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主: 25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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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以后,中都四郡像钱酉匡一样想的人绝不在少数, 甚至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有觉得意难平。

    凭什么呢?

    今上登基之前, 全大雍最富庶的地方就是中都郡, 仙匀港是大雍最重要的远海贸易码头,每天吞吐的货物数量惊人,几乎可以和海西州的托特亚姆港相提并论。

    中都四郡也是朝中财税的主要来源, 从仙匀港和都德港远远不断流入的金钱供养着大雍的那些军卫,那他们中都四郡得到尊重和优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结果怎么样?

    中都四郡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东海压过了风头, 现在好多商船首选青州港, 就连海西州谢家的钢铁场也从都德迁到了青州, 这就是天家给的优待?

    其实谢敏达也知道, 东海崛起和朝廷的扶持没有太大关系,钱酉匡依靠的主要是青州冉氏的冉七郎。

    冉七郎是不世的天才,是东海工业化的真正核心,但钱酉匡有魄力会看人也是事实。

    谢敏达有时候自己也会琢磨,如果当初冉七郎是在自家地界上,那他能不能和钱酉匡一样,给对方那么多的信任。

    闲来无事,午夜难眠,他也推演了很多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不可能,他永远做不到钱酉匡那样,因为一张图纸或是一个发明,就给与冉七郎倾尽全力的支持。

    中都郡的场坊很多,能赚钱的产业也很多,大的有丰海船行,小的还有各式各样做远海贸易的小作坊,真正赚钱的大头还是海贸。

    冉七郎刚起步时的那点资本,在中都郡守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有些趣味的小作坊而已,肯定谈不上重视,更别说掏腰包支持了。

    等冉七郎做起来了,以中都郡这错综复杂的环境,多半会有人暗中眼红,想方设法的下绊子搞图纸。这种事谢敏达见得简直不要太多,卫戍军的郡府的,财帛动人心,只要不过分,他一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轻易有动作。

    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牺牲了原场主的利益,但却能带起一个新行当的发展。赚钱办场嘛,谁办不是办,左右都是在给中都郡创造收益,差别就是一家多赚还是多家少赚,谢敏达从不在意。

    所以中都郡注定出不了冉七郎。

    没有冉七郎这定海神针一样的带动,仙匀也好都德也好,永远无法成为现在的青州。冉七郎只有在东海郡,在钱酉匡不循常理的主政模式中,才可能成为东海的工业之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想通了关窍,谢敏达心中的郁结也散了许多。

    那场大病之后,他的身体就越发不如从前,很多事情他都感觉到力不从心。

    也许是他的虚弱被周围的人捕捉,原本一直保持一致口径的其他三郡郡守也开始隐约动摇。动摇是从他病重将死的那段时间迅速显现,但罅隙的诞生却远远早于此,也许在兴福楼事件之前,在汝阳王和今上的皇位之争开始以后,祸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埋下。

    到了如今,万庆舟案发导致崩裂已经不可避免。不管万庆舟如今是死是活,但他犯下的罪责一旦查实,中都四郡怕都要变天,所以必定要有一番挣扎,谢敏达对此心知肚明。

    他有心修补,无奈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对追随自己多年的胡子善谆谆提点。

    “山雨欲来,行事必须越发谨慎小心。今上和太后天命所归,朝权稳固,以后那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

    胡子善也是一时脑筋发热,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知道自己这是犯了大忌。

    谢敏达见他脸色不好,微微叹了口气。

    “你平时多留心些,远着点薛鹏(蓟南郡守)和王耀宗(宁德郡守),那两个老家伙怕是已经有了外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惹出事来,你别被他们当成木仓使。”

    胡子善追随他多年,又不是个脑子灵便的,谢敏达对他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丝毫不加掩饰。

    以前他这样说话胡子善都会听,但今天胡子善虽然人在点头,但眼神明显充满了抗拒,似乎对谢敏达的话不以为然。

    见此情景,谢敏达心中便是一沉,心知自己这番话怕是要白说。

    一阵无力感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谢敏达从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衰老,好多事都开始失去掌控,力不从心。

    他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人心已散,再说只能是伤了彼此间多年的情分。

    就……顺其自然吧。

    从那一天开始,谢敏达开始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理由,谢绝了大部分的社交活动,并且严厉约束起家人。

    他这样的举动令很多人不解,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亲生儿子。只是谢家大公子平日便是在父亲的威权下长大,轻易不敢忤逆谢敏达,被狠狠骂过倒也算是乖巧,闷在家中不敢惹事。

    但其他人就没他这么听话了。

    谢敏达一直是中都四郡的魁首,余下三郡郡守唯他马首是瞻。现在都德知府万庆舟死在岐江城的大牢中,谢敏达不但不为下属讨个公道,反而关起门来做了缩头乌龟,很快便引发众人的不满。

    再加上朝中对于此事的浪掀得愈来愈高,太后和今上的态度似乎有些摇摆,这让旧儒派和西洋派的部分人似乎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这是一次机会。

    很多人都蠢蠢欲动。

    毕竟从今上登基开始,朝堂中的势力分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居高位者不甘心就此失去权势,自然要借着这次机会搅风搅雨,最好能重新洗牌。

    局势开始混乱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高文渊提着一个箱子走进了冉昱的小院。

    这箱子似乎十分沉重,他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

    这里是远离陆地的龟背屿,也是大雍第一个通电的实验区,每次上岛高文渊都有种进入异世界的错觉。

    “为什么要着急?”

    冉昱转回身。

    二十三岁的青年个子长高了不少,容貌却越发清秀淡雅。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青色似乎是最适合他的颜色,衬得他如玉造的一般。

    高文渊晃神了一瞬间,仿佛混蛋小表弟一夜之间便长

    大了,心中颇有些复杂的滋味。

    不得不说,崔三那混蛋是真会养人。外面的风暴几乎要闹得天翻地覆,这龟背屿上依旧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半点都不受干扰。

    但他不相信小表弟不知道。

    “崔三的处境不是很好。”

    高文渊直白地说道。

    “旧儒派和西洋派的一部分狗腿子已经暗中联合,参他疏漏之罪。今天的朝会上陛下已经暂免了他东海郡尉一职,要他自肃并交出指挥权。崔三现在是白丁一个,但这事还没完,杜文晖亲自操刀要查他谋害朝廷命官,构陷污蔑之罪,看样子那老货是要报夺权之仇了。”

    “噢。”

    冉昱点了点头,举着一把小扳手加固面前的精密机关,面对表哥的快报也只是敷衍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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