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皇的狗腿又怎样: 7、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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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忘记了。

    阿灰又质问:“既然不记得,为何就能断定这些是沈家的东西?”

    沈大郎后背冒汗,支支吾吾,又耍起无赖:“定是你私下里看到过,才来诬陷于我!”

    此后无论阿灰追问几遍何时何地买的,沈大郎都说忘了。

    “大人容禀,民女幼时被拐子带走,这些年辗转谋生,近日才回到姑苏。找到亲爹家里,一回家见到的就是爹的尸首,娘的嫁妆已被抢走。试问两三年不曾归家,民女如何在此事上作假?”

    刺史的身子又坐直一些,对阿灰多有几分另眼相看。

    阿灰又说:“有当票为证,我娘的嫁妆在顾家已有多年。若是沈大郎家里的东西,为何没及时发现,反而多年后又寻到我家里,断定是我爹偷的?”

    沈大郎无言以对,但却有恃无恐:“你爹一个烂赌鬼,你娘一个洗脚婢,往日靠我家好心雇他们夫妇做事,哪有钱买那些贵重的?”

    刺史也问:“顾大娘,你还不曾说你娘的嫁妆从何而来。”

    阿灰便说:“我娘是青州富户家里的家生婢子,外祖舅舅都在青州富户家里帮工。母亲随着小姐嫁来姑苏,自身攒了些积蓄。出嫁时得主家、娘家一些添妆,嫁妆自此丰厚。”

    沈大郎突然抖擞起来:“大人,那个洗脚婢的确是我娘子从家带来的。可要说什么贵重的添妆,我怎从未听说过?”

    刺史瞧他一眼,立刻让人去沈家要账本。历来富人家中贵重首饰都有存档,不管是弄坏了还是送人了,账本上自有记录。

    沈大郎面上却有得意之色,自信不会在此事上遭人拿捏。阿灰垂下眼眸,似有思量。

    刺史看在眼里,心中又定三分。转而问阿灰:“既如此说,你爹娘都在富户家里做事,签的是死契还是活契啊?”

    按照律法,主家打死奴籍下人,只有当无故虐杀,或是亲属执意告官时,才有可能被判处杖刑或是徒刑。

    但因身份悬殊,主人家的过错大多都是被轻轻放下。

    阿灰呈上户籍文书:“回大人的话,家父与家母皆已赎身,是良籍。”

    刺史暗自皱眉,富户打死良籍百姓,严重是可以判死刑的。

    眼看沈大郎一副快被吓尿的怂样,眼瞅着案件明朗。刺史心里暗忖该如何借此案拿捏顾大娘。

    恰好此时去典当行的小吏回来,言说当初顾老五到期不赎,那些东西已经卖出去找不到了。至于当票,店家还需要再找找。

    刺史又将阿灰画好的标记图案放好,已经核对过,无误了。

    许多证据要时间等候,譬如典当行存档的当票与仵作对尸身检查,既然受害者家属没有谈妥,于是刺史便判此案明日再审。

    至于沈大郎,因他打人的事板上钉钉,就被暂时收押到牢里去。

    阿灰说不上挫败,心里却也闷闷的。

    其实只顾老五遭沈家人一顿毒打不久断气这件事,只肖确认打人为真,就能判沈少东家杀人。侧重点在于是否为蓄意杀人,死刑不一定,但一众参与的人挨板子判徒刑是板上钉钉的。奈何阿灰与围观百姓都不懂这个理,才又拖延了时间。

    出了衙门,大郎娘回头看一眼威严的公堂,又抖擞起来,指着谢过街坊跟着她回家的阿灰刁难:“如今你爹也死了,我一个寡妇,养你弟弟都难,你要留在家里,就得帮我浣洗衣服赚钱,再不济出去做工。”

    “还有那些嫁妆……”她的声音有点吞吞吐吐,不过说她不眼馋那些金啊玉的肯定是假的:“你年纪小,我给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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