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被迫嫁入反派阵营》 50-60(第14/18页)
上达京城,上达鸾台储君。
晏城倒是早早给了谢知珩检查,但他的作业还得让三省宰相巡视,还得记入吏部,需过一趟明面。
处理完一切,总算得了几刻空闲,晏城伸伸懒腰,忽视系统一日三刻催促拜佛的奇异举止,整理好桌上杂乱的书籍,想着外出追寻那些惨死妇孺的归处。
长沙郡每年都有妇孺失踪,她们或是迷离在山林中,得瘴气侵袭,得猛兽摧残,落得不好归处。也有些家遇惨事,天不怜惜,她们被拐子拐走,入了深山老林,不见踪影。也有些因家贫,被丈夫典卖,当了他人膝下孩儿的母亲,典卖得不彻底,离家又不算离家。
女子的困境,自来就有。
盛朝数位皇后竭尽全力救助女子困境,到今朝也才三四任。天后又逝,谢知珩专注解决王朝困境,难去察觉女子困境。
从上至下的改革从来都是不全面的,改革的效果只在中上层流动,甚少惠及底层群众,底层女子更是难脱身。
晏城撑着脸颊,窗外竹林被玄鸦糟蹋得不成样子,一片凌乱,但竹竿又直,抵挡了来自外界的摧残,同女子性格无二差别。
“得早日让她们落叶归根,归入泥土中。”
晏城伸伸懒腰,一扫几日的颓废,离屋时瞧见几步外的菩萨堂,想那眉目和善的观音,又想那些惨死的妇孺。不在乎系统拜佛的诡异举止,不去想直觉的异常,晏城只当是给与那些妇孺一时的安抚,一时的慰问。
追寻妇孺来处,晏城结合僧尼提供的信息,又作弊般写信求与储君,得了长沙郡失踪妇孺的户籍,同钱维季离开郡城,去给那些担忧妻女的人一些悲惨信息。
晏城没有那些能辨认出妇孺的标志性物品,他只能以御史、以官员的身份告知那些人。
他的话语彰显官府权威,无人敢不信。
只是人有百态,他们中有些人为妻女付出一切,不顾旁人劝阻,抱着晏城常服衣角,哭得不成样子,嘴里呼喊妻女名姓,呼喊着谢官家老爷。有些人家里已有续弦,早忘了前头娘子,知了这消息,也哭,也乐,只是在官家老爷面前做个样子,很容易被看穿。
人间百态,不在文字里,在人身上。
晏城倒没觉什么世态炎凉,他于文字中看得太多,已不在乎,他也不乐意去参和过多。
这些人所有的行为举止,不会被历史记载,不会被旁人熟知,不会被他人谴责,最多落在书本里,得了那么短短一行字,粗略记载。
圣人常言论迹不论心,论心世无圣人。这些人此刻的心是满怀悲痛,满怀痛惜。他们的情绪或只持续一段时间,可这些时间里,他们会烧些纸钱给那些妇孺,会求神拜佛,哭诉妇孺的命运多舛,求神佛给她们一世富贵命格。
也是此,晏城不太悲伤,他只是会默默烧纸钱,会在远离长沙郡寺庙的佛像前,跪求神佛悲悯,以为不在系统掌控范围之外。
他的悲悯,心是好意,举止是为良善,却都被系统恶意使用,让京城内的储君更在病榻间。
钱维季比之晏城,感性思维有些过多,眼泪汪汪,嘴里呜呜大叫:“呜呜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死的不是自己的妻儿吗,不是自己的亲人吗?居然连一滴眼泪都不掉,冷血冷心肠的人,以后有得苦吃!”
他太过感性,沾了满袖的眼泪都觉不够,还得让解平为他擦拭眼泪。
可能哭得太厉害,钱维季觉得丢脸,便把苗头对准不曾改过脸色的晏城,念叨着他个文学生,都不如自己这个理工男感性,背论语背得入迷,被这封建社会洗了脑,不在乎人民群众了。
归去郡城的路上,晏城托着脸颊,声音闷闷的:“对你我而言,他们不是书上的一行文字吗?”
钱维季是后世人,这些抛妻再娶的人恐怕连历史书都上不了,何必为此伤心,何必为他们这等负心汉伤心。
于晏城,他是破界而来的异世人,此处对他不过是一本小说,所有人都是纸上文字,都不过是他人笔下的设定,晏城自是懒得当真。
能让晏城当真的,不过是远居京城,高坐明堂的储君而已。
不过,晏城还是把此地的事,写成书信寄给谢知珩,说尽长沙郡的风土人情,说尽那些人的冷心肠,说尽他的相思情意。
“但是,你不觉得她们太惨了吗?生前被父母丈夫往死里剥削,死后尸体还被圣教摘了骨头,割了血肉。希望她们死了化为恶鬼,杀了那些作恶的仇人!”钱维季愤怒难消,趴在解平怀里,意难平。
解平被丈夫这举止感触,惊讶于丈夫话语中的以怨报怨,喜的是丈夫对女子的怜惜,更温柔地去擦拭钱维季脸上的泪水
晏城合上儒经:“会为她们报仇的,我被派来荆州,不就为圣教一案吗?”
也是钱维季看得少,对封建社会的了解少。藏地密教不止对妇孺压迫,对奴隶剥削更深,几乎不把人当人看。晏城对密教没有好感度,但那是人家宗教仪式,他做不出太多评价,做不了太多阻拦,只能将他们赶出中原,赶回藏地。
钱维季睁着婆娑泪眼,不放过一处地盯着晏城许久,他轻声地说:“你,好像并不把这个地方当做真实存在的,好像把这里当做小说,当做一场旅行?是找到回家的路了?”
回家?
晏城没有期许,他常常说回家,也只是回京城那个家,几年的时光,似乎已让他忘了书外的世界、那个父母在的家。
晏城偏头看向车窗外,回:“你想多了。”
湘江水依旧,长江依旧滚滚向东流,留下诗句依旧数百篇,但很难再见伟人身影,晏城闭上眸眼,无奈一笑,离了长沙郡,去江陵府。
第58章
“噗——”
京城的冬日没荆州那般好过, 小雪一过,天幕低垂,雨雪夹杂, 压着谢知珩的病始终得不来痊愈, 吐出的黑血染了一被又一被, 脸色苍白得雪都逊色三分。黑血与白肤相交, 又得辉煌宫殿的映衬,使得这具身躯七分腐烂。
咳嗽声让人咳得很低, 谢知珩伏在被褥上, 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
汤药苦味不散,炭火熏得人暖。雨雪养得土肥, 御史巡察得力,明经缓和党争, 儒学压得佛学不敢开,一切都奔着个“好”字走,王朝的再兴难以阻挡。
可王朝的执权者,随着日头渐好,身体越发渐下,好像他在用身体支付王朝的兴盛。
为这病情,李公公熬得眼下青黑, 太医所没个日夜地折腾谢知珩的身体。可无论如何, 太医令都难找出个病因了, 只能说殿下受寒严重,思虑过重, 前段时间疲累太过,损了体内精力,得需好好养养。
这话, 说了跟没说一样。
无数汤药下肚,修养一个秋日,谢知珩的病仍不见得有所好转,甚至越发严重,晚间甚至会被梦魇住,四肢好似被捆缚住,逃脱不得。
他此刻的病症,倒是比前几年还要严重,是奔走夺他命的节奏。
东宫举目望去,谢知珩伸手不见来路去处,偌大的宫室明明面积不小,却像个牢笼。谢知珩偶尔坐轮椅出宫室,瞧见的也是庭院内毫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