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姑娘好难啊: 22、纯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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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镇定自若,手指对面:“小娘子说什么话呢,喏,那不就是?”

    青骊下意识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未料才扭头,后脑一痛,眼前便黑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拍醒。

    她先动了动眼皮,被灯光刺了一瞬,才发现自己趴在地上。

    人刚醒,脑子还是懵的,便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方抬眼,与那目光主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靠在阁栏边,长身玉立,披沐清风明月。

    青骊大惊:“世……”

    反应过来,打了个寒噤,忙垂下头去。

    陆玹目光落在那微微发抖的肩膀上,片刻后,平静开口:“青骊?”

    “是。”

    “你是陆氏家生子,父母都在庄子里?”

    “是。”

    “你还有个弟弟?”

    “……是。”

    “几岁了?”

    青骊没敢多想,都一一答了。

    陆玹微微颔首:“虽说五岁开蒙,七岁也不算晚。可愿经我安排,送他脱籍念书?”

    “这,这……”

    未料惊喜从天而降,直接被砸了个晕头转向,一时间吐不出一点像样的话。

    外面买回来的奴隶羡慕家生子,家生子则羡慕主子身边体面的嬷嬷管事,到老或可以脱籍放了良人,后代不必再当牛做马地伺候人。

    更莫说读书了,外间多少良人都供不起读书人。

    巨大欣喜中,青骊瞥见陆玹俊美如神祗的脸孔上殊无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

    犹如一盆冷水泼面,青骊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大概猜到自己昨晚的行径露了馅,却不知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但对方必是有所要求,才会开此条件。

    姜灿很好,但她仍为姜清做事,无非是因为一家人都前程都攥在主母手里。

    但她不像林嬷嬷是姜清从伯府带来的人,有时也会觉得这样冒进行事,岌岌可危。

    陆玹戳中了她的痛点并伸手解决,青骊没有立场不听他。

    陆玹却道:“你继续留在正院,听她吩咐行事。”

    青骊懵了。

    江陵公百日那天,来了许多族里的人,吊唁期间他们已经听说了江陵公死因有疑的消息,一时不免关心。

    陆琪一问三不知,陆玹只道:“在追。”

    在追是怎么个意思,意思是查清了?这些远房的族亲多是依附公府过日子,也不敢多嘴。

    有人就偷偷打量陆府几位郎君。

    五郎六郎年纪尚小,看不出什么,三郎四郎青春年少,与学内常见的少年未有差异,二郎,嗯……二郎,乍一瞧倒是神采英拔,可转头瞥见边上执丧回礼的世子,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这段时日在家里窝久了,许久没经历这么繁缛的仪式,才过一个早上,陆琪就有些站不住了。

    偷溜出去疏散疏散,恰好碰见姜灿吃过朝食在园中溜达散步。

    “灿灿!”

    姜灿蓦然听见陆琪声音,还当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他,奇怪道:“表兄不是在前面执丧吗?”

    陆琪擦汗道:“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自从守孝以来,陆琪脸庞反而圆润了一圈,不知道姜清私下里给他偷补了什么。

    真是鲜明的对比。这是姜灿心里的念头。

    只这是人家家事,姜灿没立场去计较什么。

    她抿抿唇,道:“透过气就赶紧回去吧,世子那里想来有许多事要帮忙。”

    陆琪被她说得悻悻:“是啊,那些宾客每个都要过来找阿兄寒暄,真是风光,我招待族里那些远房都要累死了。”

    这说的什么话,姜灿忍不住皱眉,颇是无语。

    还好他碍于偷溜出来的,自觉心虚,没拉着姜灿多废话便回了前院。

    回到前院,陆氏族人已结束了流程,祭拜的轮到与江陵公关系较密切的友朋。

    陆琪觑见那些人多不认识,一时好奇,便往陆玹身边挪了挪:“阿兄……”

    对方眼神凉凉地扫过来,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陆玹淡淡收回视线,问:“刚刚哪里去了?”

    陆琪:“就……外面透了口气。”

    透气能透小半时辰?陆玹唇角微抿,冷声道:“站好。”

    “……哦。”

    到了强势的长兄面前,陆琪就只有老实听话的份。

    随着对方在他身边站定,陆玹的鼻端却盈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梨子花香……陆玹垂在袖中的手虚拢了下拳,又松开。

    这气味有些时日不曾闻见,不想依旧清晰。

    出去透气,为何会与她见面?

    察觉到自己的分心,陆玹迅速收回心神。

    有人来祭拜,他施还一礼。

    清风峻节,超尘拔俗。

    一上午祭拜结束,管事出面道:“夫人准备了茶饮与素斋略尽招待,请诸位移步‘云渡水’。”

    内堂的女眷们也都结束了,已经先一步到了‘山出云’。

    这两处是一间院落中的两座独立阁子,分建在水岸。因夏日闷热,门窗都大开着,垂挂金丝竹帘与天水碧的轻纱帷帐,邻座与邻座桌案之间,也俱都放下半挂竹帘。

    相近不相接,却又能看清人影。若是平日里办宴,还能两边对个飞花行酒令,或是琴箫相合,十分的雅致。

    如今虽不好热闹,但看着阁外清凌凌的石潭与萋萋芳草花树,也能使人脱离哀戚悼念的氛围,心情变好。

    姜灿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欣赏公府,景色实在美,忍不住出了神。

    小丫鬟奉上新茶,她接过饮了半盏。

    之后便是稀松平常的宴席,相识的紧挨着坐,几家年长女眷聊起了体贴的郞子,年轻的女郎在议论宫中时兴的妆饰衣物。都不是姜灿能插得上嘴并得到认同的话题。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夹了一箸蔊菜,偶尔欣赏窗外风景。

    只渐渐觉得身上乏力、头痛脸热,呼吸也不畅。

    不该如此,夏日衣衫轻薄,她今日穿的又是宽大的交领衫子,莫不是昨夜贪凉吃了两碗冰酪,又摆了冰鉴,着凉了?

    姜灿懊恼。

    又听见姜清问:“灿灿,你的脸怎这般红?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姜灿摸了摸额头试温度:“好似有些发烧。”

    姜清道:“那赶紧回去歇息。”

    又问:“可还走得回去?要不要传郎中?”

    姜灿摇摇头站起来,道“我可以……”说着,便踉跄着歪了下身子,幸而婢女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姜清立马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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