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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夫君死而复生了》 150-156(第1/10页)
第151章
官家确实不愿再等,武仁祐已死,不趁此时机将河西收归囊中,难道还等党项人重新拧成一股绳,继续心存异志、占据五州?
原本官家确实想依庞文徵之策,对定难军恩威并施,徐徐图之的。
但做了十几年定难节度使、在部族中颇有威信的武仁祐,只是对兄弟流露出归陈之意,竟然就有人不服,胆敢暗中与胡人勾结,甚至事情败露后还一不做二不休将武仁祐杀了。
官家就知道这帮党项人虽改了汉姓,骨子里却仍是不受教化、行禽兽之举的夷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军已抵夏州,能迁的迁,不愿意迁的,必是武仁礼同党,清剿了便是。
六月初,武从安率亲眷入京,献五州之地,愿与武氏族人长居京师,官家重赏之后,给他那几个顺服的叔伯、兄弟都另封了官。
纪府上下都以为六郎这回总该回来了,却一直等到天气转凉,进了八月,方盈身子都已经很重了,才终于把人盼回来。
李氏见到儿子,看他虽胡子拉碴、脸黑黢黢的,身形却比走时健壮,便放了大半的心,略问几句,就叫他先回房洗去风尘,待会儿再来。
又把没认出爹爹的鸿儿留下,好让他们小夫妻回去能安心说话。
方盈二人出了正房,纪延朗看着她高高鼓起的肚子,叹道:“总算赶在你生产前回来了。”
方盈从见到他,就有些眼热鼻酸,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鼻酸之余,还有些委屈:“还说呢,鸿儿都认不出你了。”
纪延朗摸摸唇边胡须,笑道:“刮了脸就好了。”
他伸出双手,搀扶着方盈慢慢往回走,问她身子如何,肚里这个有没有让她受苦。
方盈六月里给他送衣物过去时,捎带了一封信,但也只是简单说了家中都好,胎儿安稳之类的让他安心,并没有细说。
“这些日子就是腰痛得厉害,晨起两腿也肿得很。”方盈自己反手扶着腰,边走边说,“我记得怀鸿儿那时候,腰累是累,但好像没有这样疼。”
纪延朗手也扶上去,关切道:“是不是胎儿更大些?我记着一样的月份,鸿儿那时好像你肚子没有这般大?”
方盈道:“何止肚子大,我自己也更胖呢。”她提起这个就烦恼,“饭量也更大,我都不敢吃饱。”
“不吃饱也不行吧?你信中不是说曹御医来西京了么?没请他来看看?”
曹御医就是先前给方盈看诊那位御医,五月才奉召来到西京,方盈点头道:“看过了,但我怕胎儿大了不好生。”
看过了,却没提御医怎么说的,显然御医还是叫她要吃饱,但纪延朗也知道她这心病,是从三房那个因胎儿太大难产而死的姨娘身上来的。
便说道:“不怕,如今我回来了,每日多陪你走走就好了。”
“夏州不用再去了么?前些日子,五伯听人说此次去平乱的禁军,半数都要留在河西镇守,娘还有些忧虑,怕你也要留在那边。”
纪延朗笑问:“只有娘忧虑么?”
方盈侧头看他一眼:“你还想让谁忧虑?”
“没有没有。”纪延朗赶忙说,“你不忧虑才好。”
方盈道:“我有什么好忧虑的?左右你
去哪,我和孩子就跟着去哪。”
纪延朗心中一热,面上却笑道:“我可舍不得让你和孩子们去,夏州北边就是沙漠,风沙极大,你看我脸都糙了。”
“能不去当然还是不去的好。”
“咱们不去。”纪延朗道,“不过大表哥他们那一军都留下了,朝廷还调了一万厢军过去修筑堡寨,听说还要迁汉民过去垦荒种田。”
两人说着话回到房中,杏娘回禀说热水已经烧好,方盈便叫纪延朗先去沐浴,“我如今是伺候不了了,要不叫……”
她本想叫个侍女去给纪延朗洗头发,他却抢先道:“我自己洗,你歪着同我说话就行。”
方盈便随他了。
等纪延朗进了浴桶,方盈靠坐在内室床上,和他说些家中近况:“四娘他们五月份到的,莒国公府宴客,娘带着我也去了。”
“正经姻亲,不是外人,去热闹热闹也好。”
方盈笑道:“说来奇怪,怀鸿儿那时,总想出府走走,哪怕是去河岸上吹吹风都高兴,这一回却总是懒怠动,哪里都不想去。”
李氏就是看她格外不爱动,怕她在家里闷坏了,才特意发话,叫她一起去刘府赴宴的。
“是么?”纪延朗惊讶,“连这个都会变?”
“是啊,你走之前还说咱们再出去玩,那时我还是乐意出门的,等到……差不多就是夏州叛乱的消息传回京之后,我就越来越懒怠动了。”
纪延朗觉着很是奇妙,禁不住盯着方盈肚子看了几眼,道:“莫非是个文静不爱动的女儿?”
方盈伸手抚一抚腹部,笑道:“未必是同这个相关。”又想起来说,“对了,荷花妹妹也有喜了。”
“是吗?几时知道的?几个月了?”
“上个月二嫂来信说的,现在差不多……五个月了吧,应当是比我们小三个月。”方盈顿了顿,接着说,“二嫂让我们放心,她已经嘱咐了庄子上的人多照应。”
纪延朗算了算日子:“是腊月里生产么?”
“应当是。”
纪延朗很高兴,这一胎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邓家都有后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纪延朗沐浴完穿上衣裳,去外间等到头发干透,梳好发髻,夫妻俩才一起去母亲房里。
他这一去三四个月,好不容易回来,晚间自是要开上两桌酒席,团聚庆贺一番。
方盈如今少吃多餐,身子又重,只在席上陪了一阵,便早早回房。
纪延朗则是和两位兄长多饮了几杯,直到方盈都困得打哈欠了才回来。
“困了吧?怎么不先睡?”他一进门看见方盈就说。
方盈懒懒答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睡了。”
纪延朗走过来坐下,端起她面前没喝完的半盏水一口饮尽,叫立春再给他倒一盏,而后道:“我也早都不耐烦了,三哥如今真是话多又贪杯,酸溜溜地说了好几遍我此番平叛有功,官家收复河西,正是高兴的时候,论功行赏,至少官升三级。”
“三级?”方盈失笑,“三伯真敢说。”
纪延朗哼一声:“他八成以为我同他似的,让人捧几句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把这话当真,最后没升三级,他好看笑话。”
说完又想起来问方盈:“他这几个月没干什么荒唐事吧?”
“没有,你走后三伯给父亲写了一封长信认错,说要痛改前非。”
纪延朗嗤道:“痛改前非?我看是想哄着父亲再给他谋个官职吧?”
方盈笑道:“这不是挺好么?有这事吊着,哪怕是装痛改前非,也消停了几个月呢。”
纪延朗还是有些不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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