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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强娶谋士后将军跑路了》 40-50(第14/15页)
男孩衣着精致,眉眼间已有几分日后的清俊轮廓,此刻却带着做坏事被抓包的慌张。
“你……”小谢临刚开口。
那男孩却猛地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嘘——”
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略显清亮的少年嗓音,带着几分不耐烦:“阿珣人呢?刚刚不还在这儿的吗?”
紧接着是个年长侍从的回应:“珣少爷许是嫌丝竹太喧,找个清静地方躲闲去了?”
那少年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故作老成的调侃:“方才那献艺的伶人姿容出众,身段也好。我特意让给他亲近,他竟避之不及,真是块木头!”
侍从声音里透着了然的笑意,顺着接话:“小主子息怒,珣少爷年纪尚小……只怕是还未开这方面的窍呢?”
脚步声和谈话声渐近,又似乎转向了另一头。
阴影里,小谢临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找你?你不想跟他们玩?”
男孩点点头,带着点委屈抱怨道:“我想拉着他斗蛐蛐,他偏要带我去听那劳什子的曲子。里头熏得人头疼,香粉味儿浓得我直想打喷嚏。”
小谢临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知音:“我也不爱听曲!正好,我陪你斗蛐蛐!”
夜风渐凉,小谢临打了个哆嗦,男孩下意识地把自己嫌热解下的外衫递过去一半。
“喏,给你。”
小谢临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弯眼道:“谢谢。”
小温聿珣看着他的笑容微怔,心里嘀咕道:“明慎什么眼光……里头那几个伶人还没外头一个男孩子好看呢……”
斗了会儿蛐蛐,两人又觉得无聊,索性在偌大的画舫上玩起了捉迷藏。一个躲得巧妙,一个找得认真,清脆的笑声被刻意压低了,融在潺潺的水声与遥远的丝竹声中。
直到戏曲落幕,谢家派人来找谢临时,小谢临才发觉,不知不觉竟然已过去一整晚了。
“我明日还来!”他急忙对身旁的新伙伴说,“你明日还在这里吗?我带你去我家园子里玩,那里有更好的蛐蛐!”
男孩眼底也漾开笑意,用力点头,伸出小指与他紧紧勾在一起:“好,一言为定!”
一连三日,每到夜晚他们便悄无声息的聚在一起,进行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冒险”。
幼时的谢临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交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挚友。他却不知,淮安只是温聿珣南下游历的临时落脚处。原本计划还要再停留两日,小温聿珣甚至暗自想着,待到最后一日,定要好好与谢临告别。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三日一早,楚明慎便闹着嫌无趣,死活要提前启程前往下一处。
于是,第三日黄昏,依约前来老地方等待的谢临,只见空空画舫和粼粼江水,再无一那个清俊少年的身影。一场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告别,成了埋在时光里的一个小小的遗憾。
小谢临起初很是困惑和难过了几日,但孩子心性,忘性总比记性好。很快,新的玩伴、新的趣事便占据了心神,将那个夏夜短暂的相遇和那个未履行的约定,渐渐冲淡在了记忆深处。
谢临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然端着药走到了温聿珣房前。
他脚步一顿,头一次在面对温聿珣这件事上生出几分迟疑。心口像是被什么攥紧了,思绪纷乱如麻——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却又难以将其理清。
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听完下属那番话起,他的心就跳得厉害,怎么都平息不下来。这种心跳带来的剧烈冲击感震得他几乎有些无法思考。
所以……温聿珣并不是从北疆回来后才因移情找上他,而是……一直记得自己?
可仅仅儿时那次短暂的相逢,真的足以让他惦念这么多年吗?甚至在他经历过一段感情之后,依然念念不忘?
谢临仿佛在纷乱如麻的思绪中抓住了一个线头,无数破碎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现在脑海。
——书房里,温聿珣为他那首诗题写的下阙;初入侯府时,刀疤一眼便道出了他的身份;温聿珣好几次的欲言又止……无数蛛丝马迹在谢临脑海中翻涌,最终落在呼延瑞那日和他说的那几句话上。
“他贴身佩戴有一个香囊,本王原本没注意过,直到在一次交战中偶然斩断,被他追着砍了数里路,这才回过味来。哦对,你们家温大将军,甚至在军帐中挂了那人的画像……”
“香囊……画像……”谢临喃喃。
他猛地记起八岁那年,自己确实丢过一个香囊,是母亲给他驱蚊用的。当时只当是玩耍时落在画舫上了,并未多想。
一个荒诞却让他心惊的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有什么东西似乎呼之欲出。
谢临再也按捺不住。他将手中的药碗塞给一个正匆匆走向房间的下人,转身就朝书房走去。
日光透过窗子投在寂静的书房里。脑海中徘徊着呼延瑞的最后一句话,谢临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书房西墙上——那儿挂着整个书房里唯一一幅画。
是一副山水画。
鬼使神差的,谢临走上前,手指覆上画卷,指尖沿着边缘细细摸索,心跳莫名地越来越快。
就在画幅右上角的背后,他的指尖忽然触到一处极细微的凸起,与平滑的墙面截然不同。他心中一动,试探着用力一按。
只听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山水画旁的墙体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一小块,露出了一个隐藏极深的暗格。
谢临手指微微发颤,轻轻推开暗格的挡板。
——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摞画轴。
他取出最上面的一卷,缓缓展开。
雪白的宣纸上,墨迹勾勒出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画中的人独自站在湖边,微微俯身向水中投喂鱼食。
那是他去年生辰时的场景。
他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他平日并没有喂鱼的爱好。是那年生辰,谢蕴那小丫头硬是闹着送了它几尾锦鲤,说他一个人太冷清了,养些活物在身边多少能添点人气儿。
谢临拗不过,只得收下,顺手养在了翰林院的池塘里,却也只在生辰那天喂过一次。后来几乎都是翰林院的同僚在帮忙照料,久而久之,那群锦鲤已经成了翰林院的“公家财产”。
若不是看到这幅画,谢临几乎都要忘了他还收到过这么一个生辰礼。
可那时……温聿珣分明还没有回京。
他呼吸一滞,迅速拿起另一卷。这一幅,是他在城南书铺前驻足翻阅的场景;再往下,有他及冠时行冠礼的庄重模样;有他科考完从考场出来时略显疲惫的瞬间……一卷接着一卷,几乎涵盖了他自十五岁入京以来,到如今二十一岁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谢临细细数去,竟有整整八十余幅。若从他初入京城算起,到温聿珣自北疆归来之日,恰好是八十多个月。一月一幅,分毫不差。
所以呼延瑞曾说,温聿珣在北疆时,每月十五总会雷打不动地消失一整日……竟是去取这些画了吗?
谢临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何滋味,万千情绪翻涌,最终只凝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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