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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留行》 80-90(第11/15页)
“不打算说明白?”
“没有什么可说。”
“你分明喜欢她。”
“喜欢就一定要说?我知她有心悦之人,且她也心悦对方,这就很好。”步观澜在罗九古怪的目光下继续说道:“琉璃岛于她太小,我也不会放弃步家。我与她之间没有可能,很早就知道,心思说出来不会有半点好处。”
从闻遥随商队来到琉璃岛,步观澜便觉得此人古怪。他总觉得一个人要是太自由豁达,到了极致也是一种凉薄。
怎么会有一个人同你说说笑笑、近在咫尺,可又像海上潮汐时的明月,捉不到手心呢?
俗人留不住闻遥,现在便来了个同样在世俗之外的赵玄序。
步观澜无话可说,明白有些人是上天注定、恰到好处的缘分。
得了吧,这话可太磨人了。
罗九摇头,不得明白,一抽马鞭走远了点。
第88章 无话可说(捉虫)
步观澜走了,闻遥喝下不少酒,即便都是些清淡酒水,此刻面上也有些发热。她眯着眼,迎面站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吹风,半晌后发现楚玉堂也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诶。”闻遥转头看他:“你还不走?不是每天忙得团团转,帐库里的金子跟瀑布一样哗啦哗啦响?”
楚玉堂晃着扇子,笑得恣睢多情:“等等嘛……你方才说你算是成家,我觉得这话不对。礼节没落成,婚宴也还没办,怎么能胡乱算作成家?兖王前几日还说要宴邀整个江湖,这便不作数了?”
闻遥:“你着急喝我喜酒?我想先带他去看看越长抟。”
楚玉堂百书扇展开抵在下颔,半笑不笑没说话。
闻遥扬起巴掌往他肩膀上来一下:“走了!”
楚玉堂身子往前一晃,应一下,看着闻遥抱剑哼歌,沿着汴梁包罗万象的长街石板道往兖王府方向走去。
给步观澜践行设宴的酒楼靠近城门,离兖王府有段距离。闻遥晃悠悠穿行于往来不绝的行人商贩。她抱着星夷剑,红绳束缚长发垂在身后,嘴里轻轻哼着调子,拐过弯迈步往前走。忽然一旁小巷冒出两三个人,皆是灰扑不打眼的衣服,立在一边毕恭毕敬弯下腰叫一声闻统领。
小调停在闻遥嘴里。
她打量这三人。全然陌生的脸,没有丝毫印象。
闻遥歪头笑笑:“找我啊?”
“督主有请,闻统领,随我们来。”几人并不做过多解释,言简意赅,说完后侧身向前伸出一只手臂。
闻遥才注意到几人都面白无须,说话人的声音也尖细。
行,宋督主有请,走就走。
厂监在皇城根底下,督主府在东兴街,这几人带闻遥去到的一间小宅院既不在厂监也不是督主府。黛青色砖瓦,院子里开着一株很漂亮的桃花树,光华落在枝头燃烧一样的夺目。半人高的水缸蓄着水,浮萍点缀,好似市井恬淡人家。
“这边请。”一人为闻遥引路。
闻遥收回看向那株灼灼桃树的目光,随那人走到一处小门,踏过一段分外逼仄的小道来到一间密室。
她跨步进门,宋明德站在灯架边,手中信纸边角触碰火芯。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处理机密文件。
闻遥当即停住脚,觉得这时候走进去有些不太妥当。
宋明德抬眼看过来,随后把纸扔到灯盏里:“韩兆今晚便走,他要见你。”
闻遥惊讶一瞬:“这么快?还晚上走?怎么觉得那么见不得人呢。”
“不然呢。”宋明德今日没有穿那身煊赫的红袍,潋滟的灰青色衣裳文质彬彬,阴郁苍白的眉眼似笑非笑:“天水朝内,西朝,其余诸国……想着要让韩兆死的人大把的是,自然低调为好。闻统领也要记得这句话,做人小心些,交朋友的时候选一选。否则走掉一个声名大噪的北辽三皇子耶律都罕耶,下次又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可说不准。”
闻遥装作没听见他这话。
宋明德伸手推开一旁书架,自顾自躬身走入地道。房间底下有一处地牢,稻草铺在地上。韩兆盘腿端坐,发丝整齐,衣裳也整齐,旁边还摆着清水糕点,待遇比寻常犯人好上不少。
韩兆见到闻遥,笑眯眯挥手打招呼:“闻姑娘,又见面了。”
闻遥盯着他:“你见我干嘛?”
韩兆不说话,视线轻轻转向一边的宋明德。
宋明德面色沉沉:“半炷香时间。”说罢转身上去了。
韩兆向后撑着手:“上次时候比较赶,忘记问闻姑娘有没有话要带给详隐司。若是有,我代为转交。”
“其实吧。”闻遥真心实意道:“我跟他一见面就吵,没有半点好话可说。”
“闻姑娘此言差矣。”韩兆叹息:“你或许是第一次知晓我,但我等追随大人在天水之人却对你早有耳闻。当年你在漠北与汴梁相距千里,且不知大人身份,每每来信都由同一支商队带回。大人做事向来谨慎求全,唯独这封信定要亲自去拿,不准旁人经手。大人脾性不温和,说不出漂亮话,但对你是确有真心,做不得假。”
当时厂监都摸到这个规律,当天都会到商会处蹲守。详隐司一向奉承隐秘行事,为着一封信倒是杀掉不少番子。
“拿封信而已,嫌麻烦可以不拿。”闻遥不为所动:“就这件事?没事我走了。”
“诶,等等等等,稍安勿躁嘛。”韩兆正色,叫住闻遥:“我是信得过姑娘的,十里坊字画铺房梁上存放了千两银票,劳烦姑娘取用三百两做烛火钱。我与凝儿姑娘也有几分交情,往后忌日寒食我不便归汴梁,便拜请姑娘添上我的这一份。另五百两劳烦姑娘寄给李回,他是个赤诚之人,我坑害了他,这笔钱就算作给他的补偿。余下的,便算我请姑娘喝杯茶水”
李回便是先前带头闹事的举人。
“他有才华,先前得罪考官才屡试不得中,经过这么一次他在天水怕是再没有出路。”韩兆无不惋惜:“他若是愿意,其实可去北辽谋出路,我愿代为引荐。”
“得了吧。”闻遥说:“一个宁肯死在宫门口都不愿天水屈服北辽之人,是绝对不会去北辽谋生的。你也是天水人,干什么了要帮着楼乘衣做事?他也救过你的命?”
“差不多。我是罪臣之身,在天水一辈子不得科举。”韩兆笑笑,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倨傲:“韩某自认才华不输如今风头鼎盛的张鋆张侍郎。有一身才华,却不得不空耗一生,百年后化为世间最无用的一捧尘土,籍籍无名,岂不可惜?不若另择明主前往北辽,改头换面重新来过。”
他姿态闲适,手松松架在膝盖上,无比坦然,毫不掩饰野心昭昭:“详隐司大人潜龙在渊,手腕通天。跟着他,我日后也能在天下棋局上有一席之地。”
闻遥没说话,脚下转个方向推开门离开地牢。
韩兆追在后面喊了一声:“当真没话要对详隐司大人说吗?”
闻遥一挥手:“没有!”
地牢里点着烛火,但还是太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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