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反派阵营: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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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血乌黑,溅落谢知珩的衣摆,像焰火灼烧布料般侵蚀,也似为盘旋的五爪金龙点精。

    血腥味过浓,几近吞食殿室终日不散的龙涎香。谢知珩伸手抹去晏城嘴角参与的黑血,垂眸嗅嗅,分辨不出半分药味。

    无色又无味,连银针都探查不出。

    视线趋于模糊,掌心撑在桌面,似未站稳般身体摇晃,剧痛引发无力,晏城往谢知珩方向倾倒。

    桌角略凸起,谢知珩忙以手捂住,另只手搂住人腰肢,让他贴着自己,微微缓和下涌于心头的不适。

    谢知珩:“查查。”

    自晏城居于东宫,他便与谢知珩同饮同用膳食,断不可能出现他毒发,而谢知珩安然无事。

    李公公方走出内室没几步,唤着头痛无力的晏城睁开眼,桃花眸不再模糊,琉璃镜抹开水雾那般澄澈。

    先前的痛楚模样,是昙花一现,掠夺方寸光阴似的。

    “好像不痛了?”晏城困惑不解,指腹揉着太阳穴说。

    谢知珩语带担忧,指腹覆上晏城脸侧,替他揉了些:“真不痛了?”

    晏城点点头,他抓握谢知珩的手指。烫热的温度触碰时,谢知珩不禁略有颤动,顺着他插缝时,也微微弯曲。

    “别靠太近。”

    谢知珩眉睫低垂,凤眸悠悠垂向他处。初愈的身子骨,哪怕春暖,也带着浓重的寒意。

    还未养成束发习惯,晏城留了许久的长发,因他侧枕在谢知珩颈间,而四散辐开,沿着每条金丝,重重围裹高昂的龙头。

    “真不痛?”仍有些担心,谢知珩再问。

    晏城摇头的幅度不大,柔软微翘的发旋顶着谢知珩下颌,涌来细微的痒意,与不可察的微妙。

    “好奇怪,来得那么凶,退得却悄无声息。”

    晏城十分不解,眉头皱起,压着山根:“他是真想让我死吗?还是另有所谋?”

    若要以状元郎的死亡或重伤大做文章,最佳时机还得是游街夸官时。

    炸跃的爆竹,星线状的火线辐散,跌落淮阳巷,点燃数不尽的花枝绢花,与收不回的朱红细纱。

    惊怕声,夹杂夸官的喜乐声,共同织就高坐大马的状元郎,与喷涌的乌黑毒血。

    天公不作美,文曲星逝于金榜题名时。

    晏城几乎可以想到,文人的笔墨与言语化为看不到尽头的黑线,死死压在皇城之上。

    高居皇宫的、仅有太子,越俎代庖,执掌殿试。

    天降灾恶,唾弃太子的不忠,与不孝。

    满身污名,铸就文字下的反派。

    可天公又作美,状元郎没死。

    晏城还没细想到底,他很多该埋藏心里的话术,与藏不住的同情,在抬头与谢知珩对视那刻,赤裸裸展露在谢知珩眼前。

    晏城:“我的命很值钱吗?”

    谢知珩轻笑:“难用币帛来衡量你的价钱,孤大抵清楚何人所为了。”

    他话音落,内掌东宫的秦嬷嬷快步走进来,于屏风外回缓急促呼吸,整理衣襟后,才款步走进来。

    见屋内状元郎仍在,秦嬷嬷福身后,不知该否出口。

    “嗯。”谢知珩微仰下颌,指尖曲起,轻敲扶手。

    而他怀里的状元郎,在见秦嬷嬷后,便闭眸装睡,企图逃离。

    晏城很清楚,有些事情,非礼勿听,有些秘密,非礼勿视。

    秦嬷嬷:“殿下,艳阳宫出事了。”

    艳阳宫?那不是皇帝被囚禁时居住的宫殿吗,怎么还能出事。是有人刺杀帝王,还是有人把皇帝救出来了,或者狗皇帝死了。

    晏城在心里琢磨,整合所有他获取的信息,牙尖咬着脸腮。

    “想听便听,非禁内阴私。”谢知珩以手为梳,梳理晏城思考时微微翘起的发端。

    得了准许,晏城抬起头,不再装睡:“所以,狗皇帝死了?”

    秦嬷嬷:“……”

    是否有些恃宠而骄?仗着殿下屈居身下,状元郎便敢出言不敬。

    谢知珩勾起他跌落自己领口的细发,眸光流转生辉:“注意点,鹿鸣宴可不能这般不敬天,不敬帝。”

    “我会注意的。”

    晏城点点头,身处阶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祸从口出。

    谢知珩转眸又想了会:“八月进士入除班,吏部授职,你可有想入的官署?”

    晏城划过所学的历史,三省六部,翰林内阁,五监九寺。

    从小朝会情况来分析,皇权还未高度集中,宰相仍在,探讨政务时有赐座,有借鉴唐时官署部门。

    谢知珩吻着指尖的发:“先入翰林,再入六部,外放出京,积得功绩,再回京。”

    回京后,或居侍郎,或居尚书,再由尚书升至三省,权至宰相。

    “翰林院一般做什么?”晏城问。

    谢知珩:“编撰儒经,修撰史书,与书籍共侍。”

    “……”

    汗牛充栋,晏城似嗅到盘旋不散的书墨味。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穿越直接入职公务员,晏城着实不想再看到它。

    堆在桌面的儒经集注,跟他没来时,大爹送的考公资料书有什么区别!都是折磨人的坏东西!

    “不喜欢?”谢知珩察觉他的注意,桃花眸里的湿润,与委屈。

    晏父:“快快,这可是你爸好不容易问部门里的小姑娘借的,快学学,以后也考进来!”

    晏城无奈:“你就不能直接把我搞进去吗?”

    晏父打了晏城肩膀狠狠一巴掌:“别想害你爸,你爸还想稳稳当当退休,不要晚节不保!”

    “唔……孤倒是可以,但翰林院文人清流众多,他们惯以诗句,惯以经史。”

    不曾动容,此时谢知珩紧锁眉心,凤眸低垂,愁绪扰人不清:“郎君毕竟以状元身入翰林院,又乃大/三/元,孤怕郎君无法与之匹配。”

    原身的才华可服众,但后世降来的晏城,与原身数年只读儒史不同,他精专的东西不多,但对儒史的解读又不输任何人。

    “满腹才华,难以施展。”谢知珩惋惜,“诗句,经史,不知郎君通知哪些?可曾在教授手下,治过哪本?”

    “……”

    晏城抿唇,脑子里回荡着,我是废物。

    “你且仔细想想,孤会为你运转。”

    谢知珩叮嘱完,转看向仍旧站在屏风处的秦嬷嬷,和缓的凤眸高挑锋利起来。

    谢知珩问:“艳阳宫,何事发生?”

    秦嬷嬷见晏城分不出半丝心神,抬步要凑到谢知珩跟前时,发觉无法避开状元郎,只得低声道:“林统领在艳阳宫内,翻出数具女干尸。”

    “可有查出她们身份?”

    至于杀害她们的凶手,已不言而喻,居于艳阳宫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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