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坊怨: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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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江吟月瞥一眼雕刻有花鸟松石的屏折,张口就来,“婆母想抱孙子孙女,督促我们尽早些,也好趁着精力足多带带。”

    寒门不比高门,奶娘、丫鬟、嬷嬷轮流伺候小主子,江吟月这样讲,也是符合魏家的家境,不至于露馅。

    未经人事的女子口出着“狂言”,不管落在听者耳中是不是媚媚动听,总归她的心里痛快了。

    也不管旧日怨仇是否释然,她都不能在昔日冤家面前丢份儿。

    她过得很好,不能再好了,事实也是如此。

    绿杨春的清香蔓延在舌尖,江吟月凝着窗外,再不去注意屏折的方向,惊鸿发髻上斜插的海棠坠子随风摇曳,透过屏折的缝隙,摇晃在一双琥珀眸中。

    太师椅旁的角几上,未被动用的绿杨春已然凉透,一只搭在边缘的玉手略有些僵硬。

    白衣胜雪的男子眼底一片苍茫,唯有那晃动的海棠坠子呈现出鲜艳的色泽。

    卫溪宸还是不知,为何要托老太妃唱这出双簧,明明内心是排斥的,排斥江吟月的一切,可同在一处府邸,不由生出微妙之感,轻松、喜悦、期待编织成银钩,轻易剥离他满心的情绪,只剩想要见她一面的渴望。

    卫溪宸闭闭眼,纤长的黑睫随着心口波动。

    他想见她。

    冲破了克制和冷静。

    冲破了身份的枷锁。

    不能再自欺欺人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很快转大,淅淅沥沥斜打在水榭窗前的盆景上,拍得浑厚苍劲的雀梅、锦松折了枝。

    江吟月被枝头的水珠溅了眼睛,涩涩的,她揉揉眼皮,忽见楼下一道娇小身影走来。

    怀槿县主,崔诗菡。

    英姿飒爽的少女身穿男装,扬起清丽的脸,用沙哑的嗓音与老太妃打了声招呼:“官夫人们组局打牌,老太妃不去捧场?”

    最喜打牌的老者站起身,拉着江吟月步下旋梯,“走,打牌去。”

    江吟月知道老太妃是在给屏折后的某人台阶下,也必须给这位贵人台阶下,也好光明正大离开水榭。

    可君子不欺暗室,这位贵人是否做到了?

    走进湿淋淋的小院,江吟月顿住步子,“晚辈想与怀槿县主一叙。”

    “请便。”

    老太妃客气笑了,带着等候在水榭外的一众侍从离开,多少有些愧对故人的孙女,可那位贵人的请托不可推拒,自己也是左右为难。

    小院中,两道娇俏身影相对,一人将伞面倾斜向另一人。

    投桃报李,有来有往,江吟月直言道:“今日事了,县主可愿与我寻一清雅之所品茶?”

    “这里还不够清雅吗?”崔诗菡意有所指,带了点调笑,“还有绿杨春的幽香呢。”

    “不够,相谈甚欢,清幽才能自现。”

    崔诗菡向来是个爽快的,扁扁嘴,耸耸肩,应下了江吟月的邀约。

    两人辞别前,江吟月托府中侍从给魏钦捎去口信,说自己与怀槿县主先行离开。

    陷入空寂的雨中水榭里,卫溪宸站在敞开的窗边,盯着江吟月用过的哥窑茶盏,釉如凝脂,细腻莹润,其上残留一抹胭脂唇印。

    老宦官步上旋梯,来到男子身后,“殿下,史官龚飞去年腊月致仕,返回扬州老家,偶尔会应邀前往茶楼酒馆说书,说的尽是些达官贵人的野史。”

    卫溪宸还盯着那抹唇印,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没什么反应。

    无伤大雅,随他吧。

    富忠才怯怯地瞄了一眼,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近来,他热衷讲述懿德皇后身前的善举,还写了小传,已非野史。”

    卫溪宸那双温润的眸子微敛。

    “人呢?”

    “已离开徐府。”

    **

    细雨未歇,走出徐府的崔诗菡接过府中马夫递上的缰绳,朝紧随其后的江吟月挪挪下巴,“雨中骑马,委屈娘子了。”

    经历从京城到扬州的迢迢山水,江吟月身上那点儿娇气化为了豁然,“雨中骑马,别有趣味。”

    “那家淮扬菜馆还要等上几日,要不刚好去尝尝。”

    “好饭不怕晚,今日品茶也不错。”

    崔诗菡翻上马背,朝江吟月递出手,小小的身躯跨在高头大马上,向下倾身的幅度有些大,“品茶多寡淡,要不要吃酒?我知一处藏在巷子里的酒肆,味道一绝。”

    寻常女儿家可不会在外饮酒,最多在闺阁中沾一点解馋,江吟月顿了顿,还是递出手。

    酒香不怕巷子深,还没抵达巷口,江吟月就味道一股独特的味道,醇香浓厚,醉了春风。

    细雨润青石,骏马驮着她们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店前。

    崔诗菡跳下马背,带江吟月走进仅能容纳一桌食客的酒肆。

    “店家,把我上次存在这里的黄酒端上来。”

    崔诗菡熟门熟路,招呼着江吟月,“他家几十年不变就那三样下酒菜。”

    油炸花生、炒花蛤和拌藕片。

    店家端上已开过封的黄酒,为崔诗菡斟满,轮到江吟月,被崔诗菡制止。

    “她随意。”

    店家会意,放下酒坛去备菜。

    江吟月也没逞强,酒量极差的她几乎滴酒不沾,但崔诗菡不喜品茶,她不想败兴。

    “会不会扫你的兴?”

    “我说会呢?”

    “那我陪一盅。”

    江吟月为自己倒满小酒盅,与少女手中的酒碗相碰。

    清脆的声音与滋滋的辣炒声交融。

    崔诗菡没介意江吟月的赖皮,原本就是她额外加码提出饮酒,可不是所有人都贪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她的酒量。

    红彤彤的辣炒花蛤上桌,崔诗菡闷一口酒,吃一口花蛤,辣得“斯哈斯哈”,龇牙咧嘴的,无半点贵女仪态。

    喝到尽兴,她一脚踩着长椅,与江吟月行酒令,发觉这个被冷嘲热讽甚至被谩骂的女子没有咄咄逼人的一面,愿赌服输,亲和实诚。

    关键是,还会行酒令。

    “哪儿学的?”

    连输十局的江吟月靠在墙上,懒洋洋笑道:“家兄是将领,少时就在军营摸爬滚打,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喜欢缠着兄长,偶尔会出入军营,看将士们行酒令,耳熏目染。”

    “有这样的兄长,为何半大不大的时候会缠着太子?”

    “孽缘呗。”

    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眼缘,就敢铆足勇气就纠缠储君,连九五至尊的嫌弃都敢不放在眼里,真是年纪小,不知深浅。

    后来当头一棒,敲得她好疼。

    江吟月侧靠在墙上,眯眼盯着手里的酒盅,店外的春阳汇成光束,投射在她粉白的脸颊上,她翘起唇,没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已然接受了当初那个莽撞的自己,“那时候,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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