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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化神》 13、第13章(第1/4页)
第13章 第13章 “阿姮姑娘,出来。”……
席献痛得厉害, 立即抬起漆黑畸形的爪子抓向面前女子的臂弯,指甲如根根锋利的刺,狠狠划去,但预想的那种穿透皮肉的触感没有发生, 女子臂弯的披帛飞扬而起, 她的整只手臂竟然顷刻化为红雾。
席献一招扑空, 他猛然抬起头,女子已在几步开外,红雾散去, 她那只手臂又变得完完整整,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女子掌翻红云, 直逼他胸膛而来。
席献神情一凛,立即抬起爪子应对, 然而女子章法诡异, 出奇地快,出奇地狠, 饶是他小心应付, 亦被红云灼伤了一只爪子, 他后退两步, 忽听那女子的笑声清脆, 落来人的耳畔却又裹覆了十分的阴寒:“你的鸟爪子被红烧了,你闻到自己的香味了么?”
她越是笑,越是令人寒毛悚立。
这绝不该是一个人类的情态。
快要异化为妖鸟的席献读懂她这份阴戾的杀意, 他终于意识到此女子不好对付,此时又见那白衣修士欲上前来,他周身即刻散开罡风, 一霎搅动四方毒瘴,瘴气愈浓,而狂风更卷,斜雨汤汤。
“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光罩中,有村人听见一阵声音。
起初,大家以为是雷声,是瘴气卷做羊角风的声音,但人们细听之下,发现轰隆的雷鸣与呼啸的羊角风中夹杂着呜呜的嚎鸣,那是人的哭声,或尖锐,或沙哑,皆嘶声力竭。
但他们似乎只会哭,根本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
人们还没有找出这些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见那漫卷的瘴气沉沉地向他们压了下来,光罩发出碎裂的声音,人们惊声尖叫。
然而瘴气却并没能趁机钻入光罩中,瑟缩着身体的村人们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只见光罩外,那白衣少年手持白符,符纸边缘烧出的火焰不但不受潮湿的雨气所扰,还化出淡金色的流光将光罩上的裂缝补得完好如初。
他满掌是血,仿佛正是因为符纸尾端浸润着他的血,所以才能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中点燃那白符。
他脸色越是苍白,额间一点朱砂便越是艳丽。
然而毒瘴却并未因此而鸣金收兵,它更狠地往下压,浓浓的瘴中竟然显露无数张人脸,他们没有皮肤,没有血气,每一张都像是瘴气化成,都紧闭双目,神情痛苦地发出惨叫声。
人们害怕极了,但却有人颤颤巍巍地出声:“那不是……那不是我爹的脸么?”
许多人根本不敢细看,但听得此人声音,便又都忍不住,瞪大双眼,大着胆子去打量那团像是时刻都要击破光罩,夺取他们性命的瘴气。
“我看到……我祖父了!那是我祖父啊!”
“我丈夫,我丈夫的脸怎么会……”
“我儿,那是我儿啊!”
人们不断地在当中寻找熟悉的脸孔,他们发出声声呼唤,却使得瘴气中那些人脸的神情变得越发痛苦。
程净竹鬓边不知是雨水还是湿汗,他侧过脸去,此时天昏地暗,但那一抹亮色仍然显眼。
阿姮听不见什么鬼哭狼嚎,什么也没想,她的感官全部都被霖娘的愤怒占据,妖异的眸中只有席献一人,往前数步,身化红雾又转瞬聚形于席献身后,一掌探向席献后心,席献反应却如鸟类一般灵敏,他侧身一避,利爪迅速划向阿姮。
但仅仅一触碰,阿姮的身影顿散,诡异的红雾幽幽浮浮,在几步开外又很快化为女子窈窕的身形,此时,席正忽然扑向席献,席献下意识立即用一双利爪去攥他双拳,但见那双拳缠满菌丝,他瞳孔缩了一下,力道忽然不狠,此时,他听席正道:“哥,不要再害人了!”
“……你还是这样。”
席献仿佛喃喃了声,抬起眼来,他看着弟弟那张枯槁似的老脸,看他空洞洞的心口,目光最终凝在彼此制约的手上:“哪怕你我兄弟二人都已不成人样了,你还是肯叫我一声哥……其实,我最恨你这样。”
光罩中,那些村人惊惧非常,而席献看着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子落,不言悔。阿正,知道我为何改回‘献’字么?因为我知道我已有所成,我只缺一个机会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故国!至于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光复闾国而必须牺牲的!我知道我走的什么路,我也不后悔,只有你……”
席献的神情变得有些阴暗:“只有你会让我心中生惭,让我觉得我不应该……可我不该这样,我不该优柔寡断,我还有故国要光复,还有家要回!”
“你……”席正正欲说些什么,扑来的红云灼烫非常,他一下子甩开了席献的爪子,“嘶”的一声,转头就骂:“你他娘怎么连我也烧啊!”
一阵风贴着他松垮的面皮拂过,席正老脸冰凉,才发现阿姮已落身席献面前,二人再度交手,红雾若霞,烈焰滔天。
席献虽与席正虽曾同样吃下九头鸷的鸟蛋,但席正却与他不同,席正从未借助璧髓清气炼化自身,又早在多年前便将自己的一身血肉献给山中菇类,以求在毒瘴中与其共生至今,早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看得见阿姮身边的水鬼霖娘。
而席献仍有一副自己的血肉皮囊,还未彻底异化为九头鸷,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霖娘的异样,直到此刻,他一边与此女子缠斗,一边道:“你不是赵霖娘,你是谁?”
“怎么?那泥巴怪没告诉你么?”阿姮掌中红云如簇,扑向席献,“你猜,他为什么不直接悄无声息地占用赵家人的一副壳子,反而在你面前现身,告诉你赵家人的秘密,以求与你合作?”
还能为什么?
席献瞬息便明白了那泥妖知道占去霖娘皮囊的邪祟不好对付,怕他因此而不肯合作,所以才不托实底。
席献飞身一避,焰光擦他衣角而过,他落身在地,冷笑一声:“算他狡猾。”
话音落,焰光重新爬上他的袖边,席献眉目一凛,立即以掌按灭,正是此时,阿姮的身影转瞬到他面前,她衣摆是如簇的红雾,层叠飘渺,却有烈焰之炽,逼得席献一面与之过掌,又一面被炙烤得满头大汗。
席正有心插手,却又实在觉得灼烧难耐,无奈转身撤出浮雾中,却见院中守庙人因吸入毒瘴已死了大半,还有几个苟延残喘地爬到光罩边上,艰难地重复:“救命,救命……”
席正看到那压在光罩上,不断显现无数张脸孔的浓浓瘴气,他对那手握白符的修士道:“他们是受我哥蛊惑,也是无辜……”
“你觉得他们无辜?”
程净竹打断他,少年的嗓音浸润着几分雨气,但他却也没有下文,只不过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光罩外哀声挣扎的手守庙人。
再抬眼,雨中的红雾太浓烈了,那年轻女子陡然捉住席献一只鸟爪,掌心铺开烈焰,烧得那席献松垮的面皮一颤,他立即挣开钳制,反手抓向女子。
这些毒瘴齐压光罩,显然是席献要用这些村人的命作为牵制住程净竹的筹码,但程净竹重新审视面前的毒瘴,那每一张痛苦的脸都在用力地哭嚎,他忽而闭目,默念一咒,顷刻掌中白符燃尽,星火飞浮,擦过他额间那点朱砂印记,立即出现一道血线,周身猛然迸发淡金色的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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