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师娘: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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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普通人,脑子里琢磨的是,怎样享受属于自己时间维度下的生活。探索的前提是尊重生命,何况那是你的目标,不是我的。”

    “人类之所以执着于自恋,是因为只看得到,听得到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物。就像他们自认为色彩丰富的画、美妙绝伦的音乐,对某些高维生物而言,或许只是单调的三原色,又或白噪音。舍弃掉作为人的枷锁,去探索更广阔的可能,才是永恒的目标。”

    一望无际的连绵草地,被风压弯了腰,海浪般向远方的夜蔓延。子桑淡淡开口,“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献祭灵魂,完全取决于我的意愿,对吗?”

    关键的能量,只有放在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方,才可能防住被另一半天道收回。这是幽玄透露出来的信息。

    “没错。”

    “那我不同意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子桑转身面向幽玄。

    明明置身黑夜,幽玄的眼睛却隽冷清曜,如同另一个容纳了漫天星辰的宇宙。

    子桑安静等待答案,恍惚间,仿佛一头栽进了对方的眼睛里……

    迷蒙中,她看到红烛燃到一半。夫君挑开她的盖头,修长的身量、如玉的容颜。

    她是身份高贵的嫡女,夫君是家世显赫的重臣,青梅竹马,修成正果。

    两人饮下合龛酒,相视间眼波流转,她的身心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

    成亲后,她很快儿女双全。养育子女不可避免地消耗掉她的青春与热情。

    疲惫不堪时,她也埋怨过忙于政务和应酬的夫君,只不过成婚本就意味着另一种状态的开始。他们身后是整个家族,以及需要一代又一代巩固下去的权力。

    狎妓是当朝风气,眠花宿柳也不过是一种寻常消遣。她不知道夫君有没有做过,想来不可避免。官场结交,包含互相看到袒露欲望的一面。

    夫妻情分能维持成亲后数年专一,不离身不离心,已是难得。

    时代赋予男子一妻多妾的特权,可命运也给予她公卿嫡女的尊荣。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在女子当中,她已经抽到上上签。

    时间会令人疲惫,也会让人透过皮囊直视人性的弱点,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即使没有抓到致命把柄,她对夫君的感情也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与身体的衰老中消磨殆尽。

    多奇怪,明明夫君没有妾室,也没有弄出私生子恶心到她面前,她却莫名其妙没有力气爱了。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放在时间的长河中,就像一阵风、一抔沙,说停便停,说散就散。

    垂垂老矣之际,看着子女们过着与她无甚相关的人生,她有些分不清,这漫长又顺遂的一生,究竟在追求什么……

    ——

    烈阳灼日,土地焦旱,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风沙味。

    她嘴唇干裂,垂眸盯着自己干瘪的肌肤。呼吸声时远时近,耳朵像是糊了一层膜。

    □□夺走了绝大多数人的性命,包括她的婆母和幺儿。

    如今屋里只剩下六岁不到的女儿还能喘气,小小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孩子他爹回来了,木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弯腰抱起女儿往外走。从前高挺的男人因着太瘦,背影显出诡异的病态,她快要忘记他从前的模样。

    她知道他要拿女儿去换什么,张着嘴想阻止,却哑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有刀在剐,铁锈味冲淡干燥与黄沙,她像一根树枝一样滚落到床下,再也挣扎不起来。

    肉,和别家换了孩子就有肉吃了。

    视野里,那模糊到快要消失的小脚丫,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血,可是她除了心痛,竟然还回忆起肉的味道,逐渐清晰,仿佛唾手可得。

    把她拿去换吧,肉多些,也让女儿喝上一口汤。

    她安慰自己,早点下去也好,早点下去就不用在这人间受苦啦。

    思绪飘啊飘,落不到实初,只剩下疼到剜心的苦。

    饿到极处人不仅会麻木,还会感到彻底的虚无。她仿佛从里到外,正在缓慢被削去人的属性,变成一只连禽兽都不屑于为伍的兽。

    她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死去,一边想着女儿本就小小干枯的身体,很快要遭遇什么,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

    等吃完别家的人,就要轮到她了吧?所以多捱这一两日,究竟为什么?

    生灵以这样的方式挣扎着存在,有什么意义……

    ——

    她柔软地依靠在君王怀里,身下是光滑锦缎,与她的肌肤一样细腻温凉。

    君王身量极高,有着倾世的容颜,抬手间数十万兵马灰飞烟灭。

    城楼上,君王淡声询问,“爱妃,你觉得他们重要吗?”

    远处,两军交战,卷起飞尘。

    是啊,那些在战场上拼得血肉横飞的士兵们重要吗?

    当棋子、代价不是自己,便如同隔着文字看史书,终究有着遥远距离。更何况这一仗若输了,陷入绝境的将是她与君王。

    人会觉得蚂蚁重要吗?

    面对更加切实的利益或目标,人,会觉得施舍出去的一颗饭粒,会觉得蚂蚁重要吗?

    脸颊旁的胸膛很温暖,她不禁又朝君王怀里缩了缩,换来对方轻抚她的长发。

    “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君上最重要。”她永远知道怎么说,能讨好这位冷漠的君王,所以她是他身边留得最久的一个。

    战旗在远处猎猎,渺小的一点,淹没于成千上万战士中。

    王朝的旗帜就在城楼近前,随风扬展,舔舐着太多人的卑微与殒亡。

    玄色宽袖遮住她大半身躯,君王欺身覆过来。

    金绣龙纹在烈日下耀眼灼目,明明是冷血的君王,偏偏生了神仙般的容颜。

    “欺君,爱妃分明已有答案。”君王的眼睛如夜空神秘,照见更遥远、更深邃的什么。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心情像是袒露在寒夜下,结了冰的染血大地上,悲怆又麻木,萧瑟又无望。她仰首吻上君王的唇,“嗯,除了君上,谁都谈不上重要。”

    战鼓擂擂,城楼上的将士笔直望着前方,目不斜视。

    君王的手在她身上缓缓游走,专制、不容置疑,仿佛只消稍稍用力,就能像捏碎蚂蚁一样结束她的生命。

    近在耳畔的呼吸,盖过城下冲锋陷阵的嘶喊。

    她想,人命呐,有时候轻贱如斯……

    ——

    ……

    子桑尚未睁开眼,已经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太多声音、画面、情绪、感受瞬间涌来,脑海快要炸掉。没忍住,她干呕起来。

    视野里,黑缎般的长发就在眼前,子桑顺着脚踝向上望去。幽玄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垂眸注视她,如同看一件没有生息的器物。

    冷寒与燥热交替绞缠她的神经,她认出来,幽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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