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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娇蛮师娘》 60-65(第13/18页)
的一生。他一边庆幸她成为修士一员,好让他们有了交集,一边又遗憾没能早点遇见。生平第一次,他品尝到男女之情的患得患失与遗憾。同样的,他也想知道,若早知前路面对的是什么,子桑还会牵起青涛长老的手吗?
方才那家人已经被人群淹没,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厢房外小二的吆喝声与上下楼脚步声忽近忽远,置身这烟火气中,子桑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她模糊触及卫沧的疑惑,思绪却不受控地飘向别处。
“为什么不呢?”她视线落在泛光的夜河上,笑着反问。
但凡不向往死亡的人,都叹岁月如梭,光阴不待人。寿数不长,就能少受点情感和欲望的折磨吗?不见得。
小时候,爸爸经常会给她和妈妈带各种小礼物,也会在爷爷奶奶劝再要个男孩时维护妈妈,明确拒绝。爸爸温文尔雅,从不发脾气,是邻友眼中再好不过的丈夫、父亲。然而也是这样一个丈夫、父亲,在借调外地的三年里,有了一个只比她大八岁的情人。
情人抱着婴儿找上门的那天,妈妈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跟他的事我会解决。”
爸爸说,一切发生得太自然,他没忍住。妈妈说,感情淡了,倒也不算意外。可是站在孩子的角度,她从来没有窥见过任何先兆。
感情这种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没有的呢?
十六岁那一年,爸妈离婚。在那个少女或多或少都会向往爱情的年纪,子桑觉得,自己好像忽然不再对爱情有期待。
三年后,妈妈改嫁。家,彻底破碎成两半。
爸爸依然对她不错,那一间容纳她的高级公寓,便是礼物之一。虽然每次见面多了些难以描述的隔阂,虽然不知道爸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给了另外一个孩子什么样的陪伴。
妈妈没有因为第一段婚姻失意就一蹶不振,依然过得随性潇洒。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她知道父母分开与她没有关系,最成熟、得体的反应就是假装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仍然会陪妈妈逛街,会在爸爸关心她工作时,邀请对方有机会的话参观她所在的片场。可她清楚地知道,她的“看起来平常”,只是在扮演一个家庭没有产生裂痕,更没有破碎的女儿而已。
入行多年,见过各种感情以各样方式走向不同终点,也见过太多礼貌式滚床单,她依然没能彻底接受爸爸的出轨,也没能学会像妈妈那样洒脱。
没有什么感情永恒不变,由荷尔蒙卷的海啸终会循引力回归大海。
从“没感觉”到“动心”,由“深爱”到“错开视线”,时间的长短失去丈量的意义,既然是这样,成为修士,活得长一些有什么不好?
思绪变得遥远、欲坠,“为什么不呢?”她又问了一遍,像在肯定,也像在控诉。
为什么不能坚定地做从前那个丈夫、父亲,为什么要在欲望与侥幸面前下跪?
温热的泪水模糊双眼,子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很久了。
讨厌自己明明清楚人性多变,却仍然既不愿意接受,也不肯索性臣服。
心仪之人双眸被泪水覆盖,卫沧没想到他一个问题竟然惹得子桑落泪,整个人愣住。
卫溟恶狠狠瞪他,低声咬牙切齿,“不会说话别说!”
放在平时卫沧一定回呛,然而此时此刻,看到眼神迷茫,两行清泪从眼底滑落的子桑,他手足无措起来。
时至今日仍然会为了一日幻影,不顾危险接下海茵岛任务,答案他分明知晓的。之所以偏偏还要问出口,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两遍“为什么不”的反问,一字一句,饱含了难以释怀的痛楚与怀念。她那绵长而浓烈感情,指向另外一个重要的人。
从来没有这般内疚,也从来没有这般嫉妒。犹豫一会儿,他伸出手轻声道,“怪我,不该提青涛长老,让你难过了……”
眼前是卫沧用指背为子桑拭泪,卫溟眼睛快要瞪出眶。
卫沧在做什么?他怎么敢!不是问错问题说错话吗?怎么反而趁机动手动脚?
不甘示弱,他握住子桑的手,急切道,“不要再想伤心事,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说完这句,他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告白。
周遭的声音褪去,热意上涌,像是被抓包的小偷,卫溟有些慌张地留意子桑反应。
天大的心事倾诉予认定的人听,多希望她的回应是微笑应承,然而对方却显然醉了,只微垂双眸不答一语。
卫溟一时间不知道该惋惜还是庆幸,惋惜心情没能传达过去,庆幸眼下也算不上合适的告白时机。
将自家胞弟神色尽收眼底,卫沧视线未错,收回拭泪的手背。他牵起子桑另一侧手心,笃定道,“没错,我们兄弟俩,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
所以再也不用担心失去,即便他们其中一人提前离开,也有另外一个代替离开的人陪在她身边,用许许多多共同的回忆陪在她身边。
四目相对,卫溟从卫沧眼神里解读出答案,无声收紧握住的手。
不止是心有灵犀的感应,而是确定无疑的认可与邀请。他们兄弟两人将结成联盟,共同追逐同一束光,无论那束光最终选择照耀何人……
“我的师娘,不劳旁人照顾。”
清冷的声音传来,卫沧与卫溟循声音望过去,正对上一双沉冷的眼睛。
“纪怀光?”
“你怎么来了?”
兄弟俩暗感惊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发现?
纪怀光的视线定在子桑身上,双唇抿成一道直线。
卫沧与卫溟不带善意地回盯,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加重手中力道。
那句“我的师娘”,占有意味过于明显,属于男人间的直觉,怀有同样心思的人心知肚明。当初在海茵岛回程的船上,纪怀光就是这样在牵过子桑手后,挑衅他们。
追求心之所向从来不是谁的专属权力,何况他们兄弟俩远比纪怀光这个做弟子的有资格。
子桑迷迷糊糊望向身侧,看清楚来人,蓦地笑了,笑得千娇百媚,笑得魅惑丛生。
“哎呀,酒好像喝不成了呢。”她这边才笑盈盈地下完结论,转头委屈巴巴地望向卫沧与卫溟,“你俩评评理,他一个当晚辈的,总拘着我不让喝酒是怎么回事?”
从没见过这般情态的子桑,卫溟脑子有片刻空白,待反应过来子桑抱怨纪怀光拘着她饮酒,当即气不顺,“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弟子管到师娘头上的。”他侧了侧身子,离子桑靠得更近。
纪怀光像是没听到卫溟阴阳的话,径直朝子桑走近,来到她身旁落座,在卫沧与卫溟警惕与审视的目光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弟子陪师娘一起喝。”他直视她的眼睛,仰头饮下整杯。佳酿入喉,纪怀光视线停留在她眼底的泪痕。
一旁卫沧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虽说来者是客,只不过我们也不想被打扰。纪道友若是想赏夜景的话,不妨在隔壁桌另占一个位置?”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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