗酱菜与他:“上回不是你说的,我不通几个字,叫才哥儿有问题都寻你。”
“可你日日不在,他去哪问。”
“那你也没和我提啊?你提了,我回来就会给他说了。”孙官人下意识反驳,紧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在送上来的饭菜上:“怎是麦饭,我不是与你说了我吃不惯这物……等会。”
待看到吃了一半,只剩了鱼头与一小段背脊肉的烧鱼后,他登时黑了脸,反手把筷子丢在桌案上:“怎就剩了鱼头?你都跟我多久了,不晓得我不吃鱼头的吗?”
“还有你怎买了这么大的鱼菜,也不晓得与我说一声,你花了多少的钱,哪来的钱?”
……
前头姚郎还在与吕氏闲聊,便听见外面的骚动声。他推门而出,张望片刻又转身回到屋里,表情分外古怪:“娘子,您到底是与那孙官人的娘子说了甚?咋让她与孙官人吵起来了?”
“我可没说什么。”吕氏不解。
“那……闹,你听听,外面吵得可凶了!”姚郎压低声音,使着吕氏往外听。
“嘿……还真是。”吕氏听了一会,眉头渐渐蹙起。她眼角余光瞥到周遭屋子的动静,忙拉着姚郎回了屋里:“你别扯着声音,人还以为是咱们怂恿他们夫妇不和呢。”
“……”姚郎斜着眼瞅她。
“我真没说什么。”吕氏叫屈,与姚郎解释着:“我想着黄娘子家里日子艰难,又是官家出身的,想着便把好衣好料拿出来,让黄娘子看看,教她心里记挂一番。”
吕氏对租住屋里的几名官人家世,都多有了解。另外几位官人娘子也多是农户贫户出身,没的银钱与长处,唯独黄氏是京城本地人,还是官娘子出身。
刚搬到这里来时,黄氏租的还是前后三间屋子,身边还带着一个陪嫁丫鬟,面上倨傲,瞧不上吕氏,也瞧不上旁的官娘子,日日拎着包儿,坐着小轿,往外头人家去。
直到日子久了,银钱耗费得差不多,先是从三间屋子变成两间,而后连陪嫁丫鬟也偷偷领去卖了,就这黄氏的日子还是越过越窘迫。
“我本想显摆一二,再与黄娘子说几日话,后头怂恿她去亲眷朋友那走动走动。”
黄氏还有个姐姐,她姐姐运道比她好,嫁的夫君如今为青州司马,已是正九品官,瞧着前程不错,而后更是把黄娘子爹娘接去养老。
两人虽不在京城里,远派在外头,但其姐夫家里的老人、兄弟与妹妹尚住在京城里。
据吕氏所说,黄氏以前与人抱怨,说是爹娘偏心,给姐姐说的是中书省录事之子,给的嫁妆还多,她还盼着孙官人能扶摇直上,倒是也好教爹娘姐姐瞧瞧自己的威风。
哪晓得日子越过越差,不愿在家里人跟前露了怯,连写信求家里帮忙都不愿意。
“没曾想……”
“我都还没试探出话呢,那边先吵起来了。”吕氏听着没的安静,反倒是越来越响的动静,心里担忧渐浓,唤姚郎去喊上屋里其余的住户上门去敲门劝说。
巷子里闹腾了一夜,蒋珍娘与苏芷寒次日刚起身,便听到柴叔传来的消息。母女俩大吃一惊,忙去姚郎家里查看情况,刚进屋便见着歪在榻上的黄娘子,登时惊呼:“黄娘子?”
“这?怎么伤成这样?都是那孙官人打的?那孙官人怎,怎的这般狠心!?”
只见黄氏鼻青脸肿,脖颈处还有一道掐痕,就连一双儿女身上都有明晃晃的痕迹,着实可怜得很。
蒋珍娘不由地联想到苏父尚在时的事,那时的她求助无门,想要去府衙求救却是被苏家人拦着。
苏父还扬言,她要是敢去告官,便要杀了她与女儿,顶多赔上自己那条命。
蒋珍娘看着抱着一双儿女的黄娘子,仿佛看到了那时的她。苏芷寒见着蒋珍娘神色不好,忙转移话题,询问昨日发生的事情。
黄氏苦笑了一声:“多亏了吕娘子送我那一碗鱼,才教我看透了那人。”
苏芷寒想起,吕氏是问自己要了两道菜,说是要请的人脉,没曾想竟是送去给了黄娘子。
黄氏面如死灰,说着昨日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吃了一碗鱼,又吃了粳米饭,他便像是受了大委屈,未曾想自己这般吃已有多少年了?
日日要钱喝酒吃菜,要新衣物件,哪曾想自己儿女都没得钱买笔买墨,更别提到塾里读书。
“连我儿女都晓得让我尝尝味。”
“我说他当官吏多年,一块铜板都没拿回家过。”
“没曾想,我就这么说了两句,他便发了火,先说是我嫌贫爱富,没得良心,后来,后来还怀疑我是做了别的事,才有了钱偷偷买鱼吃……”
后头,黄氏便说不下去了。
蒋珍娘气得浑身颤颤:“怎恁的没良心?竟是下这般毒手。”
“平时里还一副老好人的做派。”
“之前市井坊间不少人都夸孙官人,说他出手大方,又爱护百姓,没少帮人出钱解决事儿……谁能想,谁能想。”苏芷寒也是一脸匪夷所思,合着孙官人出的钱都不是他的钱,自然是大方不肉痛!
吕氏在旁,也是哭丧着脸,她本想要借着黄氏寻门路,没曾想事情竟是会这般发展。
她口中生涩,接着与蒋珍娘和苏芷寒道:“打昨日夜里孙官人负气离开后,便与我说要与孙官人义绝。”
蒋珍娘连连点头:“就该如此!”
若不是苏父拿两孩子做要挟,当年她也有意要离开。她想了想,不免担忧起黄氏的安危:“教我说,这段时间你和孩子先去我家里住着,免得孙官人后悔,日日上门来纠缠你!”
苏芷寒也附和道:“娘说得对,我们家里还有多的空房,又有仆佣看着,料那孙官人也不敢强闯,黄娘子您便安心住下。”
黄氏红了眼圈,昨日夜里的事儿发生以后,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心痛怜惜的。
对于自己说要与孙官人义绝之事,邻居多是劝和,有人说孙官人只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有人说她无一技之长,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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