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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哥哥开门,我是嫂子》 30-40(第7/16页)
以九月一号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形式上的开学第一天。
姜厘身边站着的是个子稍矮的女生。
她拘谨地站在那儿像只畏缩的小兔子,极力想把自己隐匿进角落。
惶恐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她们都不是会主动交朋友的类型,一个独来独往惯了,一个畏首畏尾多了,谁都不愿率先打破僵局。
“谁是姜厘?”尖细的声音来自于一位戴眼镜的女老师。
陈屹泽莫名想笑,还没笑出声,
旁边遛狗的本地大妈两目瞪圆,震惊地冒出两句片汤儿话。
“呦嘿,您瞧瞧这像话吗,咱就说现在大城市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大小伙子小姑娘大街上蹦昏词儿?!”
姜厘唇线滞住,有种被当众审判的尴尬感,她一把把腰链塞到陈屹泽手中,完全没管身后男生死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进了烤肉店。
因为速度飞快,就连门口蹲着的两只见人就吠的德牧犬都没反应过来,静悄悄地目送她落了座。
这家炙子烤肉店面积很大,店内工业风设计,从外墙几个硕大的窗户能看见里面就餐人数很多,沿路烤架上的沙葱羊肉滋滋冒着热气。
他们的炙子烤盘刚上,还没来得及往上夹肉。
车弯正冲洗着餐具,一没留神就看见姜厘坐到了自己身侧,女生红唇浓艳,惊奇道。
“嚯,你干嘛了,耳朵那么红?”
姜厘闭了闭眼,不愿回想刚才的社死场面。
“厘厘?”柏然端着自助区的水果走来,看到她的耳朵颜色同样一惊,“有那么热吗?这还没开始烤呢。”
服设专业的同学和外院临时帮忙的人分了两队,被安排在小料台隔断后的两张大圆桌上。
中间的格挡屏风被撤去,洋洋洒洒一圈人,热闹又喧哗。
柏然是在场唯一一个纯蹭饭的,她本来没想来的,但车弯看着她和姜厘熟悉,硬是自来熟地把人一并请了来。
姜厘瞄了一眼往来拥挤的过道,注意到陈屹泽还没来,拉开身旁另一侧的椅子没回答,让柏然先坐。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分钟时间,还没听到有犬吠声,高大的男生就绕了一圈,直直地从她椅后擦过,坐在了她正对面。
“老师,我是。”这些人的话被一班同学们听到还是有一点小骄傲的,不过之所以距离产生美,是因为近距离接触陈屹泽之后,还是觉得不接触更好。
宋写宁听到这些话,看了眼陈屹泽,又看了眼学姐们,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正当她扭头想找林致优吐槽时,身边人没了踪影。她居然在帮姜厘测仰卧起坐。
不知为何内心升出了一种被背叛的异样,所有人远离姜厘是一件公认的事。林致优这样,自己和别人反倒成了这件事始作俑者,心里总归不太舒服,即便知道她也是被迫的。
姜厘做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像是生锈很久的钢铁机器人,身上的每个零件都在发出反抗的声响。
林致优忍不住皱眉,这人演戏有点太过了吧,不过摘掉眼镜还挺漂亮。
柔顺乖巧的马尾散乱舒张,随着存在感强烈的呼吸声起伏着。
明明很痛苦,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原本林致优以为她会是一阙词藻浮华的宋词,一樽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现在看起来更像厘雨夜里不断抽出枝条,疯长枝桠的枯木。那股子属于她的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
而这样带着露珠的野草不过是浅洼地在寻常不过,最不值一提的一株。
自诩,如果换作是她,在面对如此孤立无援求告无门的境遇,绝对没有姜厘那样的勇气。
“二十五个。”
姜厘艰难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去了厕所,独留林致优站在原地。
收回那颗该死的同情心。
好吧,是她活该。
林致优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撇了撇嘴。
姜厘的音色与长相反差很大。
看长相会觉得那属于江南绵软咏叹调,开口却是意外的沉稳坚定。
“跟我来。”
她就这么被带走了。
老师在前面走着,鞋跟砸的地面声响。身材娇小,力气看上去并不小,尤其是看到她单手推开多媒体黑板的那个丝滑瞬间。
她的声音像是划破云际的飞机轨道:“我是你们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卢瑞音。”
一手好看的斜体粉笔字,留在了黑板上。
底下的同学翘首看戏,一个月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班主任。
这显然是介绍给她的,外来的,转校生。
卢瑞音示意她也介绍一下自己。
姜厘站在讲台上,开口道:“姜厘。”
言简意赅。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周围人败兴的目光,以及他万般嫌弃的眼神,姜厘觉得有些好笑。
陈屹泽以一个极为松散的姿态坐在位置上,长叹一口气,郁闷烦躁地抓着后脑勺。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听到这群人的话,但眼前的场景很明了。
陈屹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气愤,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爽,是她一个人曝晒在阳光底下的时候?或者说是刚刚,她不卑不亢只知道低头写那破作业的傻样。
顿时没了心情。
姜厘发现自己没有仔细看过前面的人,刚开始觉得他长得太高了有些挡视线,现在看长得高不算一件坏事。
偏亮的光线反而恍惚了他的五官,略显凌乱的额前碎发逾显眼眶深陷,骨骼雕琢得立体精巧,在某个安静的时刻,某种微侧的角度,居然会觉得有些温柔。
加之坐姿,耸出的喉骨、锁骨、肩骨,落在校服硬挺的拐点处,那是少年的轻盈与俊朗。
他符合姜厘以往看过电影中任何美少年的形象。
可惜眼下她没空好好欣赏,她在老师给的那个问题下写道:
人们的思维往往有一种根深蒂固“本质主义”的倾姜,即认为语词背后有一个共同本质,分歧在于他们都认为自己洞察了诸如“正义”“自由”这些词。
在维特根斯坦的主张里:“凡事能够说的事情都能够说清楚,凡事不能说的事情,我们必须对此保持沉默。”当语言交流转变成争论时,那么语言就一定是代表了些什么,诸如立场、观点、视角、位置、观念等等,其根本大概是对资源的可支配度的不满,以及对未发生事物与预期不同的失落。
某种意义上来讲,世间的争论十有八九都是名词的争论,剩下的那十分之一,也只是名词的争论。
她停下手中的笔,愈发觉得自己的文字无懈可击。
姜厘从始至终没有与吴健越争吵的想法,听到如此阴阳怪气,颐指气使的话她也不生气。
因为她弄懂了底层逻辑,吴健越找她吵架只是想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找一块橡皮任他捏扁搓圆。
一个局外人不会管蚂蚁是否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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