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子养护指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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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周渡:“……”这是在赶他走了?

    奈何傅渊逸表情无辜,周渡有气没出撒,最后也不想给自己添堵,找陈思凌嘱咐了几句,留了些备用药就走了。

    说实在的,他最不乐意见到的就是盛恪。

    从始至终他都认为,七年前致使傅渊逸病情加重,盛恪难辞其咎。是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选择,将傅渊逸一步一步推向深渊。

    在他眼里,盛恪甚至没有资格恨傅渊逸。

    傅渊逸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那些年,混乱的记忆里只有盛恪。

    可是盛恪在哪里?

    当傅渊逸被约束带绑在病床,当傅渊逸一次又一次崩溃,陷入幻觉,甚至当他濒死一遍遍念着盛恪名字的时候,盛恪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盛恪有什么资格恨傅渊逸?他的痛苦跟傅渊逸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失去爱人,难道傅渊逸就没有吗?

    如果他受到伤害,感觉到疼,他就有资格恨,那傅渊逸该恨谁?

    傅渊逸只是个傻子,他谁都不恨。他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他没有好好爱过自己。那几年,也没有人去爱他。

    所以就算再见到盛恪,周渡不会替傅渊逸说出那七年,他不会把傅渊逸往盛恪那儿送。

    那七年,是傅渊逸自己淌着血,忍着抽筋拔骨之痛,把自己打碎了重塑,才活过来的。

    傅渊逸是他自己的。

    如果这一次,盛恪选择不珍惜,那么他还是会带走傅渊逸。

    无论如何-

    傅渊逸根本不知道盛恪什么时候会来,只一根筋地等着。

    从电梯口等到楼下大堂,怕人多盛恪看不见他,又从大堂走去大门。

    高温炙烤着每一寸空气,也堵着傅渊逸的呼吸,教他喘得费劲,可他认死理地没有回去有空调的大厅。

    他被晒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绿,烈阳下的景也跟着扭曲。

    可看到盛恪的那一刻,什么难受的劲头都被他抛之脑后,小跑着往盛恪那里去。

    他清楚地知道,盛恪根本不想看到他,所以当盛恪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时,傅渊逸虽然难受,但也只是一瞬的事。

    下一秒就又提起劲头,跟上盛恪。

    他像个身经百战、越挫越勇的战士。他也总在“劝慰”自己——傅渊逸,盛恪现在恨你是正常的。没什么好难过的对不对?

    是你自己对不起盛恪,盛恪怎么对你都是你活该。

    盛恪人高,步子也大,傅渊逸追得辛苦,等停下来时,鼻息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他压着快速起伏的胸口,喉结滚了又滚,才好不容易从喘息间挤出一句,“哥……你,来啦……”

    不出意外,盛恪没有回头。

    傅渊逸并不沮丧,歪着脑袋看了看盛恪的侧脸,计算着距离往前挪了一小点,把脚步摆得跟盛恪一样。

    他哥好像比以前高了,他抬手比了比,他以前能过盛恪的肩膀,现在却刚刚好了。

    他哥的肩也比以前宽。他用手隔空丈量着。

    虽然他哥腰还是那么薄,但身材不似以前那般瘦弱。

    那就好。

    说明他哥没有吃太多苦,那就好。

    盛恪站姿随意,一只手垂着,掌心自然朝后。傅渊逸盯着看了片刻,忽然一个机灵,慌乱地将视线移开。

    不可以握上去,傅渊逸!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虎口,警告自己别干让盛恪厌恶的事。

    医院电梯总是最慢最忙碌又最拥挤的存在,排了四五分钟也不见来,队伍传出焦躁的抱怨。

    更是有一道声音炸开在队伍末尾,傅渊逸的腿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膝盖一软,往前踉跄一步。

    “叫你让一让,听不见啊?喊了三四遍,是不是聋?”

    傅渊逸为了稳住身体,本能抓住了盛恪的衣服,又在盛恪回头时,立马松开。

    失重摔倒带来的惊恐还在他的心脏上作乱,让他说话断断续续,“对不、起,哥……不是、故意……”

    盛恪脸色十分难看,利刃似的眼神越过傅渊逸落在他身后之人,“说谁?”

    “就说你们怎么了?喊了三四遍,听不懂人话啊?”那人推着辆空轮椅,身上穿着病号服,仗着自己是病患,便觉自己有理。

    人群骚动,众人围观。

    傅渊逸提起裤腿看了看被轮椅撞到的小腿,有一道白印,不算疼,就是撞得不太巧,可能撞到在了筋骨上,让小腿麻木。

    他瘸着挪了两步跟盛恪站在一起,他很想牵盛恪的衣袖,可看到盛恪不耐的表情,最终只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我耳朵,听不清。所以……”他不太利索地道着歉,“不是故意不让……”

    盛恪表情一顿,头微偏几分又僵硬停住。

    “叮——”右侧电梯终于到达,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旁人无心热闹,陆续而上。

    那人翻着白眼,推着轮椅想挤上那最后一点空位,却被黑色皮鞋抵住轮椅脚踏,无法前进。

    “你做什么?!”

    “欺负老弱病残是不是?”

    “我告诉你……”

    “傅渊逸。”盛恪低冷的声音打断那人聒噪,“先上。”

    傅渊逸怔愣两秒,而后傻笑着瘸着腿走进电梯。他挡住门,往后挤出一些空间,“哥,还有、位置。”

    黑色皮鞋用力将轮椅逼退半步,反身步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阖上,阻绝了那人尖利的咒骂,也将盛恪的片刻温柔斩断。

    他与他又似陌生人,中间隔着其他人。

    可傅渊逸从陈旧又模糊的轿厢壁中看着盛恪,眼神即虔诚又贪恋-

    回到病房,老太太将盛恪单独喊入。

    陈思凌则把傅渊逸提到一旁座位,没好气地吐槽他:“让你下楼去接你哥,你都能给我瘸着回来?”

    傅渊逸笑笑,“没事的,就是被撞了一下,我哥已经替我出头了。”

    陈思凌在他卷毛上一揉,“这就开心了?”

    傅渊逸点着脑袋,“能见到我哥,我就开心。”

    “傻样。”

    傅渊逸把头靠在陈思凌的肩上,这些年他状态好一时坏一时,陈思凌为他操碎了心,虽说他二爹觉得自己哪怕年近五十,也是风韵犹存,但傅渊逸还是觉得对不起。

    所以一有机会,总想跟陈思凌多亲近。

    “昨天晚上,哥原本在别墅睡的。”

    “你哥这几年,没回来过。”

    傅渊逸走了之后,盛恪把很多事都算得很清。陈思凌以前在他身上花的钱,他全都成倍打了回来。

    陈思凌是他们的天使投资人,盛恪便给了他比自己所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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