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要终止合约: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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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给了。

    “她打我!那个老太婆也打我!”小孩在旁边嚷嚷,没人听他说话,急得直跺脚。

    女人起身,小孩扒拉到一边,叉腰往周灵蕴面前一站,“你打我家强强了?”

    奶奶跟着进屋,朝前几步挡在周灵蕴面前。

    “你家娃娃把我家周灵蕴关在厕所里面,拿水管子往她身上淋水,你们咋个教娃娃的?有没得家教?”

    “你有家教,你有家教!”女人瞬间炸了。

    她一下跳起来,“死老太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不想活你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躺里面,翻天了你,什么东西,老不死的,敢来教训我!你再叫?再叫?”

    女人尖尖的手指头直往前戳,眼珠瞪得大大,几乎要脱眶而出,可以清楚看到她上眼皮睫毛根位置一条青色的线。

    周灵蕴常在集上看见这种纹眼线的女人,她们很厉害,骂人耍无赖都是一流的,惹毛了还要拿刀。

    瘦干巴老太太,搭一个瘦干巴小丫头,再来三组也不是对手。

    周灵蕴跨出一步,脖子梗得直直,却明显底气不足,“你不许骂我奶奶!”

    “就骂怎么着?”女人尖着嗓,唾沫星子满天飞,“还想要钱,老东西,等你死了我再烧给你得行?老的贱货,小的贱种,山上那野狗野猪怎么没把你们叼去吃了?”

    厂里的工人听见动静,走出来看,女人两只手把瘦干巴丫头摞着瘦干巴老太往门边一推,站到院坝。

    “都来看哈,好心好意留她在厂里干活,看她可怜嘛发慈悲心了,结果怎么样?”她左手心拍着右手背,“结果怎么样,啊?黄鼠狼进鸡窝到处乱窜,旷工不说了,一天到晚恨不得住在厕所里头,想方设法偷懒,还欺负我们家强强,看给我们强强打成什么样?”

    周灵蕴没见过这种场面。

    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红的,她倚门站着,左边肩胛骨撞在门上,疼得钻心,奶奶气得浑身发抖,要冲出去理论,周灵蕴使劲摇头。

    “不要了,我们不要了。”

    女人唾沫星子石头一样打在后脑勺,周灵蕴搀着奶奶往外跑,脑子里莫名闪过她那早已报废的暴走鞋。

    要是还没坏,她就可以背着奶奶“咻”地滑出去。

    快快地滑出去,像风一样,逃离这污糟的一切。

    顾不上哭,周灵蕴扯着奶奶抓紧往外跑,门口撞上匆匆寻来的春梅阿姨,差点没看见。

    “欸?欸!”春梅扯住她袖子,“干啥呢干啥呢……”

    见到春梅阿姨,等于见到半个姜悯,周灵蕴脸一皱,嘴一瘪,“哇”地哭出声。

    春梅把这一对干巴祖孙拎回家去,姜悯翘着脚坐在沙发上听她讲完经过,探身给老太太续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老人惊魂未定,端茶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姜悯示意阿姨扶老人回房休息。

    她起身推开大门,走到架高的庭院露台,回头,“周灵蕴,你过来。”

    周灵蕴坐在姜悯对面位置,小脸煞白,眼神空洞。

    姜悯感觉差不多了。

    她双手环胸,慵懒仰靠椅背,目光在周灵蕴脸上停留片刻,伸出两指轻敲桌面。

    “叩叩——”

    周灵蕴回神,抬头望去。

    “看那边。”姜悯一指。

    周灵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院里树下拴的黄牛。

    她们家没养牛,一来是牛犊子比猪崽子贵得多,二来养牛的人家多是有田的,她们家只有小小的几块旱田用来种菜。

    “隔壁家的牛,田国伟家的。”周灵蕴一眼认出来。田国伟小她几岁,也在光明学校读书。

    “那就是借的。”姜悯猜想。

    奶奶借牛干嘛?周灵蕴奇怪。

    姜悯把周灵蕴带到储藏室,周灵蕴见到熟悉的麻布口袋,蹲在地上翻。

    红薯是她挖的,辣椒是她舂的,花椒也是她采摘晾晒的。

    奶奶给姜老板带礼物了,周灵蕴不奇怪,山里人家,地里富余的,总爱邻里相赠。

    看过,姜悯把周灵蕴领回露台。

    “今天下午,你在茶厂干活的时候……”

    姜悯声音平稳清晰,目光却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周灵蕴的脸,“你奶奶牵着黄牛下山,把东西一袋一袋放在我面前。然后……”

    她刻意停顿,留意着周灵蕴神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向我下跪磕头,求我收留你,给你一条生路。她说,就当养只猫儿狗儿,你不白吃,能干活。”

    ……

    姜悯发现,人遭受巨大冲击时,就是会一下呆住不动。

    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女主角面对飞驰而来的车辆,大脑宕机,傻掉。

    原来不是夸张。

    是的,是的。周灵蕴感觉自己被一辆无形的重卡狠狠撞飞!

    她身体腾空,时间被无限拉长、扭曲,周遭景象化作模糊的慢动作。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砰”一声巨响——她重重摔落,骨骼碎裂,脑浆迸裂成烟花。

    “你……说什么?”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姜悯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如锤,“为了你,她磕头下跪。”

    周灵蕴微微张着嘴,魂魄好像从嗓眼里飘出来,茫然低垂着头,呆滞俯视着下方这具僵硬的躯壳。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要面子,周灵蕴当然不例外。她坚强勇敢,会察言观色,能吃苦耐劳……

    也臭美、虚荣、人云亦云。

    不能粗暴将其归纳为“缺点”,这是鲜活的人性。纯粹的洁白,只存在于想象。

    周灵蕴的反应,完全在姜悯意料之内。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姜悯又一次觉得差不多了,她问:“你们在胜利茶厂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又一次弄得浑身湿淋淋?”

    不难猜,也不用猜,答案她早已从春梅口中知晓。

    周灵蕴本来快要忘记。图书馆借来的科学杂志上说,人在极度痛苦时,会本能选择遗忘。

    她本来快要将那屈辱的一幕封存……

    寒意此刻汹涌袭来。

    周灵蕴开始觉得身上冷,她的头发跟衣裳都湿着,肩膀处,奶奶的藏蓝色的确良外套被水洇透,变成一种更为哀伤的墨蓝,像她常常在暮色渐合时家门前仰望的那片天空。

    电不是每天都有,天黑了什么都做不了,城市的霓虹只存在想象,小言杂志里说女主失恋后去酒吧买醉,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熟悉的、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裹,周灵蕴觉得身上好重,又好冷,如浸泡在寒冬的泥沼。为什么?姜老板这次没有带她去洗澡换衣服。

    姜悯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想帮忙,帮家里的忙,我完全理解。可你现在还做不到,你反倒成为负担,你一直在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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