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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抛夫弃子之后》 50-60(第14/21页)
书呈递上来。
却没料到,太子竟看也不看,甩甩袖子从官帽椅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如今孤行监国之权,大大小小的敕书皆要经过孤之手,若没有孤亲自批示,那么,这些敕令就是假的”。
“可,上面有圣上的私印……”
李琤:“父皇重病缠身,时常神志不清,身边宦官难免为非作歹,谁知道这敕令到底是圣上之意,还是阉狗之意?”
“殿下,这……”
“好了!圣上从未下过这道敕令,王尚书,你在尚书之位上坐了多年,与圣上君臣佐使多年,难道圣上为人如何,你竟不知吗?”
“把为贤王修筑别院的这一项开销撤下,将南越灾民所需的两百万银两补齐,至于俸禄,正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先拖欠半年,还有宫中的一应开支,能省则省,势必要将银钱凑出来”。
太子吩咐完,负手立于金兽熏炉前,袅袅青烟自身边飘过,衬得储君身姿愈发颀长高大,眉眼如画,丰姿隽爽。
他忧心道:“如今天降大难于我晋朝,国事艰难,正是民不聊生、水深火热之形状,唯有孤与众位爱卿齐心协力,方能顺利度过难关”。
又道:“今年生灵涂炭,民生之艰,孤作为太子理应做出表率。孤决定:一个月后皇长孙的百日宴,一切从简,将这一项省出来的开支,全拨到南越百姓手中”。
户部尚书大惊:"殿下,皇长孙的降生,是大晋的福音,是大晋朝的延续。长孙血脉金贵,断没有委屈之理"。
李琤:“爱卿不必再劝,孤心意已决。不知如此,可能凑出二百万两白银?”
王尚书汗颜:“自然能够”。
“如此便好,爱卿需知,朝野上下盯着这笔银子的不止一两个,国之蠹虫屡屡除不尽。爱卿要向孤保证,保证这笔银子一分不少,送到灾民手中”。
王尚书连连跪下叩首:“臣定不辱殿下使命!即使拼了老臣这条命,也断不能让南越百姓少一口饭吃!”
太子幽幽看着他,眼底藏着一抹深意。王尚书顿时大惊,莫非殿下怀疑他会私吞赃款,故而露出如此表情?
可,既然殿下怀疑,为何还将此重任交给他?难道说,太子的眼神,有另外的深意?
皇长孙,是了,殿下吩咐皇长孙的百日宴一切从简,为了大晋的子民,甚至委屈自己膝下唯一的长子。太子身为储君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贤王的别院还有修筑的必要吗?
实在没必要了。
太子此举是告诉自己,谁才是大晋王朝真正的掌舵者,他一介旧臣,应该听从谁的命令。
若是之前,王尚书必定誓死追随圣上,可如今圣上日渐老迈,甚至做出一些昏聩的决定。如今更是偏疼贤王,甚至想借用原本应该下拨给百姓的官银,为贤王修筑别院。置百万生民于不顾。
圣上拳拳爱子之心,他自然可以理解。可天下万民都视圣上为君父,圣上是天下百姓的父亲,他不念着百姓,却把银钱全拨给自己儿子。做出此举,圣上必定失信于百姓。
而太子,如今也是皇长孙的父亲,却愿意在皇长孙百日宴上节省开支,以供灾中百姓度过难关。
同是父亲,怎么做的事却完全不一样?王尚书身为臣子,无法置喙君上。但圣上逐渐老去,太子久行监国大权,换而言之,这天下迟早都是太子的。
他何必在这种小事上忤逆太子,而一味听从圣上之言?现在卖太子一个好,将来太子御极,还能稍微惦念着君臣旧谊。况且,圣上此举,本就不得民心。
王尚书细细在脑中思考一遍,最终决定——听太子的话。
王尚书走后,剩下的大臣手中的奏疏,也多半是关于内帑之事。太子在前面已经表达了自己态度,其他官员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手中的奏报令太子心生不喜。只是随意汇报不敢多说,得到太子准许后,便脚底抹油溜了。
就这么将那几位大臣打发走,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两个时辰了。
太子被方才的事烦恼着,只觉血气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整个人感觉有些不好。
李福为太子奉上热茶,在旁劝解道:“殿下忙了这么久,不若休息片刻,再继续处理政务?”
太子摇头,努力压抑心中升腾起来的莫名恐慌,“国事艰难如此,孤怎么能安心休息!”把热茶灌了几口后,又继续伏在案上,处理剩下的奏章。可手中朱笔迟迟未落下,太子捂住心口,总觉得有些不安。
可这莫名其妙的不安之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蹙着眉,神色有些慌张,怔愣片刻后,将迟迟未落下的朱笔搁置一旁,抬首问李福:“良媛与公主出去赏花,可曾回来了?”
李福一直伺候在太子身边,对东宫之事也不十分清楚,恭谨回:“奴婢也不知,不若现在派个侍卫回去问问?”
李琤点头。这股莫名的心悸之感,令他心中有几分隐忧,难道,良媛那里遇到了什么不好,还是,府上的小皇孙又生病哭闹了?
现在身体的一系列不安,是为了提醒自己吗?可良媛是跟着洛华出去的,他虽没有派出青龙卫跟随,但洛华身边可是跟着一众侍卫。
若遇到什么意外,侍卫们肯定首先上前保护她们。李琤修长的指骨支在额头上,缓缓松了口气。
定然是他想多了。可能今日出门发生了太多意外之事,让他对这等鬼神之说有了忌惮。
李琤试图掩下心中的慌乱,不安的情绪撕扯着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她出门时,他派暗卫跟着,断能保证万无一失。
本来他想让几个青龙卫在暗处保护的,但梁含章说只是跟公主出去一趟而已,没必要搞得兴师动众。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和公主发生什么龃龉。
可李琤想说,这并不兴师动众。他只是派几个暗卫跟着,又不露脸,怎么就兴师动众了?太子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夫纲不振,这等大事上,他竟然听从了女人的话。
往后不可这般了,太子如是想。他作为储君,得在良媛面前树立一些威严,让她的妻不敢忤逆自己。但,这样的威严又不能太过,以至于良媛疏远了他。
这二者之间,该怎样平衡才好呢?
李琤想不出,也不愿往下想。其实,他与良媛如今的相处方式,也是轻松愉快的。他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夫纲不振就不振罢,索性往后遇到这等人身安全之事,他对良媛多嘱咐几遍就行了。
太子时而蹙眉,时而眉眼舒展,时而喃喃自语,弄得伺候在旁边的李福一头雾水。不过,老总管显然已经习惯了。
太子在其他正事上可以保持冷静,保持端肃沉稳,偏偏一遇到关于良媛娘娘的事,就跟从未尝过男女之情的毛头小子一般,东想西想,这也担心那也担心,生怕哪里惹了良媛不喜。
李福很想提醒自家殿下,殿下可是太子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除了皇帝在他头上压着,他还怕过谁?
可如今,面对着这样一位小娘子,竟然开始患得患失了。
果真是美人乡,英雄冢。饶是贤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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