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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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印按好,皇帝收起义绝书,看也没看程玘一眼,冷声吩咐:“他是自己拿瓷片划破手腕而死。”

    姜远懂了:“属下明白。”

    伪造好伤口,将程玘送回监牢,过一阵,程玘才彻底咽气,姜远很为自己的手法骄傲。

    翌日,早朝前,宫门打开不久,皇帝和内阁诸大臣得到诏狱送来的消息。

    程玘于诏狱自绝而亡。

    皇帝轻叹:“朕知程大人心高气傲,却没想到,他与太后一样,没有承担罪责的勇气。”

    章阁老嗫嚅着,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忽而,有人推了他一把:“章阁老?”

    继而是一连串的恭贺:“恭喜首辅大人!”

    这段时日,一直是章勉代理首辅职责,朝臣们都能看到苗头。

    皇帝金口玉言,直到今日,终于坐实。

    “上朝。”皇帝拍拍章勉肩膀,走向御殿。

    早朝上,皇帝将程玘死讯昭告百官,并将诏狱呈上的供词、账册交给刑部和大理寺,给他们半月期限,了结程家的事。

    随即,赈灾、军饷诸事,很快与章勉等人议定,挑了可靠的人选去巡查。

    皇帝拿出程玘绝笔的义绝书,宣告谢夫人、皇后与程玘再无瓜葛,且已查明,谢家与程玘已多年未有来往,程家谋逆、贪墨案,不株连无辜。

    登时满朝哗然。

    “皇上,万万不可!”有人站出来反对,“谢家门风清正,臣且不说,单说谢夫人与皇后,夫妻之间哪会有秘密?谢夫人一定脱不了干系。还有皇后娘娘,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请皇上废程氏女皇后之位,另择才貌出众者居之!”

    这位王大人,皇帝记得,废后的折子,他贡献了不少,长公主府的好处,他也没少拿。

    另有几位大人附和,有的请求废后,也有御史直言谢夫人只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是为不义。

    倒是新升任的章首辅,皇帝并未授意他什么,他竟站出来,语气沉稳道:“微臣章勉,替青州学子,谢皇上隆恩!”

    皇帝眉心微动:“首辅何出此言?”

    “皇上知道,微臣出身寒门,也曾有过买不起笔墨的日子。”章勉说起微寒之时,眼神依然坚定清正,不卑不亢,“谢太傅举家归隐青州,躬耕陇亩,多年来,族中未有一位子弟入仕,臣不相信这样的人,会与程玘一样醉心权势。”

    “且臣早有耳闻,谢家藏书颇丰,时常借给买不起书的寒门子弟,甚至兴办了义学,给孩童启蒙,士林之中,谁不叹服?若皇上因两家姻亲关系而迁怒,恐怕真会寒了广大寒门士子之心,也断了青州学子求学的门路,所以臣替他们谢谢皇上。”

    “皇上圣明。”章勉举着笏板,恭敬跪地叩拜。

    章首辅身份在此,说的又是实情。

    且他只是替谢家谢恩,没说要拥护程氏女继续做皇后,很快引来更多朝臣的附和。

    皇帝点点头,快步走下御阶,将他扶起。

    继而,他转向那位王大人:“王大人方才说,夫妻之间没有秘密,怎么?你每日回府,都与自家夫人议论朝事?”

    说到此处,他语气骤冷:“大理寺卿何在?”

    有人站出来。

    他继续道:“给朕查查,王大人往外泄露了多少朝中机密!”

    一番杀鸡儆猴,请求废后的朝臣纷纷站回原处。

    皇帝坐回龙椅,并未就此把话题揭过,而是叹道:“朕这里堆着好些请求废后的折子,朕一直隐而不发,你们之中一定有人对朕颇有微词。可是,皇后腹中怀着朕第一个皇子,你们要朕如何狠心废后?!”

    “小皇子尚不足三月,本不该公之于众,如今,为了稳定朝堂,朕也顾不得了。”皇帝说着,话锋一转,“可若小皇子有个什么闪失,王大人,休怪朕将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皇后娘娘怀了身孕?百官个个惊愕不已。

    难怪皇帝迟迟没有废后。

    他不是优柔寡断,而是有着为人夫、为人父该有的仁厚与担当。

    依大晋律法,哪怕是庶民中的女子犯了大罪,若碰巧身怀六甲,也会等其平安产子之后,再入狱。

    更何况,皇帝都说了,皇后并未与程玘同流合污。

    所有人都看得到,皇后入宫伴驾数月,没做伤害皇帝的事。

    如今她身份是不该做皇后,可若贸然废后,皇后受了惊吓,小皇子没了,谁担得起谋害皇帝嫡子的罪名?

    哦,王大人。

    原本附和王大人的朝臣们,很有默契地站远了些,仿佛王大人染了什么瘟疫。

    散朝后,皇帝留下几位阁臣议事。

    私下面对章首辅时,皇帝状似无意问:“首辅曾受过谢太傅恩惠?”

    谢太傅乃是谢芸的父亲,前朝时,曾教导过太子一段时日。

    这位不苟言笑的首辅,在提起谢太傅时,眼中有不一样的光彩。

    章勉没隐瞒,朝皇帝深深施礼:“当年,朝代更迭之际,多少举子茫然无措,臣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臣有幸与谢太傅有一面之缘,听其一席话,豁然开朗,才坚持走到今日。”

    “臣敬重谢太傅,然臣早朝时所说,亦是肺腑之言,皇上可以派人去青州走访,便知臣并未夸大。”章勉眼神坦荡。

    皇帝没说什么,倒是对青州谢家更多了些好奇。

    紫宸宫内殿,宫人们窃窃私语,可程芳浓一看她们,又都不说话了。

    叫来溪云和望春问。

    一个眼圈红红,默不吭声。

    一个支支吾吾,说今日暖阳高照,正适宜去御花园晒太阳、赏花。

    直到皇帝迈进殿门,将义绝书递给她:“阿浓,程玘昨夜自绝于诏狱,姜远发现时,已没了气息。他只留下这个。”

    程芳浓怔愣。

    好半晌才回神,接过义绝书,她看到自己双手在发抖。

    鲜红手印下,是父亲的笔迹无疑。

    “是我逼死他的吗?”想到这种可能,程芳浓心中大恸。

    父亲在牢中孤立无援,她送上这张义绝书,是不是成了父亲的催命符?

    明明已经很失望,也无数次告诉自己,父亲都是咎由自取,不必再管他的死活。

    可真到这一刻,她仍是难受得喘不上气。

    皇帝轻轻环住她:“阿浓,节哀,当心我们的孩子。你还有朕,还有岳母。”

    对,她还有阿娘,她要尽快送阿娘出京的!

    谢芸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

    程玘的死讯,让她心里有些发堵,但更多的,却是解脱感。

    对程玘,她早已没有爱。

    如今,人死如灯灭,也没什么可恨的。

    “阿浓,娘放心不下你。”谢芸眼中有挣扎。

    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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