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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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拢起眉头。

    “还好,她话很多,每日溜溜达达到处找人说话而已。”

    玄英抿唇轻笑,骊珠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那你知道丹朱家里怎么回事吗?怎么她落草为寇,她姐姐却嫁了个做官的夫君?”

    长君答:“我也不太清楚……她家似乎是县里的庄户人家,她们姐妹二人在县里都很出名,姐姐是人长得漂亮,她是自幼力大无穷,她爹给她许了人家,她不乐意,正好遇上那年水灾,为了全家生计,便落草为寇。”

    “后来家中境况缓过来了,但她也还是不愿回家,就这样跟着那个裴山主,慢慢在道上混出一点名头,还有个诨号,叫‘穿云虎’,夸她箭术好的,不过她箭术的确很好,比大部分习武的男子都强……”

    说到此处,长君发现对面两人露出了揶揄笑容。

    玄英:“这也能算‘不太清楚’?我看你连人家族谱都快摸清楚了吧。”

    长君顿时红脸:“都是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再笑不说了。”

    骊珠忙道:“好长君,我不笑,你接着说。”

    “……总之,她与她姐姐感情很好,连嫁妆都是她亲自给她姐姐置办的,几年前姐姐嫁给了太守门下一个主簿,据说夫妻恩爱,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听到中间,骊珠唇边笑意忽凝。

    太守门下的主簿?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格外关注这位太守,骊珠听到丹朱的姐夫竟然是太守门下属吏,心头莫名咯噔一下。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奇怪。

    红叶寨依托于伊陵郡建立,其中山匪也大多都是伊陵百姓,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很正常。

    这头骊珠她们揶揄了小宦官,准备沐浴歇下。

    另一头的丹朱与裴照野,沿着池边往各自卧房的方向走。

    “……回头要是公主真打算血洗咱们伊陵官场,你跟她吹吹枕边风,放我姐夫一马呗,他这人还算老实本分,我姐跟我写信说,受贿这种事他从来不干的。”

    “她有分寸,”裴照野又扫她一眼,拧眉,“什么枕边风,别胡扯。”

    丹朱咧嘴一笑:“你不想跟公主钻一个被窝?”

    “……你是真该读点书了。”

    两人走着,丹朱抬头一望,快到十六了,月亮将圆未圆。

    “好白的月亮。”跟那个小侍卫的面皮一样。

    丹朱忽而扭头道:“要不我们造反吧山主。”

    裴照野差点脚下一个踉跄。

    “我说真的。”

    对上裴照野看傻瓜的眼神,丹朱道:

    “雁山那边闹得越来越凶了,我听说他们还搞到了一批私铁,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结果现在人越来越多——”

    裴照野:“造反不是人多就行。”

    “不是,他们肯定不行啊,但咱们又不一样,咱们红叶寨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有人有钱有人脉,连那些大官也得给我们三份薄面。”

    丹朱揪了片柳叶,随手当做飞刀削下路边几朵野花。

    “我们要是揭竿而起,绝对一呼百应,各路豪杰纷纷前来依附——”

    “然后呢?”

    裴照野冷淡道:

    “先是各路豪杰争个头目内讧一番,再是手底下混进来那些杂碎惹是生非一番,乌合之众不堪大用,连燕水都跨不过去,前头的权臣造反,一世而亡,才过去多久?人家既把持朝政,还手握重兵,照样能被世家豪族掀下去,你真以为造反当皇帝这么简单?”

    丹朱憋了半天,还真不知如何反驳,只憋出一句:

    “说着不行,我看您想得还挺细。”

    更细的他还没说呢。

    雍朝两百年国祚,他们老沈家的祖辈积攒了两百年的威望,底蕴深厚,百姓们早已习惯了皇帝姓沈。

    如今虽然南雍百姓对朝廷怨声载道,但更多人对南雍却仍然感情浓厚。

    只是南人恨朝廷无用,恨国土流离在外。

    北人恨天上月圆一年又一年,地上人却南北相隔,望着神女阙前的涛涛江水,不得归乡。

    皎月高悬,裴照野昂首望着深蓝色的苍穹。

    四方檐角漆黑,与他幼时望出去的景色别无二致。

    那时他坐在台阶上,听母亲唱曲子,唱到“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时,总觉得这句调子太过凄凉悲怆。

    暮不夜归又如何?

    北地失落,南雍勇武的男儿就该死在北地。

    “不过……”

    快到他们暂住的院落,丹朱忽而道:

    “多可惜啊,我看那个小公主真挺喜欢你的,若不造反起事,你们岂非今生无缘?”

    “你傻吗?”他淡淡道,“真的起事,才是今生无缘。”

    她的国家被他颠覆,她的亲族宗室死于他手,忠于雍室的臣子会咒骂她引狼入室,来日史书记载,她也会身负污名。

    他有多恨她才会做这种事。

    裴照野又道:“更何况我也没喜欢她到这种地步。”

    丹朱偏头看了他一会儿。

    “真的假的?”

    “不过见色起意,人之常情,难道真为了她去上刀山下火海?”

    丹朱似信非信。

    到了院子,顾秉安那间屋烛火已熄,两人准备各自回房,裴照野推门而进,还没点灯,就觉察到屋内有人。

    “——顾秉安!顾秉安在干什么!”

    阴沉着一张脸的裴照野一脚踹开了顾秉安的房门,将他从被窝里薅出来。

    “滚起来,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个女的?”

    顾秉安迷迷瞪瞪睁眼:

    “啊?又溜进去了?不是,这不怪我啊,那么多歌伎舞姬都在宅子里关着,没人安排她们干个什么事,也不能让她们整日待在屋子里坐牢啊,这不就闲出毛病了……丹朱!丹朱你把人送回去!”

    “哦哦!”

    丹朱脚步轻快地跨进内室。

    片刻,里面飘出了一句惊叹:

    “我的妈,这也脱得太光溜了吧。”

    顾秉安忍不住耳尖一红,又听旁边的人阴森森道:

    “嘴巴严实点,尤其清河公主那边,泄露半个字,阉了你。”

    “……”

    折腾了半晌,又叫人换了被褥,裴照野这才在床榻上躺下,闭上眼。

    内室还残留着一点甜腻浓香。

    香息牵动记忆,几乎立刻勾起了他不算美好的幼时回忆。

    白腻的、古铜色的、交缠不休的手臂与双腿,裹着欲念的娇笑与呻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声音像是从地狱烈火里传来。

    胃部有隐隐的绞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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