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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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身为匍匐在神衣袍下的仆人,和见缝插针,为人类带去灾难的敌人,也就是魔鬼。

    既然世界皆为不能高呼其姓名之神的造物,乃一神的世界,那么何来所谓的神癨?

    【啊……】

    列列根波利斯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庙宇,空旷的庭院里只有一个正在扫地的人,老妇模样的列列根波利斯与对方打了个招呼,随即踏上了阶梯,那是一座由一根根细柱撑起的小庙,是一座本该随处可见的小庙。

    “……请求您的垂眸、请求您的照看……”

    “……您的诫命,无人不从……”

    “……我们以刀剑、鲜花、兽皮、琥珀和蜂蜜酒侍您……路途遥远漫长,太阳的女儿啊,愿您在我胸膛点燃的圣火永不熄灭……”

    眨眼间,庙宇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腐败了,连同祷告一起,祂转过身时,依旧身披初见时的那件衣裳,赤着脚,踩在玫瑰色的沙子上,长发随风猎猎。

    【神癨?后来的人都这么称呼我吗?】列列根波利斯饶有兴致地说,随即,祂冷淡了下去:【不是个好称呼,】祂叹口气,忧郁被祂糅进了眉目,造出令人怜惜的神情:【真是叫人难过,罢了,我都不指望还有什么好话流传于世了。】

    这认领已经足够在法尔法代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了。

    【等一下,我有点糊涂了,】他说,快速地:【所以?你是神癨?那岂不是说——】

    【你以为我是什么?小家伙?】列列根波利斯说:【即使不是所有人都乐意讲旧事……大概尼尼弗是没有和祂养的那孩子讲过。】

    祂的指尖点上了少年苍白的额头,又顺着划过他的鼻尖、嘴唇,直到心脏的部分:【是的,我——】祂笑了笑:【尼尼弗奥比斯、缇缇尔戈萨斯,以及你们的母亲,伟大的罪神,是世界上仅存的、被称为神癨的存在,有什么问题吗?】

    祂没忽视少年听到“缇缇尔戈萨斯”时,眼睫颤抖了一下,好像某种挣扎中的蝴蝶。

    【你们……我……】他张了张嘴,又闭口不谈。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劣质的灵吧?缇缇和尼尼弗出的馊主意,哼。】

    【没有……】

    【现在想清楚我为什么要见你了吗?之前从尼尼弗那儿听说的时候,呵……那个见鬼的家伙,只想把事情交给别人。】

    【……】法尔法代本想说一句他不清楚,可他真的完全不清楚吗?

    【本来,不论是你,还是库尔库玛,亦或者是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记不清了。本来都只配称为‘魔鬼’,因为你们确实是作为魔鬼而诞生的。】

    祂问:【掠夺、杀戮、释放恶的天性,因为你们的母亲希望你们这么做,你们应该为了祂这么做,而你——】

    祂带了一丝冷漠,【为什么选择庇护人类?】

    很久以后,他才缓慢地开口。

    【没什么特别的。】他说:【想做就做了。】

    【没有说谎……也不是真话。】

    【那又如何?我只有这个理由。】他强调道。

    【算了。】列列根波利斯好像无意追究这个:【我记得某人之前计划的好像也不是这个,你自己的选择?】

    【人也见了,虽然纯灵种去推象征精神的门不会出事,顶多被劈个半焦吧。你倒是勇气可嘉。】祂说,带着点讥讽,这时候,祂的声音也从纯粹悦耳的女声,变为了雌雄莫辩的中性音:【还是无知者无畏?】

    【随您怎么想。】他说,随即,就在列列根波利斯准备送客之前,法尔法代出乎意料地开口:【我能和您要一样东西吗?】

    【那得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我站在您面前,就已经算付出过代价了吧?】

    【我怎么不知道这一点?】祂说,却也没拒绝法尔法代。

    已经搞清楚其中一些关键的法尔法代盯着祂,可没几秒,他就不得不又去看沙子,列列根波利斯实在是太过美丽,看得他眼睛疼。

    法尔法代很快就基于现状判断出了,列列根波利斯——大概率是不赞成,却也不反对转化魔鬼的,这没关系,只要利益曲线重合,有合作的余地,他才不管对方的身份——管他是魔鬼、神癨、神祇还是别的什么。神?他嗤笑了一声,却没做太多的表示。

    祂对自己有点欣赏,而这份欣赏八成不会持续太久,所以最好早点转化成实际的成果,尼尼弗奥比斯曾经说过,解除遗忘的两个选择,一是——祂将恐惧之鸽借给自己(多刺激一下没准就想起来了呢?尼尼弗奥比斯说),二是——

    【您能给我一根‘金枝’吗?】

    万能的——能够解除一切巫术、诅咒、荡洗污秽的——生长在阳光下的植物。

    法尔法代还当恐惧在诓骗自己,这儿哪有太阳?再说太阳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

    他收敛了心绪:【我猜,您应该会有吧?】

    他没在猜,而在赌。

    第140章 天文台

    噩梦是隐秘的,不能被述说的,对于佩斯弗里埃,他能闻见萦绕在鼻尖的潮湿气息,在前一刻钟,这气味还是脂粉的芬芳,却很快就被他饲养大的梦魇接手了,继续周而复始地上演十年前或二十年前——也许是五十年前的旧事,他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在绝望的炎热夏日中,看着那一艘满载了商品,也许还有几只猫和几只耗子的船只远去。

    他再一次经历痛苦,但心里的泪早就流干了,于是就摆出了一副似哭非哭的滑稽模样,他本该继续按着既定的剧本往下走,可迟迟不见海鸥盘旋,而码头也空无一人,有什么人,走入了这片明亮的、针对他一人的懊悔刑场。

    朦朦胧胧中,那个声音与其被形容为说,倒向是从遥远的地方,被海浪一层层传递过来的,有着氤氲的茶香,还有懒洋洋的、阳光的错觉:“诗人啊,追溯在我等身侧的古老侍从,你为何而哭泣?”

    他被背痛糊住了嗓子,呜咽,没能成功诉说关于玛珂劳薇的一切,她的笑,她的悲伤,他在梦里惊觉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居然记不清妹妹的模样了!对方轻轻留下一句叹息,还有一首未完的歌:

    灵魂:正在聆听的辽阔天空

    点着千万支蜡烛……(注1)

    抚平了涟漪,抚平了褶痕。

    等他从梦里彻底醒来时,从嘴边溢出的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来自另一位不知名诗人的回音:

    我们捣毁了他们的神像,

    我们将他们赶出庙宇,

    可这绝不意味着——

    诸神已死……(注2)

    “什么?”

    法尔法代问,他举着一根树枝,正翻来覆去的望着呢,要不是佩斯弗里埃突然坐起来,他没准能看着这玩意到天荒地老去。

    “殿下?”他试图下床:“我记得之前不是……沙尘暴,然后我晕了过去。”

    “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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