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皇的狗腿又怎样: 16、观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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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天凤站于帘后,听着潥溁县主泣声诉苦:“我如何求,她那般冷心冷肺,我何尝没有求过她!”

    刘氏怎肯放弃:“你求求她,你再求求她!”

    “她杀了我的两个孩儿!”潥溁县主推开刘氏,回握住老太太的手,满目憎恨:“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比恶鬼还可怕!”

    她抬手示意内侍掀开门帘,踏步而入,潥溁县主背对着她,倏然跪在老太太身前:“母亲!”

    站于博古架旁的刘氏侧过脸,望见了她,惊愕地瞪大眼,被眼疾手快的公公捂住嘴拖到一旁。

    那厢潥溁县主结实地向老太太磕了三个头:“从前,您慈爱宽和,待我更甚亲生母亲。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见林家血脉断绝,是我对不住林家!好在二娘……”

    “县主!”老太太惊慌恐惧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关天凤冷峻的面孔,急忙打断了潥溁县主,唯恐她再将蕙柔的事情交代出来。

    关天凤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淡淡落在潥溁县主的后背上。可老太太却仍觉害怕,莫名感受到从骨子里四散出的寒意。她的手开始发颤,心脏七上八下地开始回顾今日有没有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不能说下去了,不能让皇后有所察觉,二娘好不容易离开林家。

    “你们可是亲母女啊。”老太太握紧了潥溁县主的手,在她难看的面色中,含泪不甘地垂下头去:“亲母女没有隔夜仇,说开便好。”

    潥溁县主恳切道:“她杀我孩儿之日,我们便再无母女情分,我日日夜夜只想——”

    “县主!”老太太推开她,扑通跪到地上:“皇后娘娘恕罪。”

    潥溁县主被推得一个踉跄,站定后,却久久没回头。

    皇后理所当然地坐于上座,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潥溁县主低着头沉默不已,关天凤没理她,视线落到角落里的女孩身上。

    她招手:“你过来。”

    一整天都在装鹌鹑的阿灰被点名,左右看看,身边果然没有其他人。试探性地站起身,没有人拦她。于是她慢吞吞走到距离关天凤三步外的位置,悄悄抬头看主座上的女人。

    那位让所有人如临大敌的皇后娘娘温声问她:“你觉得你的哥哥们死的冤不冤?”

    阿灰语塞片刻,这样的话要怎么回答。身后的人似乎躁动起来,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在搅扰着她的思绪。

    阿灰板着脸,故作淡然回答:“不冤。”

    潥溁县主豁然抬起头,像是愤怒,又像是不可置信。目光落到那个瘦削的背影上,突然又想起那并不是自己的女儿。短暂的失神间,又缓缓低下头去。

    皇后起了点兴趣,始终端正严谨的坐姿松懈下来,挺直的腰板微微靠前,脸上却不见被赞同的愉悦:“哦?那可是你血浓于水的哥哥,你这么说可是为了活命向我谄媚?”

    阿灰摇头:“他们是我血浓于水的哥哥,可他们同样也是您血浓于水的外孙子。若论亲疏,是他们不敬外祖母,妄议长辈。论纲常,是他们藐视天威,挑衅国母。您不计较,是您宽容。可再宽容,您也不能包庇这对藐视国法的兄弟。于情于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这次抬头,潥溁县主的眸中带上了厌恶,甚至在阿灰身后极轻地啐了一声。

    “巧舌如簧。”皇后对她的说法并不褒扬,脸色却没来时那么冷了。

    “这么说,本宫杀了你的父兄,你反倒十分赞同了?”

    “不敢。”阿灰跪下,对着南边磕了三个头:“父亲遭难,身为女儿只恨不得以身相代。父兄年纪轻轻便亡故,我怎敢说不上心。若是说不怨您,那也是不可能的。您是我的亲外婆,却杀了我的另外三个至亲,我不敢怨您,也不代表不会怨您。”

    “怨我?”皇后站起来,不辨喜怒地走到阿灰身前,低垂着眼俯视她:“你一届罪人,便是怨我,又待如何?”

    阿灰大胆地抬起头,直视皇后的眼睛。内侍呵斥她无礼,她只当没听见耳里。

    “若我能活到复仇的那一天,一定亲手为我的血亲报仇。”

    皇后惊于她的大胆之言,分明方才她才是一副畏惧生死的模样。潥溁县主眸光微闪,老太太一副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阿灰仰着头,后背已经被汗湿:“可我也知,我能在此处与您说这些,便说明您并非是外人口中说的不近人情。父兄既然犯法,处置他们的也自然是国法。若不论这层骨肉血亲,您不处置他们,我才会觉得您徇私。”

    “于情,您是我的嫡亲外祖母。于理,您是当朝皇后。我不敢,也不能以下犯上做出伤害您的事。”

    阿灰的声音不高,却能叫皇后听清楚:“父兄在有些事情上迂腐,可我生来是女人,我天生懂得您想做的,您要做的,是多么了不起。两位兄长对您的冒犯,不如说是他们在恐惧您。可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做的比你更好,我要在你最得意的事情上打败你!”

    内侍们已经一身冷汗地跪倒,皇后审视的目光落在阿灰身上许久,在阿灰仰着的脖子酸到快断掉时,她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生来就是女人!好一个林家蕙柔!”

    “好!本宫让你活下去,就看你有何能耐。”

    阿灰向她叩首:“那您便看着。”

    皇后盯着她的后脑勺:“你不该叫这个名字,蕙柔,这名字配不上你。”

    阿灰有眼力见地道:“请皇后为罪奴赐名。”

    皇后沉吟片刻,笑道:“观机而作,徽石之坚,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小女娘。观徽,本宫便等待你的复仇。”

    阿灰琢磨着这几个字的意思。

    “来日你是罪奴,而非千金小姐。”皇后临走前,吩咐:“本宫厌恶姓林的人,你往后只叫观徽,不许姓林。”

    垂头注视着地面,上边铺着一层柔软的垫子。她从前跪过泥地,也跪过尖石,膝盖血肉模糊时,心脏也没有此时跳得那么快。当她终于松懈下来,身子向后仰,一不注意就跌在了地毯上。

    阿灰,不,现在应该叫观徽了。她大口吸着空气,从一场九成会死的死局中迈步而出。可她尚不明白,自己随波逐流的几句好话就能叫上位者放过自己吗?

    ……

    刘氏不在屋子里,从一开始关天凤走入那间屋子开始,她就被女官命人堵着嘴带走了。

    刘氏微垂着头,在她身边摆着的,是一份曾经亲手画押的和离书。

    “刘氏,”宋疏澜冷漠地问他:“丈夫和儿子的性命,你只能选其一。”

    “你选谁?”

    刘氏久久不语,宋疏澜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你难道不为自己想一想吗?你不想活命吗?”

    “嫁鸡随鸡。”刘氏麻木地说着:“夫君死了,我理应陪同。”

    “刘长平。”宋疏澜望着对面的女人生出细纹的双眼,满脸死寂,毫无生气:“你还记得,得知你孩儿的死讯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吗?”

    “痛苦吗?想以身代之吗?”她紧紧盯着刘长平脸上被冒犯的愤怒,望着她埋藏在眼底的恨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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