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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社恐被听心声后,宫斗躺赢》 60-70(第9/16页)
赵嫔立在树下, 她微微仰着头,望着树枝间指尖大小的梨。腕间月白色的披帛垂落, 与闪着银光的宽幅裙缠绕在一起。
自从张稳婆张奶娘被惩处之后, 赵嫔便日渐消瘦。原本就身形纤细的她,此时仿佛将随风归去。
半晌后,谢嬷嬷暗自叹了口气, 不动声色摆摆手, 示意宫女退下。她轻手轻脚上前, 躬身道:“娘娘, 那边又从内库搬了一大匣子金锭走。”
赵嫔仿若未闻, 仍旧仰望着头, 极为认真地看着树上的梨。
谢嬷嬷说完等了片刻,见赵嫔未回应, 不敢多言, 正欲将退下时,只听到赵嫔道:“去岁的梨结得少,寡淡涩口。瞧这树上的架势, 定当是个丰年。”
平时赵嫔并不喜欢吃梨,梨同离,她亦不喜白。
元明帝称她着白,犹若青云出岫。自此以后,除去庆典筵席需着朝服时,赵嫔只着各式的白。
生了萧珈棠之后,赵嫔就极少侍寝了。她始终只挑选月白霜白粉白的布匹,无论冬夏。
“荣华阁那边可有消息了?”赵嫔淡淡问道。
“回娘娘,庄美人一大早发作,如今还未生下来。”谢嬷嬷答道。
赵嫔唔了声,“今年春上进的几个宫女子,皇上宠信了几人?”
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宫总每年进新人,几个身居高位,膝下有子的旧人,虽未再侍寝,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今年的新人皆被元明帝宠信过,像是段才人以前深得宠爱,永安伯还了爵位给朝廷,她才留在了翠微阁。
只可惜,元明帝再未传她侍寝,只怕如九成旧人一样的下场,枯萎在深宫的角落。
不过,谢嬷嬷不敢断定,毕竟还有例外。比如繁英阁的江淑妃,算是旧人翻身,从小才人一路升到了妃位,圣宠不断。
开春后,中宫坤宁宫被围了起来,工匠们在忙碌修缮。宫中上下已经传遍,听说是元明帝打算将中宫再圈一部分出来,并入繁英阁。
谢嬷嬷想了下,抬手掌在脸上,懊恼地道:“奴婢愚钝,不该拿这些事来烦娘娘。”
赵嫔没再说话,转身往屋内走去。披帛滑落在地,赵嫔踩上去,很快就留下一道污渍。
“娘娘仔细脚下。”谢嬷嬷忙上前拾捡起披帛,赵嫔眼都不抬,继续往前走去。
“阿娘。”萧珈棠在西屋书房写大字,见赵嫔进来,跳下椅子屈膝见礼,甜甜喊了一声。
“阿棠的大字,如今写得愈发工整了。”赵嫔抚摸着萧珈棠的头,笑着夸赞道。
“等下我拿去给阿爹看。”萧珈棠被夸得高兴极了,摇晃着脑袋得意地说着。
赵嫔垂下眼眸应了声,萧珈棠脸上的笑变成了愁容,“可是,我始终比不过大姐姐。阿爹要是见到,就该数落我了。”
“大公主从不去皇上面前……”赵嫔微笑说着,这时,她的话一停,神色若有所思。
“阿娘。”萧珈棠见她一言不发,不由得叫了声,“阿娘在想甚?”
“没事。”赵嫔回过神,笑着宽慰萧珈棠:“你比大公主小,识字写字都晚,再过几年,你就能赶上了。”
萧珈棠立刻转忧为喜,赵嫔望着她肖似元明帝的面庞,柔声道:“阿娘出去一趟,阿棠快去继续写字。”
“好。”萧珈棠乖巧地应下,坐回椅子中,挺起小身板,拿起砚台上的笔,端正地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赵嫔眼神慈爱看了一会,转身离开西屋,谢嬷嬷犹豫了下,道:“娘娘打算去何处,奴婢替娘娘更衣。”
“我去柔仪宫与柳姐姐讨杯茶吃,柳姐姐不是讲究这些的人,无妨。”赵嫔满不在乎地说了句,脚步不停往外走去。
这时,福宁宫跑腿的小黄门走了进来,他见到赵嫔,赶忙停下脚步躬身一礼:“奴婢见过娘娘,德妃娘娘请娘娘前去福宁宫,老夫人进宫来了,想要与娘娘说话。”
过年时高老夫人进宫领过筵席,之后未再进宫。自福宁宫被护卫围着后,赵德妃与柳贤妃一样深居简出,再不复以前的荣光。
赵嫔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冷笑,道:“阿娘来了,我这就去。”
小黄门忙恭敬在前领路,赵嫔改去了福宁宫。赵德妃与高老夫人在暖阁吃茶,见赵嫔前来,两人都停下了说话,高老夫人起身肃立,赵德妃依旧依靠在床沿上,手上拿着一朵芍药花把玩着。
赵嫔先向赵德妃见过礼,对高老夫人道:“阿娘无需多礼,坐吧。”
高老夫人就势坐了下来,她眼眶红红打量着赵嫔,心疼地道:“滢娘,你怎地又瘦了?”
赵嫔道:“阿娘,我好着呢。德妃娘娘倒是瘦了不少,阿娘该多关心德妃娘娘才是。”
赵德妃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高老夫人抹了泪,道:“你们姐妹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都关心。先前我还在劝阿清,宫中的事情虽多,身子更要紧。”
赵嫔附和着说了声是,顺着高老夫人的话头,道:“阿娘上了年岁,也要多保重,儿孙自有儿孙庆福,阿娘少操些心,好好颐养天年。”
“我哪能放得下,你几个兄弟都没甚出息,府中的那点收成,只够嚼用。前些时候吏部许侍郎府中赏花筵,给我递了帖子。我去走了一遭,唉。”
高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委屈抹泪:“去岁冬日做的新衫,就去张府吃寿宴时穿过半日。那日恰逢倒春寒,天气寒冷。我将那身衣衫穿了去,她们就像是看猴儿一般,看着我瞧个不停。我起初还不明白,去如测的时候,听到她们在嚼舌根,说是赵府真会过日子,去岁穿出去过的冬衫,到春日再拿出来穿去赴宴。一身衣衫,好生盘算着,怕是能当做传家宝。”
京城繁华,纸醉金迷。贵人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衫华丽繁复,一身贵重的衫裙,能卖到上万两。
夫人娘子们也会穿旧衫,只出门赴宴见客的话,一身衣衫断不会穿两次。
京城年节多,常有酒席宴请。赵府上下几兄弟,加上媳妇小娘子们,只做新衫一样,就要花掉府中的大半进项。
赵嫔脸色不大好,见赵德妃始终安静坐着,她也就一声不吭。
“那江家的薛夫人薛氏,也接到了帖子。她一身崭崭新的衣袍,料子我听侄儿媳妇邓氏说起过,是平江府上贡的织锦缎。薛氏乡下来的妇人,如今倒抖了起来,那些夫人都围着她,捧着她。”
高老夫人变得愤愤不平起来,生气地啐了口,道:“那些眼皮子浅的,惯常捧高踩低!”
赵德妃终于开了口,道:“阿娘,我那里有几匹布料,都是今年各州府上贡,最时兴的料子。等下我让黄嬷嬷拿来给你,你拿去做几声新衫穿。”
高老夫人神色讪讪起来,赶忙道:“我不是进宫来打秋风,你在宫中伴君,该穿得鲜艳些,我哪能要你的料子。”
“阿娘,我伴君不靠鲜艳的衣衫。”
赵德妃微微笑起来,道:“阿娘你拿回去,与几个嫂嫂侄女们都做了,别舍不得,越是金贵的料子,越是与这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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