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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抛夫弃子之后》 50-60(第6/21页)
故,当梁含章接触到那小小的婴孩时,连她自己都惊讶,刚出生的小儿竟然能小成这般模样。小儿并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正不错眼地看着他,依旧紧闭眼眸,柔柔趴在软床上。
这婴孩小得,几乎让梁含章怀疑,他当真可以平安长大么?他小小一只蜷缩在角落,此时本该还在肚子里的,却因为自己昨晚的疏忽与冲动,早早让他降生到了人世。
她眉黛蹙起,隐约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坐月子的女子,最忌讳的便是落泪。李琤发觉到她情绪的不正常,连忙制止:“莫哭,皇儿只是小了点,日后好生养着,不比旁的孩子差”。
梁含章带着哭腔应下,努力压抑着泪意,片刻后她又忍不住问:“殿下,可为孩子起好了名字?”
李琤摇头:“未曾。起名一事要请示父皇,方能定夺。不过你放心,左右这几天就能定下了”。
说着他双眼灼灼,声音坚定,“章娘,多谢你肯为孤生下这个孩子。你放心,我李琤此生,定不负你”。
梁含章本就沉浸在被李瑄欺骗和对李琤的愧疚之中,听了这话,头愈发低了,她内心闪过无数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开诚布公。
她抬眸直视太子,坚定道:“殿下,其实有一事,我一直欺瞒了你”。
李琤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在他看来,那件事最初确实是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钉子,不过经过昨晚的种种,他早已不在意。
他不想再听一遍,加大二人之间的隔隔阂。温声道:“我都知道的”。他湛黑色的瞳仁带着不容置喙,直盯盯望着心爱的女子:
“章娘,此事你不必介怀,我早已不在意。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苦衷”。
“现在你我有了孩子,我只希望,你以后的精力多多放在我和孩子身上,莫被旁的路人占了心思。往后,你可是要当娘亲的人了,初为人父母,你我都应该学习如何当一个称职的父母”。
梁含章听着他的话,泪意止不住上涌,只好倚靠在男子怀里,掩饰一二。
她心里暗暗发誓,太子对她这般好,今生今世,她再不会欺瞒他,背叛他。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再见贤王
太子良媛成功诞下皇长孙, 这本是普天同乐之事,帝后为了表示对刚出生的孙子的重视, 也纷纷从宫里赐下各种赏赐之物。
只不过从皇长孙出生到现在十多天,除却长平公主在梁含章生产次日亲自探望之外,再没旁的人。帝后明面重视皇长孙,却一连多天不闻不问,与之前态度截然不同。
饶是梁含章也嗅出一丝不寻常,何况太子。不过太子只是伸手轻轻揽住她,松柏清香洒在细腻洁白的脖颈处,嗓音一如既往温和醇厚,安慰道:
“莫要多思, 父皇母后也思念孩子, 只是轻易出不得皇宫,皇儿身子又虚弱,不能见风,故而耽搁至此”。
梁含章抬眼望他, 男人眉目俊朗, 面庞清癯,一身金丝常服裹在身上, 竟隐隐有些瘦削。虽然脸上是笑着的,愉悦的,可眉眼处却依稀笼罩着极淡的一抹哀愁,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他又成了那个温润端方,克制守礼的太子,成为她和孩子身边最大的倚靠,尽着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梁含章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那样简单, 太子一定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但太子不想与她说,她也懂事的没有再问。
李琤垂眸,看着正软软伏在身上的女子,宛如干旱的沙漠突然注入一汪清泉,顷刻之间,酸涩的满足感充斥心房。他左手轻轻与她十指相扣,右手也未曾闲着,宽厚的大掌顺着女子青丝,一下又一下反复抚摸着。
良媛还在坐月子,不能沐浴受凉,虽然现在不过春日伊始,早晚温度还有些寒凉,但对于十多日未曾沐浴梳掠的她来说,身子黏腻腻的自然十分不好受。
梁含章也多次劝他不要来抱自己,当心染脏了矜贵的华服。李琤却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不论何时何地,自己的良媛娘娘,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合宜。
她苦心为自己诞下孩儿,难道他身为丈夫,什么忙都帮不了也就罢了,却要嫌弃自己的女人,这是何道理。
太子不齿,也不愿为之。
他只想放下心中的愤懑与忧虑,只想轻松愉悦地享受这短暂的夫妻温馨。
思及今早上圣上之言,李琤眸色欲深,湛黑的眼珠内蕴含的是风雨欲来的浓密乌云,经久不息。
圣上今日召他入乾元殿,说的还是良媛之事,说她虽然生下皇长孙劳苦功高,合该好好赏赐,但是她毕竟是前朝探子,又一而再再而三背叛太子,做出令人不齿之事。
种种罪名罄竹难书,单就论一条,她仪容无度莽撞行事,令皇长孙早早出世,伤了皇长孙身子,就够治她死罪的了。
李琤知道自从二弟出事,帝后两人的性格就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原本一家人尚且能和和气气吃顿饭,说一说话,只是简单的父母儿子关系,而不是朝堂上冷冰冰的君臣佐使。
可,饶是之前令他如鲠在喉,鄙夷不屑的往事,终究还是离他远去了。他抓不住,握不牢,只一人留在原地,而其他人,全抛弃他走了。
太子不免妄自菲薄想着。
霎时,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娇妻稚儿的面庞,娇妻柔弱,刚生产完的身子尚且虚弱。稚子年幼,因早产的缘故时不时就生病受疾,小小的一团酣睡在小婴儿床上,看得李琤心都化了。
纵然前路漫漫,险象横生,无数深渊沼泽,可只要一想到身后还有妻儿,还有她们温柔依赖的目光,李琤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往无前。
纵然帝后偏心,自他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家。可现在,因为良媛,因为她诞下的孩儿,他有家了。
独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真正意义的家。
所以,他非但不理会圣上将良媛赐死之言,甚至为了良媛,不惜在乾元殿上直接与圣上对峙,父子二人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李琤俊脸愠怒,唇如土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东宫,整个人如秋日树枝上萧瑟的落叶。李福伺候在侧,看到太子受到的委屈,自然为殿下鸣不平,可又能怎样呢?
帝后将储君之位给了太子,为了太子甚至不惜与贤王刀戈相见。用帝后的话来说,这般已经是极对不起贤王,他身为太子,身为长兄,却连自己胞弟都容不下,如今还敢提各种要求,不听御令,实在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李福站在太子身后,疼惜地望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几不可闻叹息一声。他大太子一轮,又是没了根的半个身子,自然把太子当自己亲儿对待。看到太子受了委屈,当奴才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因皇二子之事,帝后一直怪罪于太子,时不时拿太子撒气。这些太子都忍了,若是她们得寸进尺妄想将手伸进东宫,伸进他后院。
李琤呼吸不稳,微微闭眸,再睁开时,眼内寒光四射。
若真走到那一步,休怪他无情。
太子没注意李福比平日更为关怀的眼神,不想耷拉着一张脸让良媛担心,到底收拾了自己心情,抬脚穿过月洞门步入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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