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时鸢俞枫晚: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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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三天内……不,两天。只剩下两天了!」

    裴妍顿了两三秒,在这两三秒里她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把详细情况微信发我,我立刻去联系。还有,你不要再失联了知道吗?所有人都在找你!」

    「……知道了。」

    在近乎绝望的关头,时鸢一家人,居然真的等来了肺源。

    医院通知说是北京某家三甲医院的病人,已经脑死亡了,原本家人没有捐献遗体的打算,但医院专门做了病人家属的工作,对方最后关头同意了。

    按照伦理要求,时鸢一家不可以和捐献者家属有任何联络。对方医院已经完成了取肺手术,并派人紧急坐飞机将肺源送往S市,肺源抵达后,将立刻开始移植手术。

    时鸢颤抖着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这一次,真的是生死一线。

    整场手术耗时四个多小时,时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内心的煎熬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直到最后一刻,病人被推出,医生精疲力尽地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一家人这才如蒙大赦。

    医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什么术后还有艰难的排异期与恢复期,需要长期吃抗排异的药物……时鸢捂着脸再次哭了,她不记得自己这些天到底哭了多少回,眼睛早就肿了,可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这么艰难的事情都挺过去了,后面一定都没问题的。她坚信着。

    ******

    俞枫晚把疯狂给他打电话的那几个人,一个个从免打扰名单里放了出来。

    加西亚在电话那头一顿狂吼:「如果你还想继续打比赛,就赶紧滚回来治疗!」

    俞枫晚却依旧没有买机票,也没有去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些什么。

    后来,俞枫晚听到了时鸢父亲手术成功的消息。

    ……至少有一件好事发生。他想。

    俞枫晚又一次回了S大。

    已经7月中旬了,白天的时候学校里几乎没有人出没。北纬30度的盛夏,空气湿润而炎热,校内的梧桐树上传来蝉鸣声阵阵,放眼望去,极目绿意。

    说起来,他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俞枫晚忽然想到了时鸢写下的那篇《消失的村庄——回不去的「香格里拉」》。

    他回到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时鸢曾在那里跟他说了这篇文章最初的构想。她说,故乡的山和水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了,那些曾经在山里跑上跑下的时光也变得遥远。

    她说,你过去的房子变成了大家参观的景点,你熟悉的酥油茶成了游客的打卡工具,村子已经搬到了山脚下,只剩下那么仅仅十几户人家……会不会很寂寞呢?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她说,年少的时候你跨越千山万水去寻找「香格里拉」,很多年以后你回到了故乡的「香格里拉」,却发现故乡已然化为了心中悠远、渺小的影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过的话,俞枫晚都记得。

    那个时候他只是用自己的勺子切了块蛋糕送进她嘴里,带着点儿少年人的小心思,然后看着她脸上的薄红从耳垂蔓延到脸颊。

    俞枫晚看着熟悉的座位。不到一年前,他们两个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当时那么喜欢那个人,却又不肯承认,总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但又忍不住话里有话,想要告诉她点儿什么……

    如今,这里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却又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

    俞枫晚缓慢地走去了当初举办音乐节的露天体育场。

    腿部生疼,这几天一点儿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但他还是在很缓慢地往前走,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时鸢曾经在这里对他表白。在大庭广众之下。

    虽然那会儿,他只是一个挡箭牌。

    但后来女孩子对他说:「可是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我不会跟你产生交集啊。重新回到那一天,我还是会站上去的。」

    ……

    回忆起她说的话,俞枫晚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他老说她招惹自己。

    可她却从不后悔。

    就在这时,俞枫晚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那天晚上,在时鸢宿舍楼下的人。

    对方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他。

    「我们见过。」他走了过来,「你是时鸢姐的男朋友,对吗?」

    俞枫晚与他对视,却没有回答。

    「我想跟你聊一下,可以吗?」

    俞枫晚「嗯」了一声。

    他们在体育场的看台上坐下,两人相当默契地在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李良问道。

    俞枫晚不置可否。

    对方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是时叔叔资助的学生。从八岁一直到十八岁,都是时家供我读书。」

    俞枫晚微微怔忪,随后很快便想了起来。时鸢跟他提过的,她曾用压岁钱资助了贫困山区的学生很多年,而且是一对一的。

    「其实我以前不知道这件事,我只认识时叔叔。每学期我都要给他寄我的成绩单,他会给我回信,结尾都是他写的古体诗,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劝我勤勉上进、好好读书。

    「但我高一的时候,辍学了一阵子。

    「我小学成绩好,在时家资助我以后,能去县中上学。从大别山走出去,徒步要四五个小时,所以我每周只回家一次。后来我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了C市一中,学校给我减免了学杂费,还供我免费住宿。

    「我当时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我会彻彻底底走出大山,去大城市读大学,未来把父母都接出去。

    「但我母亲却突然病倒了。病得很重。她以前就有小毛病,但不当回事,村里人就是这样,怕花钱,所以硬要自己扛,我常年在外面读书,根本就不知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任谁都没法继续心安理得地在学校里呆下去。我思前想后,决定辍学,出去打工,以便筹集医药费。我们班主任跟我谈了很多次都没用,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时叔叔的电话,然后时叔叔就听说了这件事,直接跑到了C市来找我。

    「他也没说别的,就说一眨眼八年过去了,咱们爷俩这才第一次见面。你姐姐给你带了封信,你有空就读一读吧。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还有一位『姐姐』在帮我。每年汇给我的钱里都有一部分是姐姐的压岁钱,她一分都没有留,从10岁到17岁一直如此。而这次她还托叔叔给我带来了她全部的奖学金和稿费。」

    「她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俞枫晚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

    「一篇古文。」

    「一篇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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