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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260-270(第11/14页)
但车夫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西初在说什么。
西初不会讲话,没有人会去看一个哑巴在说什么,看不懂也不愿去看。
她只是……忘记了这个事情。
身边有太多愿意而且能够与她交流的人存在了。
她们又为什么要去学着和一个哑巴沟通呢?为什么要去读懂一个哑巴在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姑娘……被其他人接走了。”
西初一怔,车夫又说:“那是北阴的人,你不用担心。”
西初不放心, 西初没办法不担心, 但好像……这也不是轮得到她来担心和关心的事情,就像磬声说的那样, 西初只是一个累赘,不管去到哪里都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西初失落地放下了手,在即将退回去,躲在安静的角落里时,西初问了一句: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讲的吗?
这句无法被听见的话,西初并不奢望能得到回应。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泛酸,为什么突然离去,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许多许多的为什么围在西初的身边,西初觉得很寂寞。
像是回到了孤寂的深海之中,那里四下无人,没有人与西初说话,那个时候的西初就算是会说话,每日也只是跟着自己自言自语,又或者抓住一条路过的小鱼,不愿意放它走,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它复述着自己这一日的生活。
然后,小鱼从她的手里头溜走了。
西初什么也没留住。
*
去往西晴的路上并不平静,一路走走停停的,因为气候的变化,西初大多时间是缩在马车上的,驾车的车夫是个很厉害的人,被荒雪覆没的山野中寻来了许多的食物,果子与野兔,偶尔到了河岸边时,车夫还会砸开上头的冰,去捕获冰湖底下的鱼。
不过抓到鱼的次数很少。
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工具,车夫会砌一个小的篝火,然后烤野兔,烤鱼,烤果子。
路过城镇时,他也会去买上一些能够携带的大饼,偶尔会有一点意外的点心,那是给西初准备的。
他觉得西初这样子的娇小姐吃着那些粗粮很对不起她,所以偶尔会买回一些不能久放的精致点心。
西初捧着点心与他说了一声谢谢。
无声的话语让车夫僵硬着身体转过了身。
他们就这样子一起往着南雪与西晴的交界处前行,那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地,到了那里,会有磬声安排好了的人来接西初。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
待在马车上的这些日子西初也一直在想,她真的要去西晴吗?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对于西初而言并不是新生活的开展,那只是……从一个无声的笼子去到另一个笼子里去。
可能西晴的人不会关押她,可能她们会对她很好,可能西初在那里会得到与在南雪时截然不同的待遇。
也可能在那之后,西初被发现了。
西初又会落入与在南雪时一样的处境。
西初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她是害怕的。
因为那些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了她身份的人将她关了起来,而另一个人丢下她走了。
她们可能是下一个摄政王,也有可能是下一个黎云宵,没人可以跟西初保证,不会伤害她的,就算是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后,也不会伤害她的。
西初的焦虑,西初的恐惧,这些难言的心情无法跟人述说,她只能藏着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抵达边境的日子变短,恐慌被无限放大。
西初在不安的日子里发起了烧。
昏昏沉沉的,她在一片模糊之时被人背进了医馆,大夫要为她检查身体,西初下意识躲了下,她不敢。
有人在她耳边说着话,大夫与话少的车夫在讲话,西初没有听进去,但她不想在医馆,不想被陌生的大夫检查身体,潜意识害怕着自己的不同会被发现,纵使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并没有因为身体的缘故被检查出异于常人。
他们在医馆住了下来。
西初醒来的时候医馆里挺热闹的,病人们都很高兴的样子,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下呆,听着那些人的谈话才知道今天医馆为什么这么热闹,今日有个小女孩过生辰,好心的大夫和他的学生给小女孩过了个生辰。
不过这和西初没有关系,话少的车夫端着西初的药过来了。
西初喝着药,用余光去打量这个守了她一路的车夫,在屋里头的他虽然胡子拉碴,但是摘下了帽子的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路人长相。
西初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好看的人大概就是千篇一律吧,都能让人发出一声好看的赞叹。
不过西初还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车夫看不懂,西初也不指望得到回答,只是她问话的时候,车夫很认真地盯着她。
第二天西初已经能够下床了,医馆里的氛围又变了一变,西初听了一圈才知道,昨天过生辰的小姑娘没了。
西初能够下床了,他们就该继续启程了,怕西初再一次发生这样的意外,而那时他们离城镇又远,车夫跟医馆买了一些药备在了马车里。
离开时车夫多留了一些银子给这间营生困难的医馆。
西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乖乖跟在车夫的身后,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要进到里面时,忽然听见车夫说了一声:“川流。”
西初抬起头,后方医馆大夫的学生冲着他们这里热情地挥着手。
车夫根本看不懂西初在说什么,那日问的话也应该不明白才是,所以他是去找别人问了?
不过川流这个名字,好熟悉。
西初真的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西初回到了马车上,圈着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里时,外边名为川流的车夫将一张毯子塞了进来,西初挪动了两步,将新毯子拉了过来。
西初靠着角落又睡了过去。
川流,是谁呢?
西初迷迷糊糊想着,她在一片争吵声中被惊醒,外边是哭泣的老弱妇孺的声音,西初听见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她掀开帘子,川流持着刀护在了马车前,地上躺了不少男性,看上去像是恶徒想要打劫他们这辆马车。
只是边上还有些老弱妇孺,他们在哭泣着,其中还有人抱在孩子跪了下来,而倒在地上的人看着都是些年轻男子,只是落魄许多。
“求求您了,我们只是太饿了……”
“求求您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
大人在哭泣着,孩子也在哭着。
西初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她张了嘴,又闭了上去,前方的川流低声说着:“他们是从北阴逃过来的,北阴境中动荡,这几年闹了饥荒,赋税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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